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法師的死神 第299章 雨幕

    「你一眨眼就長大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志波海燕被挪開手掌也不生氣，唏噓著開口。

    「我很早就是大人了。」清和實話實說。

    「我說的是身體…不過你小子給我注意，結婚前不准偷偷摸摸的！」志波海燕惡狠狠的盯著清和。

    清和臉色微紅：「我上門提親行嗎？」

    「不行！」

    「那就私奔。」

    「怕了你了，等事情都結束了…隨你們好了。」

    志波海燕敲了清和一記，頭也不回的離開。

    「結婚嗎…」

    清和傻乎乎的笑著…要是他這大哥不提，自己還真想不到這上面來。

    「藍染…你還是快點給我死吧。」

    當初的百年之約，清和都後悔定的有些久了…誰知道，現在的情況要遠比他預計的要快很多呢。

    「看你那猴急的樣兒。」

    安靜了很久的小黑，卻突然跳了出來。

    「放心，到時候一定不會給你機會看現場直播的。」

    「這不公平…我要罷工！」

    「哦，那好。」

    清和實化八咫鏡，拿著斬魄刀就要往裡送。

    「打住！露琪亞體內的崩玉，還不取出來。」

    「再等等吧…對了，有辦法了。」

    清和眉頭輕挑…他救不了緋真，可並不代表露琪亞救不了。

    崩玉在她體內，他需要做的只是…激活崩玉，讓崩玉給予緋真可以在生下孩子後，活下去的改變。

    「孩子出生前，能做到嗎？」

    「有被藍染髮現的危險。」

    「我們不就是想讓他知道嗎？」

    「那是別人老婆！你關心的太多了。」

    「我好歹是她小弟，朽木白哉借錢又那麼爽快，她妹妹還是我可愛的下屬…我希望兩個人可以白頭偕老。」

    推門進入房間的清和，想到了志波將太…可惜，他的靈魂受過重創，不像緋真那樣只是資質低下。

    「隨你好了…我不保證能夠在那之前侵占崩玉意識。」

    「盡力而為吧。」

    「崩玉本質上就是一個催化劑的作用，需要一定時間來改變對方…你不要抱太多希望，免的最後更加失望。」

    清和點點頭…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可事情來的太過突然，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夜襲少女閨房嗎…真是尷尬。你忙了這麼久，那頁紙分析完畢了嗎？」

    在床上躺下後，清和詢問從月島書上撕下的東西。

    「神大人拿走了…過些時間會給你一個驚喜。」

    這個消息挺意外的，清和也不追問…既然都說是「驚喜」，以小黑的尿性，肯定是問也不會說的。

    …

    …

    梅雨時節雨紛紛，行人無幾風低吟。

    這場雨來的突然，來的密集，來的…比往年遲了很多。

    撐著黑色紙傘的清和，交待了銀彥接收朽木家送來的物品後，步入這場有預謀的雨幕中。

    在清和看來，這場雨…針對性很強：對那個陽光少女，對他的副官，對那個叫做露琪亞的女孩子太不友善。

    儘管露琪亞沒有說過她討厭雨，可清和知道她會在雨天皺眉頭，會出神的望著天空…似乎在期盼太陽的出現。

    「人們之所以能懷抱希望，是因為他們看不見死亡。」

    清和的自言自語很快隨風消散…這是露琪亞曾經說過的話，就在76區那兩座彼此相鄰的荒冢之前。

    雖然這場雨來的有些遲，可按照慣性…會接連下上一個星期，甚至是一個月之久。

    「這還真是開了一個拙劣的玩笑。」

    抬頭看了一眼那烏雲密布，黑暗叢生的天空…清和強迫自己收回目光，悲傷會使人快速的成長起來，只不過真的很痛。

    加快速度的清和消失在雨幕中，再次出現時就來到大殿之前。

    在他的前方，那並不算太長的階梯上…撐著白色紙傘的少女，步履沉重，一步一階，再也沒有往日一步邁三階的那種活力。

    摸了摸下巴，清和感同身受…緋真的話，並不亞於「病危通知書」這類很殘忍的東西。

    那是茫然無措，那是對生命的抉擇，那是…無法割捨，卻又不得不割捨的感情。

    邁步的清和，很快追上少女的背影…他沒有掩飾自己的靈壓，可走在前方的她卻一無所覺。

    「早上好，露琪亞。」

    「啊…抱歉，對不起，沒有覺察到泉大人…真的…」

    即便是這樣，露琪亞還是沒有忘記朽木白哉說過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要忽視了你上級的到來。

    「你真的是我的副官嗎？」

    清和很惡劣的將紙傘從少女手中奪過。

    「對不起…對不起…」

    冰冷的密雨無情灑落，抿住紅唇的少女雙臂環繞身體，還是不停的道著歉。

    不遠處守衛的鬼道眾們，皆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們的大人，什麼時候這麼殘暴無情了？

    「我…」

    「想死的話，自殺好了…別連累我們。」

    說話的守衛看向其他人…他們雖然沒有說話，可表達出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那是泉大人和露琪亞大人的問題…不要管，看著就好。」

    似有所覺，清和掃向幾人…他們忙不迭的低下腦袋，不再看被大雨覆蓋的露琪亞。

    清和隨後將兩把傘都丟入身後，自己也暴露在雨幕下…露琪亞茫然的看向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應該去練習，如何說『再見』。」

    「可我不想說再見…不想，真的不想！」

    眼圈通紅的露琪亞，眼淚奪眶而出，混著雨水一同流走…清和內心罪惡感「蹭蹭」的上升。

    可他卻不得不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在一個人心防最脆弱的時候，給予最後的一擊，那就是眼淚了。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過就好了。」

    如果自己來的慢點，或者早一些…看不到這一幕，那露琪亞無疑會在這個過程中見悲傷壓制在心底，恢復到平日裡那個手腳麻利，聰明能幹的好屬下。

    可那不是清和想要的…他既不能對露琪亞說崩玉的事情，也不能給出她任何承諾，可他能教會她學著去接受，是笑著，而不是哭著。

    啪嗒啪嗒…連綿不絕的細雨，澆蓋在台階之上，將少女的哽咽掩埋，悲傷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

    轉過頭的清和，自覺的離開的遠了一些…他如果是渣男，肯定現在摟住她，徹底在她心底留下自己的印記。

    「你這樣真的很過分。」

    「你不是對飛機場沒興趣嗎？」

    「可她是女孩子啊，要呵護的。」

    「她現在是死神，要更堅強一些…獨立的那種。」

    「@#￥%…」

    小黑的咒罵連綿不絕的滔滔湧來，清和安靜的聽著…就當是他做這件事的懲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