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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大明
船順著水流下行,張牧心裡暗暗的分析。
估計不是所有的走私海貨的人都有溫家那樣的權勢,可以買通這個衛所,明目張胆的走私大宗買賣。
一些農民為了生機,自然也需要鋌而走險,小打小鬧的,也需要一個地方出海。
而這個沙園所,便慢慢的成了這麼一個地方。
他們沒有溫家那樣的財力,通過漁船弄回來一些,就在沙園所就地銷贓,而內陸的商人,便在這裡直接才賣。
自然這裡的價錢要比溫州的價錢更加便宜一些,只要有利潤,就有人做。
不知不覺,張牧漸漸的看到了沙園所。
沙園所就建在海邊不遠,規模看上去不小。
畢竟,這裡曾經是一個千戶所。
明朝的軍隊,分為衛和所。一衛大約五千人,分為五個千戶所,每一個千戶所,大約一千人。
下設若干個百戶所,一個百戶所大約一百人左右。
這裡面臨大海,又是瑞安咽喉,故而湯和在布置海防的時候,便在這裡建立了千戶所,作為抵禦倭寇的前沿陣地。
這樣一來,瑞安在後方便可以平安無事。
只是,如今張牧放眼望去,著實的吃了一驚。
面前的沙園所,幾乎看不到任何官兵的影子,能夠看到的是,碼頭上密密麻麻的船隻,白帆如林,好不壯觀。
張牧到了大明朝,說實話都沒有見過這麼多船。
那些船的樣子,也各有不同,張牧甚至發現,竟然有倭寇的八幡船竟然就明目張胆的停在碼頭上。
此刻的碼頭,一片繁忙,無數的漢子從舢板上上上下下,各種貨物車馬。川流不息。
儼然是一個進出口的重要港口一般。
碼頭後方的沙園所,更加是熱鬧非凡。
張牧還沒有下船,便能夠聽到裡面喧囂震天。
等張牧剛下船,才發現原來的沙園所早就不復存在。
圍繞著沙園所的城牆,外面竟然是長長的一條大街。
大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擦踵,張牧甚至都在裡面看到了波斯人。
韓方山也沒有想到會是眼前的這幅情景,目瞪口呆的和張牧互相看了一眼,示意張牧小心。
張牧便乾脆頭上的帶著的斗笠向下壓了壓。帶著韓方山進入了街道裡面。
或許是因為這裡是官兵的衛所,故而並沒有人在這裡修建正式的建築。
大部分的都是地攤,有人趕著馬車,有人牽著毛驢,圍繞著沙園所高大的城牆,就地做買賣。
這裡的海貨十分全,幾乎可以走私的東西,在這裡幾乎都能夠見到。
而且價錢還十分便宜,在街上溜達的。大分布都是內陸的百姓。
張牧偶然經過了一家茶棚,甚至還在裡面聽到了北方口音,看來有的人,不遠萬里來這裡採購。果然已經有了一些氣象。
外面繞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溫家的人線索,熙熙攘攘的十分鬧騰,韓方山只能緊緊的跟著張牧。
這個時候。突然東邊傳來了一陣騷動,街道上的百姓頓時朝著那邊而去。
張牧好奇,便也跟了過去。竟然看到在一輛大馬車上,站著七八個妙齡的波斯的少女。
她們一個個愁眉苦臉,帶著鎖鏈,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那裡公開叫賣。
看到這裡,果然是讓張牧開了眼界。
此刻,張牧偶然回頭,看到在沙園所內,也十分繁華,便給韓方山打了一個眼色,他們一行人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進入了沙園所之內,張牧才發現,原來外面的跟裡面的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沙園所作為一個千戶所,房屋不少,而所裡面的所有房屋,竟然都被各家撒商戶占據著。
張牧做夢都沒有想到,商戶竟然都在內院。
而且內院大部分的商鋪,一個個門庭若市,十分熱鬧。
張牧在裡面,沒有看到一個官兵的影子。
這裡儼然已經成了一個自由市場,那裡還是一個衛所?
相比起來裡面的商鋪買的東西更加精緻一些,不僅如此,張牧看到幾十個倭寇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人群之中。
徑直走向了其中一家商鋪。
那些商鋪不僅出售海貨,而且還出售內陸的物資,比如糧食,茶葉,絲綢,甚至是瓷器。
這裡儼然是一個貿易港口。
海貨從外面進來,內陸的東西從這裡出去,這也難怪這裡的官兵能夠富的流油。
海關幹的事情,他們給幹了,就是抽稅都數錢數的他們手抽筋。
韓方山小聲嘀咕道:「媽的,早知道老子也來幹這買賣了。」
張牧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冷冷的說道:「這裡成了這個樣子,如果說江浙都司不知道,我看是不可能的。王銘果然不是一般人。」
&罷,溫家沒有找到,卻找到另外的證據,也算不錯。」韓方山笑道。
正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張牧看到了一個胖子,頓時嚇的臉色蒼白,趕忙躲了躲。
那個胖子,不是別人,就是白蓮教的教主——空靈。
張牧只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他。
果然應驗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張牧不知道空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這裡依舊不太安全,便跟韓方山道:「我們走。」
他們這邊剛剛轉身,便有一輛馬車從他們面前而過。
張牧沒有看到,差點被馬車撞上,趕車的車夫一臉怒色的喊道:「誰家的孩子也不看著點。被馬給撞了怎麼辦?」
韓方山剛要發作,張牧便拉住了他,趕忙賠禮道歉。
車夫也懶得理會他,趕著車便繼續前行。
韓方山頓時和張牧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眼神之中,都露出了喜色。
&那個衣服。」
張牧點了點頭道:「錯不了,是溫家下人穿的衣服。」
&人可這是洪福齊天,卑職佩服啊。」
&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快走,別讓他離開。」張牧說完,便跟蹤了上去。
昨天查抄溫家,溫家僕從們,有了一定級別的,都穿著青衣小帽。
這到也沒有什麼,關鍵的是,溫家的僕從的青衣小帽的衣襟上,都繡著一個溫字。
剛才那個車夫,就穿著那樣的溫家家僕衣衫,那個人,絕對是溫家的人。
而馬車上坐著的,弄不好就是一個重要的線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