「遲小姐今天真美。」黎宸沐忍不住發出讚嘆。
遲非晚微微一笑,「謝謝。」
她對自己的美貌向來自信,畢竟她那雙藍眼睛曾經令無數富家公子哥折腰。
黎宸沐提前就在網上預約,通過安檢,二人順利進入。
「沒想到遲小姐會選遊樂園。」
遊樂園裡熱鬧非凡,人山人海。孩子們的歡笑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迴蕩在整個園區。遊樂設施前排起了長隊。
遲非晚四處觀望,「我和黎少爺的關係好像就只能約在遊樂園這種人多的地方吧。」
黎宸沐輕笑出聲:「就算是約在電影院,我們兩個清清白白的也沒什麼。」
話雖這麼說,但眼睛長在他人身上,嘴巴也長到別人身上,他想說什麼是阻止不了的。
都說謠言止於智者,但八卦的心人皆有之,考驗的從來都是這個人的人品。
遲非晚嘴角微微上揚,但並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實際上,她選擇在遊樂園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動機和盤算。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在充滿歡聲笑語的遊樂園顯得格格不入。
突然,遲非晚看到了一個賣的小攤,她心中一動,拉著黎宸沐走了過去。
「我想吃。」遲非晚指著攤位上五顏六色的說道。
黎宸沐笑著買了一個粉色的遞給她,「只要是遲小姐想要的,黎某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滿足。」
遲非晚接過,她並沒有著急吃,而是和黎宸沐待在原地停了幾秒後,才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著。
以前遲非晚吃都不會吃得滿臉都是,但這次,嘴邊卻有殘留的糖漬。
黎宸沐餘光瞥見她嘴角的糖,垂下的手不自覺地有、想要伸出為她擦去,卻被遲非晚不經意間一個轉身打斷。
遲非晚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前方正在緩緩轉動著的旋轉木馬,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渴望和期待。她輕聲說道:「我想坐旋轉木馬。」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指向了那些五彩斑斕、裝飾精美的木馬,它們隨著音樂的節奏上下起伏。
「旋轉木馬是小孩子的坐的。」
遲非晚看了他一眼,「它上面又沒規定大朋友不能坐。」
在遲非晚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會選擇比較刺激的娛樂設施玩耍,而遲非晚從頭到尾,不是旋轉木馬就是碰碰車。
這些娛樂措施對於女生來說或許剛剛好,但對於黎宸沐來說過於幼稚了些。
「而且,這是我人生第一次來到遊樂園遊玩。」遲非晚語氣低沉地說道,她那美麗而又哀傷的眼眸中,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淚花,仿佛隨時都可能掉落下來。每一滴淚水都如同沉重的鐵錘一般,狠狠地砸在黎宸沐那顆柔軟的心頭,讓他感到一陣陣地刺痛。
黎宸沐無奈搖頭,「聽你的,要玩什麼我都陪你玩。」
可到二人真的坐上旋轉木馬的那刻,本應該浪漫的氣氛什麼也沒有。
伴隨著歡快的音樂,旋轉木馬開始緩緩轉動。黎宸沐和遲非晚坐在相鄰的木馬上,他們的距離很近。 遲非晚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微風的吹拂,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和快樂。
黎宸沐偷偷看著遲非晚,她的笑容像陽光一樣燦爛。
哪怕是網上有再多遲非晚的圖片,也沒有此時此刻美麗。
這一下午黎宸沐都感到很疲憊了,唯獨遲非晚還神采奕奕。
黎宸沐和遲非晚坐到一處乘涼。
「遲大小姐這一整天都是聽你的,那你能不能給我一次聽我的機會呢?」
遲非晚吸了一口奶茶,「那你想玩什麼?」
她腦海里自動浮現出昨天瀏覽器上一長串的文字,卻沒有任何一個字是她想要的。
這都是瀏覽器常幹的事,答非所問。
「鬼屋。」
遲非晚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我不去!」
黎宸沐眯了眯眼眸,「你怕?」
遲非晚慌張地移開目光,「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黎宸沐挑了挑眉,「那水族館和鬼屋,遲小姐選一個吧。」
「鬼屋。」遲非晚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倒是讓黎宸沐有些意外,「剛剛遲小姐不是百般拒絕嗎?」
「水族館多沒意思啊。」遲非晚故意這麼說的,其實,在她內心深處,水族館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它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觀光景點,更代表著與心愛之人共度美好時光的浪漫之地。對她來說,這樣特別的地方怎能輕易與他人一同前往呢?只有那個特別的人,才能與她共同領略其中的美妙。
黎宸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既然遲小姐選的鬼屋,那就別後悔。」
兩人走進鬼屋後,裡面一片漆黑,陰森恐怖的氛圍讓人毛骨悚然。黎宸沐注意到遲非晚緊握著他的手,指尖冰涼。
兒時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湧來,當時的地下室也是一樣黑不見底,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他們身邊飄過,遲非晚嚇得尖叫起來,一把抱住了黎宸沐。她的身體不停顫抖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黎宸沐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慰道:「遲小姐,你確定你要繼續玩下去。」
鬼屋玩到越後面越恐怖,沉浸感也越強。
遲非晚沒有說話,還是蹲在地上,緊緊地抱住自己。
黎宸沐不明所以,彎腰輕聲詢問:「遲非晚,你怎麼了?」
她的淚水如晶瑩的珍珠般滑落,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悲傷。她微微顫抖的嘴唇,讓人不禁心生憐憫。那美麗的臉龐被淚水浸潤,如梨花帶雨,更加惹人憐愛。
「不要留我一個人在京城,求你們了……」她的哭聲清脆而婉轉,仿佛是一首哀怨的樂曲,觸動著人們的心弦。
鬼屋的幽暗,恐怖不禁勾起了遲非晚不好的記憶。
不要留我一個人……
黎宸沐也想起來了,自己十二歲時被送到海城讀書,孤苦伶仃,期間沒有任何親人的來看望他。
他猛然發現,他和遲非晚有著相同的悲劇。
可他卻將最壞的主意打在遲非晚身上。
在這一剎那間,他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浪潮,愧疚和同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責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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