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牧之,你在想什麼?」嚴素看張牧在車上一言不發,便關心問道。
張牧小聲的說道:「一會到了你家,你要想辦法去找你爺爺。我猜他正在會見一個重要的客人,我的目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見到這個客人。」
「你怎麼知道我家來了客人?難道你會未卜先知?」嚴素一雙丹鳳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張牧,好奇問道。
「這個麼……,天機不可泄露。」張牧笑道。
這個時候,車已經到了嚴家大門外,張牧下車,便看到嚴家的氣派,灰瓦白牆,延綿數里,之前只是聽說過嚴家富裕,卻沒有想到規模竟然如此之大。
嚴素下車便自豪的說道:「走,我先帶去逛逛。」
當下,嚴家兄妹便帶著張牧進入了嚴家大院,張牧便走便看,這嚴家短短的二十年不到,有了如此規模,張牧不禁好奇,這嚴老太爺到底做的是什麼買賣?
不過一想朱元璋微服私訪到了這裡,看來這嚴家不顯山,不露水,卻沒有想到有如此大的背景,真是讓人咂舌。
不知不覺,便到了嚴老太爺住的院落,嚴素一下如同脫韁的野馬,回到家裡自然是什麼都不顧忌,嚴厲陪著張牧,說說笑笑,只是剛一轉身的功夫,便聽到前面吵擾起來。
「這是我家,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讓開,你是那裡來的下人,這麼不懂規矩。」這個時候,張牧看到嚴素跟守在門外的一個漢子大眼瞪小眼的,幾乎要動手。
張牧看那個漢子,身高八尺,劍眉星目,穿一襲黑sè直裰,乾淨利落,站在那裡,就好比一堵牆一般,不用看都都知道這怕是宮內的錦衣衛了。
張牧急忙上去拖住了嚴素,萬一真打起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何人在此聒噪?」這個時候,毛驤出現在院門內,看到張牧,先是一愣,然後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毛大人,這兩位乃是嚴家兄妹,我府試完了,便跟他們回來看看。怎麼毛大人也在這裡?」張牧弓腰說道。
嚴素和嚴厲一聽這毛驤是個當官的,便都不在言語。
尤其是嚴厲,一臉的狐疑,從未聽說過他爺爺結交過什麼大官,怎麼這裡突然出現了錦衣衛?
毛驤一看原來是嚴家兄妹,便也和聲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進去通傳一聲。」說完,毛驤便轉身朝著正屋而去。
張牧看著他的背影,堂堂的一個錦衣衛指揮使,讓洪武朝百官聞風喪膽,但是在朱元璋的天威面前,不過也是一個僕從罷了,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從此便能窺見一斑。
片刻後,一個老奴才跟著毛驤從正屋內出來,這個奴才,張牧那ri在酒樓見過一面,還有印象,張牧猜測,這應該是伺候朱元璋的貼身太監,不過洪武朝的太監可沒有什麼名氣。
朱元璋在洪武九年的時候,就規定宦官不得識字,壓低其官階,禁止其兼外臣的文武職銜,並懸鐵牌於宮門上,明示不許干政的jing戒。可惜是燕王靖難之役之後,大肆啟用太監,為大明朝後來宦官專權,埋下了無盡的隱患。
這個太監名叫魏雲,伺候朱元璋已經二十多年,這裡不是皇宮,所以也沒有那麼多規矩,魏雲弓腰道:「三位請跟老奴進來。」
在個時候,毛驤一把拉住了張牧小聲的說道:「一會謹言慎行。」
張牧知道毛驤這是在提醒他,畢竟嚴家兄妹乃是一介草民,也不知道朱元璋的身份,即便是衝撞了聖駕,也是無心之過,但是張牧到底是錦衣衛,朝廷命官,不能和嚴家兄妹相比。
張牧知道他一番好心,便小聲道:「大人放心。」
魏雲將門帘掀開,三個人魚貫而進,張牧知道要去見朱元璋,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些緊張,前世混跡官場,雖然都到了市長,可是連個常委都沒見過,就別提國家主席了。
這裡面可坐著的乃是大明朝的開國皇帝,鼎鼎大名的泥腿子和尚,朱元璋是也。
嚴老太公嚴永年的房間極其素淨,偌大的大廳內,正當中一張桌,對門一張塌,一應古玩器皿全無,如同雪洞一般。
此刻,嚴永年和朱元璋兩個人都盤膝坐在榻上正在下棋,張牧看道年永年穿著一席樸素的黑sè棉布長衫,挽著袖子,帶著一頂老人巾,手裡捏著一枚白子,只是他面容焦爛,傷痕累累,十分猙獰,坐在那裡氣定神閒,不卑不亢。
而朱元璋穿著一席緞面直裰,身材微微有些發福,坐在那裡,不動聲sè,便覺得讓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嚴素當下跑到嚴永年身邊撒嬌道:「爺爺,我回來了。你要怎麼獎賞我啊?」
嚴厲倒是規矩多了,站在一側,作揖行禮道:「給爺爺問安。」
嚴永年慈愛的摩挲著嚴素的頭,跟朱元璋道:「這兩個孩子是我的兩個孫子,前些ri子讓他們在張家幫個忙。今ri才回來,還不快給你朱爺爺問安?」
嚴素和嚴厲當下朝著朱元璋作揖,朱元璋今ri似乎心情很好,便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賞。」
魏雲急忙端著一個小托盤上來,上面擺著兩個玉如意的手把件,乃是用羊脂玉雕琢而成,鑲嵌著拇指大小的紅寶石,一看就是好東西。
「多謝朱爺爺。」嚴厲接過托盤,兄妹雙雙還禮道。
「這個孩子可是張家二府的張牧?」嚴永年將目光落到了張牧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
「爺爺你真是來來火眼金睛,他剛中了府試案首,今ri來咱家,是有事情跟朱爺爺說。」嚴素笑道。
嚴永年聽到這裡,不由的一驚,便看了一眼朱元璋道:「老朽先出去轉轉,到底不中用了,坐了一會便腰酸腿疼。」說著,便起身,嚴厲急忙伺候著將老太爺攙扶起來,給嚴素打了一個眼sè,三個人便出了大門。
此刻,房間內就剩下了魏雲和朱元璋以及張牧三個人。
「錦衣衛總旗張牧,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當下,張牧便跪在地上,也不知道這樣行禮對不對,反正看電視上都是這麼推金山,倒玉柱,山呼萬歲,便照葫蘆畫瓢的跪拜起來。
如果是第一次見皇帝,都要在現在禮部學演禮,怎麼跪,怎麼說,手放到哪裡,眼睛看什麼地方,這些都是有規矩的。
不過張牧也顧不得這麼多,只是等他喊完,屋子裡卻沒有一丁點的動靜,安靜的宛若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張牧心裡便微微的有些忐忑,果然是皇帝天威,非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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