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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州太守府位於洛州城最中心,原本巍峨壯觀的府衙此時卻隱隱傳來幾分哭聲。
「老爺,你要替皓予做主啊。」
一個約莫四十不到、面容姣好、打扮精緻的婦人正跪在孫安和的腳邊哭泣。
似乎是被這婦人的哭聲弄得有些煩躁,也或許是因為今日下午在北境王那裡受了氣,孫安和很不耐煩,說話的語氣更是有些差。
「他是我親侄子,姓孫的,我能替他報仇我會不動手嗎?北境王說他是抗旨,我這時候要去問姬揚要說法,皇上會怎麼想?為抗旨的侄子鳴不平?還是我自己也沒把皇上放在眼裡?」
過了一會兒,城守府總管前來稟告,道:「大人,鄭家主與東方總管、南宮總管來了。」
孫安和自然知道他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只是嗯了一聲,淡淡地道:「讓他們稍候,我等會兒就來了。」
等他到前院大廳的時候,南宮高業已經陰沉著臉,急得在屋內踱步了好幾圈。
畢竟姬揚一來洛州城,就仗著皇帝的聖旨霸占了南宮家族的宅院,吃虧的是他,丟人的也是他。
「諸位都是大忙人,昨晚才吃過飯,怎麼今夜又有要事相商了?」
孫安和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不出一點被姬揚逼迫生氣的樣子。
屋內的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又面臨一個共同的強大敵人,此時連寒暄都免了。
「孫大人,真沒想到您還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北境王在洛州的所作所為您都看到了吧,分明就是衝著咱們來的。」
一聽南宮高業這麼說,孫安和的臉上也布滿了寒霜,冷聲道:「他手裡拿著聖旨,做事又以賑災為由,咱們又有什麼辦法直接對付他。」
「關鍵是我們還囤積了大量的糧食,甚至高價將洛州周圍的糧食都買光了,如果這些糧食無法出手的話,我們反倒是虧了。」
鄭家是北域北都城第一世家,囤積的糧食最多,姬揚的種種做法對他的利益威脅最大。
「不如燒了官倉?」
南宮高業有些著急地說道,只要官倉沒糧,這洛州城的人還不得乖乖問他們買糧。
此時,城守府中的侍女端來了名貴的茶水以及一些精緻的茶點,孫安和端起輕欽一口,輕笑道:「城中府庫的糧食不過一萬石,按他那樣的發法,不出十日必定見底,我們又何必做那等險事,所以鄭家主與兩位大總管沒必要擔心手中的糧食。」
「五十萬災民就是五十萬張吃飯的嘴,等十日過去了,咱們且看這個『廢物王爺』怎麼辦。」
聽到孫安和這麼說,鄭修文、東方承、南宮高業都是鬆了一口氣,手中囤積的大量糧食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
至於朝廷從中域運過來的賑災糧食,先不說他們在戶部有著嚴密的關係,從籌集、裝車就能多拖幾日,等從中域運到北域北都城,再從北都城運到洛州城,中間這一路還能拖一個月。
逼急了就派人知會一聲沿途的山賊,讓他們儘量延緩,總之沒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朝廷的糧食休想進入洛州城。
等到解決了姬揚的問題,到時候整個洛州十三城的財富都會被他們收割了。
什麼古玩字畫、什麼金銀財寶、什麼地契房契,在沒糧的時候又不頂飽,最終也只能折價當給他們了。
「按我們之前說的來吧,等十日之後,你們所有的米店、糧鋪全部關門,只要災民吃不上飯,又適當派幾個人引導一下,必定會引發暴動,到時候他們必定會找這個負責賑災的北境王算賬。」
東方承吐出一片茶葉,輕笑著說道。
「或許可以趁機除了他。」
孫安和此時兩眼微眯,臉上閃過一片殺機。
「刺殺北境王?」
南宮高業雖然恨姬揚,但是之前他們說好的只是破壞一下姬揚的賑災,讓他趕緊離開洛州,可沒說要刺殺他啊。
這可是手握數十萬黑甲軍的「中州第一藩王」,萬一沒成功,人還被他抓住的的話,這代價哪裡是他們擔得起。
「誰說是我們刺殺的,北境王是身陷亂民暴動,洛州軍甚至出兵平叛,但實在來不及啊。」
孫安和若無其事地說道,但是背後的意圖與陰謀卻讓人生畏。
「不錯,還是孫大人想得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嘗一下城守府的茶,與諸位府中的可是不能比啊。」
「孫大人說笑了,我明日便派人送幾斤貢茶過來。」
……
由於姬揚動用洛州府庫的存糧,一日兩餐地施粥保障了災民的生計,就連原本在城中生活的百姓也過來了。
「王爺,城中府庫的存糧僅能再撐五天了。」
武卓熙一臉憂色。
昨日他已經派人去楚家、鄭家、帝城四大門閥的糧鋪問過,一斤米就要三兩銀子,否則便不賣。
至於其他的米店也都是同樣的說法,顯然他們是聯合起來了。
姬揚總共只有三百萬兩銀子,算下來只能買三百萬斤米,也就夠這麼多災民再多吃一個月的,可是眼下才是深秋,這讓五十萬災民怎麼熬過冬天。
倒是各家的糧鋪近日因為姬揚的施粥少了好多人,不少夥計都在背後罵著姬揚。
鄭家糧鋪管事鄭居斌平日就沒少仗著鄭家的權勢作威作福的,在洛州城人稱「鄭扒皮」,如今見買糧的人少了九成不止,急得趕緊去大宅匯報給鄭修文。
反倒是鄭修文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輕飲了一口熱過的美酒,自顧地說道:「當真是美酒」,隨後才看向了鄭居斌,道:「買糧的人少了就少了,不急於一時。」
「這……」
鄭居斌臉色有些難看,鄭家囤積了這麼多糧食,把周邊的糧食都高價買光了,要是賣不出去的話,鄭家得虧一大筆,怎麼家主一點都不擔心。
「你不必再管買糧的人,從明日起糧鋪改價了,不止三兩一斤,要賣五兩一斤。」
「什,什麼……」
鄭居斌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眼下這行情竟然還要抬高糧價,五兩銀子已經是洛州城很多百姓半年的收入了,這時候也只能換一斤米?
老爺比自己這個「鄭扒皮」還黑啊。
「你不必多問,按我吩咐做就是了。」
鄭修文對下人可沒有這麼多耐心,直接就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