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的雙頭懸在空中不知所措,她抿了抿唇,卻聽見遲逸之低沉沙啞的聲音:「別說話。」
遲逸之今天怪怪的。
周圍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時不時看了他們一眼,又拎著行李匆忙離開。
遲非晚的手最終放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遲非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自己的手臂很酸,腰有些疼。
遲逸之抱的太緊了,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碾碎。
「三哥,你今天怎麼了……」遲非晚抿了抿唇。
「晚晚,這幾天你一個人在家?」
遲非晚毫無猶豫地點了點頭。
遲逸之緊緊地握住行李箱的把手,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聲音低沉地說道:「晚晚,你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沒有......」遲非晚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遲逸之的臉色愈發陰沉,他逼近遲非晚,雙眼凝視著她的眼睛,「那晚晚告訴我這幾天在家都在做什麼?」
之前遲逸之就派人跟著遲非晚,一旦她身邊出現異性朋友立刻向他匯報,他昨天的郵件全都被一張張的照片霸屏了。
他莫名心中升起一股熊熊烈火,若不是那些照片他恐怕也不會提前回來。
他承認他對自己的親妹妹心思不純。
遲逸之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接受了江淮序,現在又讓他花時間去接受遲非晚其他的異性朋友他做不到。
遲非晚把手背在身後,「我在家做手工。」
遲逸之緊鎖著眉,「晚晚,不要騙我了。」
「好吧,我這幾天在兼職。」
「在哪裡兼職?」
「書店。」
遲逸之合上眼皮,「又是和宋今安一起?」
這次遲非晚沒有隱瞞。
話到嘴邊,遲逸之卻說不出說口。
*
黎宸沐和陳景天從KTV里出來,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分開。
晴空萬里,沒有一絲雲彩的遮擋。
黎宸沐開著車,車裡面播放著搖滾的音樂,他跟著節奏哼歌,前面多出一輛車擋住他的去路。
他嘗試按喇叭,對面紋絲未動。
黎宸沐想要下車理論,在看到車牌號時,有片刻的愣神。
「黎少爺很驚訝?」那輛車的後門被打開,下來的人正是江淮序。
黎宸沐眼神閃過一絲驚慌,他上車,卻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自己後方的兩輛車把他的退路也封死了。
他打開車窗,彈出腦袋詢問:「江淮序你這是何意?!」
「我想要和黎少爺好好地聊一聊。」江淮序一臉淡漠地斜靠在車後,他那狹長而深邃的眼眸此時宛如兩道寒冰一般,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冷意。
黎宸沐和江淮序接觸不多,對於地位極高的江家,黎家與它最多就是商業上的往來,可以說黎家的任何人都和江家沒有任何的接觸。
江淮序為什麼會找上他,顯然是因為遲非晚。
能讓江大少爺如此的,這世界上只有遲非晚一人。
黎宸沐向後一靠,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因為遲小姐?」
他看向江淮序,「如果哪天遲小姐知道你派人跟蹤他,她會怎麼想?」
其實,江淮序沒有派人跟蹤遲非晚,那些照片是一個神秘人寄給他的。
知道他的地址,他當時太衝動都沒細想這個問題。
「那也與黎少爺無關。」江淮序一個眼神示意,後車的人紛紛下來,包圍了黎宸沐。
黎宸沐第一次見大陣仗,沒有害怕,反倒有些幸災樂禍,「江少爺弱點太明顯,那個人會有危險的。」
話中質疑,江淮序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江淮序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唯有懦夫才會將自己的弱點視若珍寶,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即便有朝一日我的軟肋被人發現,又能如何?我依然擁有足夠的實力去守護她,確保她的安全無虞。那些妄圖以她來要挾我的人,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江淮序的一生都是順風順水的,他沒有遇到過任何的挫折,在他看來,所謂的弱點都是在為自己的弱找藉口罷了。
「江淮序,你難道想和在公路上聊天?」
早就在車門口守著的保鏢,幫黎宸沐打開車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江少爺約你在拳擊館見面。」
在拳擊館見面,那可不是小打小鬧。
陣仗這麼大,黎宸沐拒絕不了,他還是很好奇江淮序的實力如何。
豪門圈裡的大多數少爺都是學過拳擊,散打或者是防身術。
黎宸沐下了車,跟著江淮序走進了拳擊館。
保鏢們在門外守候。
明亮的燈光照亮了寬敞的空間,地面鋪著柔軟的墊子,為拳擊手提供了良好的緩衝。訓練器械齊全,槓鈴、跳繩等一應俱全。
這是家只為有錢人服務的拳擊館,來這裡打拳的無一不是非富即貴之人。
江淮序包場了,整個拳擊館就只有他和黎宸沐。
畢竟江大少爺和黎少爺拳腳相向的場面還是不能在網絡上發酵的,更不能在豪門圈子裡傳開,要知道人的一張嘴,能編出一百個故事。
很多吃瓜群眾他們是不會關心話題的真實性,不是新聞,他們也只當個八卦。
江淮序和黎宸沐去衣帽間換上衣服。
一黑一白的背心,二人戴上拳擊手套,對立站在拳擊台上。
江淮序率先一拳打過去,被黎宸沐靈巧地躲開,二人靈活地移動著腳步,時而出拳,時而躲避,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技巧。
他揮拳而出,猛然轟向對手,拳頭帶風,呼呼作響,一拳比一拳狠厲,猛攻對方的要害之處。
黎宸沐反應極快,用手臂擋住那處,一拳打在江淮序的臉上,被他用手打下來。
「江淮序你的人生就是太一帆風順了。」黎宸沐用手用力擦拭嘴角的血跡。
「那又怎樣,老天爺追著賞飯吃。」江淮序說話向來欠揍,懟人也是一絕,「不像某些人,爹不疼娘不愛。」
兩人扭打在一起,拳擊猶如雨點般落在對方身上,砰砰作響。
汗水不斷地從他們額頭、背部湧出,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水漬,浸濕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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