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枳在房間還看到了當初那條手鍊和周衡買的戒指,她拿在手中看著,腦子裡一遍一遍迴響著章韻離開前說的話以及過去與周衡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幫她成為周世君夫婦的乾女兒,他一個人暗暗解決好一切要帶她出國,他在她說結婚時不顧家人的反對帶她去領證,他說他們以後是夫妻,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他還說在他心裡她一直是個乖寶寶。她甚至還想到了上次見面舒荷說的話。
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歡她嗎?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抬眸,只見周述快步進來。
「機票已經買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周述是弄暈了開門的傭人進來的,他說著快步上前,拉起寧枳就走。
寧枳看著他,就這樣被他拉了起來,跟著他的腳步一起往外跑著。
花海里,金色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穿過灑在他們身上,寧枳穿著漂亮的裙子跑在高大英俊的周述身邊,被籠在朦朧的光暈里,好似一隻翩躚的蝴蝶般飛過。
戒指和手鍊還在手中,過去的點點滴滴仍一幕幕在她腦子裡閃過,好似生出一雙雙無形的手拖拽著她的腳步,每多跑一步她的心都不由地往下墜,好似有什麼她不想失去的東西被她落下了,看著手中的戒指和手鍊,忽然就停下了腳步。
周述感覺到,面容疑惑地扭頭看她,下一秒,他就順著寧枳的視線看到了她手裡的戒指和手鍊。
他認得那條手鍊,曾經帶寧枳一起逃離的路上,噩夢中的她曾攥著這條手鍊無意識地叫了「哥哥」兩個字。
無邊無際的花海里,一陣陣帶著香氣的微風襲來,兩個人手牽著手面對著面站著,明明近在咫尺,那一刻,周述卻覺得她離他很遠很遠,遠到好像有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隔開。
而寧枳看著手裡的東西,腦子裡只有一個人影。
他現在在哪裡?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會不會真的死了?
當日,開車去撞周衡的人是賀弈派去的,與賀湛的交易就是由他去辦這件事,賀湛在這件事上完美利用了借刀殺人這一招將自已撇清得乾乾淨淨,這兩天任憑周家和警方怎麼查都沒辦法從他這裡查出什麼。
至於賀弈,由於他的勢力遠在京都,再加上他們既然做出這件事,自然也事先做好萬千應對之策,這兩天整件事的矛頭已經被他們逐步引到一些與周氏有仇的境外勢力上,他們在警方那裡的嫌疑也已經開始一點點淡去。
「屍體在哪裡?我要確保他死了。」賀湛拿著賀弈要的榮協的藥研機密暗地裡和賀弈見面後,沒聊幾句他就提出了這個要求。
賀弈抽了口煙看著他笑,「你這麼恨他?」
說不上來到底是不是恨,但經過這麼多年,周衡對他來說就像是一根埋在他心上的刺,必須拔除他才能安生,賀湛也笑了一下,「這句話應該問問整垮賀氏的他。」
他這意思是單純就是報復了,賀弈沒多說什麼,摁了煙,起身,輕鬆的語氣,「知道你不會輕易信我,來之前已經安排好了,走吧。」
賀湛和賀弈一起到了一處倉庫,賀弈的人就出來領著他們進去。
一具男人的身體蒙著白布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除了周衡也不會有別人,賀湛大致掃了一眼,確認後賀弈就帶他出去了。
到了外面,賀弈看向他問:「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賀湛還停留在剛才看到那具屍體的激動中,聽到他說話才緩過來,只一句話,「答應你的我會儘快兌現。」
接下來,兩人又簡短聊了會兒,賀湛與賀弈各自離開這裡。
賀湛剛走,就接到助理的電話,給他匯報寧語剛才差點逃跑。
即使那日他一語道破周衡是因為寧枳才落入他的陷阱,寧語還是要他放過周衡,甚至要去揭發他。
他可不想出什麼意外,便將她關了起來,此刻更不把她當回事,,聽著助理的話,只回他一句,「你告訴她,周衡已經死了,不用費這種功夫,想見他很簡單。」
繼而就說:「安排我父母回來。」
他了解周衡的性格,絕對不是個任由人威脅的主,從決定用周老老太太死亡的真相威脅他開始,他就事先藏好自已的所有軟肋,這些天周衡出事,他就計劃讓自已父母回來,現在確認周衡已死,他已經迫不及待一家團聚。
賀氏的破產,他已經很對不起父母了,今後,他將用餘生償還。
至於周衡,從今天起,在他這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手下敗將,從此以後,埋在他心裡的那根刺再也不會有。
掛了電話,另一邊的助理當即就按照他的指示去辦,他也回了公司。
然而,沒過多久,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天塌了般的語氣,「賀總,不好了,老爺夫人被一伙人劫走了。」
賀湛臉色瞬間大變。
助理仍在斷斷續續地解釋說是他們一到,剛接上賀父賀母,就有另一伙人突然出現,將人帶走,賀湛則大步往外跑去。
到了外面,還未上車,就有一輛巡邏車在他面前停下。
兩個警察走到他面前,出示了證件後,其中一個對他說:「有人指控你與周氏總裁周衡墜崖的案子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賀湛現在只想第一時間找回父母,根本沒有辦法停下來一刻,吼了一句「不是我。」推開他們就要走。
警察抓住他,他掙扎,掙扎那一瞬,視線不經意瞥見路邊經過的車。
車裡坐著一個人,隔著車窗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那人竟是周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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