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越看越覺得曾孫兒很像白峻修小時候,那眉目,那鼻子,那嘴巴,簡直一模一樣。
時光仿佛倒回到了二十六年前,白峻修小的時候,感覺就在昨天,他還沒長大,依然在身邊圍繞著自己與老伴笑鬧。
但是,他也明白,自從一場車禍之後,孫子的笑容很明顯少了,望著大門口的時間很多,有時候玩著玩著就望著大門發呆。
白峻修來到嬰兒室外,看到的就是白老爺子趴在玻璃窗上望著裡面的情況,腳步就停在嬰兒室的不遠處,定定地站在那裡冷淡地望住他。
久久,白老爺子沒有發現他的到來,白峻修也沒有要打擾的意思。
「白醫生。」幾名護士經過打了聲招呼。
在這個醫院裡,護士還是喜歡稱白峻修為醫生,她們難以輕易稱呼他白先生或白總,還是很懷念醫院裡最炙手可熱的高冷男醫生。
白老爺子轉頭,看到了白峻修,微微牽動了下嘴唇,然後轉頭望著裡面的曾孫兒,緩緩說,「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白峻修似乎微嘆了口氣,雙手插入褲袋內,緩步走到玻璃窗的一端,而白老爺子,就站在另一端。
「阿修啊,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排斥你媽媽。」白老爺子突然主動說起來。
果然,白峻修轉頭看他,在等著他的下文。
「因為當初她離開的那一天,就是你出車禍的時候,那天你需要輸血,醫院血庫不夠血,你奶奶打電話讓她回來,給你輸一下血,她不回來,然後還說了一件事實給我們知道。」白老爺子輕嘆一聲,「她跟你奶奶說,其實你並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你的媽媽叫方美憐。」
白峻修聽到這裡,插在褲袋裡的大掌緊握成拳,冷道,「我不是我媽親生兒子的話你己經說了一萬遍,一點都不新鮮。」說完朝嬰兒室裡面的護士比了個手勢。
護士會意,連忙將睡在小床里玩得挺好的白景凡抱起來,嬰兒室。
白老爺子的視線一直跟隨著白景凡移動,眼裡的渴望很明顯,卻不敢出聲要求抱一抱。
白峻修看著被護士一路抱出來的兒子,眼角光不經意間掃到白老爺子的神情,不知為何,本來對他與白家一直冷硬的心,居然酸疼了下,未經大腦思考的話脫口而出,「白景凡。」說完轉身折回病房。
白老爺子聽到這名字一愣,望著己經抱到面前的曾孫兒,他微顫地伸出手將小小的他溫柔地抱到懷裡,然後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著看他,很外的,小小的他,竟然對著自己笑了。
白峻修回到了病房,一直等著他把兒子抱回來的蘇含,見他居然空手而回。
「兒子呢?」
「沒醒。」他神色與音線都是淡淡的。
「睡這麼久?」她又問。
「嗯。」他在床邊坐下,大掌牽起她的手握著,暗暗吐口氣。
一隻手突然掠過眼前,微緊的眉心被撫平,他抬頭,見她擔憂地望著自己,大掌抬起握住她的手,低頭輕吻了記。
「怎麼了,好像有心事。」蘇含從他剛才的話里己經聽出看出他的情緒低落,只是出去一趟而己,怎麼一回來就這樣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該相信他的話了。」白峻修邊輕輕親吻著她的手指,邊低聲說,說完長長地輕嘆了口氣。
「他?」蘇含猜測著,「爺爺?」剛才他遇到爺爺了?
他輕點頭。
「坐這裡。」她抽回被他不停親吻的手,拍了拍床頭旁邊的位子,等他坐過來了又道,「抱著我。」
他依言圈住她,讓她靠躺在懷裡,下巴磕於她的發頂,有點煩燥的心因為有她在懷裡而被撫平。
「你要相信爺爺什麼話?」她抬起頭,柔聲問他。
她的唇近在下方幾寸,令他忍不住撫擷取溫柔,一次比一次柔,一次比一次深入。
蘇含忍不住嚶嚀一聲。
輕微的一聲,令他血脈憤脹,但他清楚她不行,於是強行撤離,粗喘著氣,聲線暗啞,「你就是故意磨我,是不是。」
「哪有,是你先吻我的。」她紅著臉說,皺緊眉說,「兒子不醒怎麼辦,我胸好脹……」
他目光落到她豐滿的胸,邪氣一勾唇,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大手撩起她的衣擺,俯首下去……
蘇含只覺得胸前一涼一熱,低頭看,嚇得她瞪大眼,都忘了要推開他,但很快,本來脹痛的胸開始鬆了,舒服得她不想推他,沒多久又到另一邊。
「這下子不脹了吧。」他直起身,拉好她的衣服,笑問。
她臉噗的一下子漲紅,吶吶地應著,「嗯……」
「都羞成這樣了?」他俯頭吻住她唇,輕柔地與她的舌嬉戲著。
蘇含在他的唇舌間嘗到了奶味,有點腥腥的……
好半晌後兩人才分開,她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雙臂環抱住他的腰,「你看到爺爺了是不是?」
他心情己經沒有那麼煩燥了,心理很自然接受這個問題。
「嗯。」
「那應該相信什麼話?」
「他一直說,我媽不是我親生媽媽,我一直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奶奶跟我說石青就是我媽,那她就是我媽。」本來很長的一番話,他只是簡單地說出來。
「你只記得石青是你媽媽是不是?」她想了下,問。
他點頭,然後將白老爺子的話說了一遍給她聽。
「不管你是誰的兒子,反正你是我老公就行了,別人搶不到。」她皺皺鼻子,作個很可愛的樣子說。
「是喔。」他捏捏她的鼻子,滿心滿眼都是憐愛。
門把被轉動的聲音響起,兩人雙雙望向門口,蘇含鬆開環抱住他腰的雙臂,推推他,要他放開自己,他卻抱得更緊。
門被推開,白老爺子進來,一眼便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的溫馨畫面,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輕時與才伴的恩愛情景。
蘇含看到他進來,嚇得臉色都變了,用力推著白峻修。
白峻修哪裡肯放手,她臉色變的樣子更是盡收眸底,心疼得不得了。
白老爺子見他們推來抱去的,很是滑稽,不由得悶笑了兩聲,「我來是想跟你們說幾句話,然後你們想抱多久都可以。
蘇含聽到他的慶,己變的臉色一下子又紅了起來,羞得想找地洞鑽,那是長輩哎,她居然在長輩面前這麼失禮,不禁埋怨地抬眼瞪他。
他作很無辜的樣子瞅她。
「我跟你媽一樣,叫你含含吧。」白老爺子看著蘇含說,「那個長命鎖,阿修己經給我看過了,確實是,你是他小時候定的新娘子,我承認你了,我為我之前的行為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爺爺,行嗎?」
蘇含意外聽到他的這番話,一時間竟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沒事,你就說你想說的。」白峻修在她耳邊低語。
她微推他,他這回順她的意,放開她,伸一掌還是環在她腰後。
「爺爺,您坐下來說話。」蘇含微笑著說,「我並沒有生您的氣,也就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所以不用跟我道歉,而且,您是長輩,並沒有對我做過什麼很過份的事情,我沒有因為您而受到多大的傷害,有什麼可不原諒的呢?」
白老爺子以為,她會記恨自己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她的偏見與侮辱,沒想到,她卻大度原諒了自己,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
「很感謝你的大度,但是,有些事還要跟你說清楚。」他說,看了白峻修才又道,「雖然我己經承認了你,我也可以為你們舉辦個轟動全球的婚禮,但是,我堅持我的原則,你是白家承認的孫媳婦,就必須以家庭為主,重心放在阿修與孩子身上,你沒讀過很多書,我可以不計較,古人言,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我只要求你一點,把我的孫子與曾孫照顧好,我會感謝你。」
蘇含聽完這番話,直接就生氣了,本來以為他終於因為弄清楚的事情,更因為兒子的出生接受自己,沒想到,他依然是個老古板,老頑固!
白峻修聽到這番話也是很不贊同,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他居然還有這套思想,真是老迂腐。
「我妻子現在還在月子中,不想討論這些問題,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他直接下逐客令。
白老爺子當然沒有奢望她會爽快答應,從她之前與自己的對話中可以看出,她也是個挺固執的女人,一時之間肯定不會接受,所以他也不打算多說,一碼事歸一碼事。
既然他承認了她是白家孫媳婦,那他就不會再趕她,也不會再拆開她跟阿修,但他會要她放棄事業心,他認為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己經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不應該有任何理由可以放下自己對家庭的責任,對孩子的撫養與教育。賺錢養家是男人的事,教育子女是夫妻雙方共同應當承擔的責任。
「好好養身體,孩子還得要你照顧。」白老爺子說完,轉身離開了這裡。
待門一關上,蘇含就擰起了眉頭,一根修長的手指撫平她的皺起的眉心,「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她抬眼瞅他,「真令人失望。」
他失笑,「嗯,確實,不過對你來說失望度應該挺高。」邊說邊扶她躺下,再將床頭放下,「不許多想了,好好休息,我得去洗個澡,然後回來陪你睡覺。」
「好。」
+
一個月很快過去,蘇含滿月出月子了。
白峻修與蘇含兩人昨天晚上協商好孩子的母乳問題一一
「老婆,明天你就滿月,可以出月子了。」他動作輕柔地將己經吃奶睡著的兒子放到小床上,再蓋好被子,折回床上躺下抱她入懷。
「嗯,你有什麼好想法麼?」她問,側身環住他腰身。
他順勢將她抱個滿懷,親了下她額頭,「首先我要表明,你要繼續學習我不反對,但是,等兒子吃滿六個月的母乳,好不好?這半年你也可以在家裡學習,反正兒子這麼貪睡,一吃飽就睡,哪個孩子有這麼好帶的,是不是?」
好微側頭想了下,「好吧,聽你的,到時候你可不能攔著我。」
她話才落下,他一個翻身將她壓住,可憐地說,「老婆,很晚了,我們睡覺吧。」
「要睡覺了你幹嘛壓住我?」她沒好氣地說,「快點下去。」
「老婆,一個多月沒做了,今天晚上滿足一下我,嗯?」他俯下頭輕吻她的耳根,一下又一下地舔吻,呼吸也一下比一下重。
「明天才出月子呢,而且,才剛滿月,那麼快就來,這樣好嗎?」她問,她也不是不想滿足他,她也想他呀,只是這麼快真的可以嗎?
聽出她沒有拒絕的意思,他的身體一下子了起來,呼吸瞬間粗重起來,「當然可以,你的經血二十天就沒有了,這樣是恢復得好。」
「真的?」她睇他的眼神也變了,染上了層薄薄的情火。
「騙你幹嘛。」他移動下身抵上她的,俯頭深深吻住她,火熱的吻一路往下,她衣服上的扣子由於剛剛餵了奶還沒有扣好,所以輕而易舉就被占領。
甘柴獵火一點即燃……
淋漓盡致地出了身汗後,蘇含累得睡倒在白峻睡懷裡,臉上儘是吃飽的饜足,他寵溺地吻了又吻她的眉眼,大掌輕柔地來回撫著她的粉頰,一次柔過一次,一次憐過一次,心都柔化在了她的睡顏里,一個月子下來,她雖然胖了許多,可是變得肉肉的,可愛很多,抱起來也更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