柩冥師 第一三五章 瘋子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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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柩冥師

    &晚兩位來的匆忙，未能好好招待，實在抱歉。我已在後堂備下早飯，還請兩位移步。」那知縣夫人安排妥當呂氏女之後便招呼薛靈嫵道。

    &人太客氣了，我們昨晚貿然打擾，是我們唐突了。」

    &姑娘客氣，能招待幾位也算是我們的榮幸。我家大人不知道兩位身份，所以方才有些得罪的地方，還請兩位包涵。只是不知道神捕大人到凌陽城來是公務還是私事呢？」

    &家老爺一直是這樣審案的嗎？大刑伺候？」薛靈嫵問。

    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但旋即便又面色如常，還是溫柔地淺笑著道：「兩位還是快些用了早飯，沈夫人還等著見兩位。」

    &晚我們碰到的那位可是翠羽沈氏嗎？」

    &娘不愧是六扇門的人，這麼快便知道了沈夫人的身份。」

    &找我們要做什麼？」

    一直笑著的知縣夫人此時也皺起了眉，「沈家最近遇到一些事，我知道的也不十分清楚，等你們見到沈夫人她自然會詳細告知。」

    &興趣，靈嫵，我們還要去找畫，走了。」慕雲庭看了看那知縣夫人，拉著薛靈嫵轉身。這個翠羽沈昨晚的殷勤果然不是白獻的，這一天還沒到要求便提出來了。

    &位是要找什麼？也許我可以幫忙。」

    &必了，我們自己可以找。」慕雲庭一口便回絕了那知縣夫人的熱情。

    &子留步，請聽我一句，凌陽城這裡我夫君雖是上縣大人，但沈家的勢力更大，這位沈夫人，連我也是不能得罪的。你若想找什麼，不過是他們一句話的事，當然也只要他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找的東西永遠在凌陽城消失。公子不肯去沈府，只怕你要找的東西也很難找得到了。」

    &這是在威脅我們？」慕雲庭的臉立刻拉了下來，站在他身邊的薛靈嫵都覺得一股寒氣。

    &只是提醒一下公子。事倍功半還是事半功倍就看公子怎麼選了。」知縣夫人臉上的笑容已完全褪去，連唇角的笑紋也消失了，整個人的活力和彈性似乎在一瞬間便跟著那笑意去了。

    薛靈嫵望著這位知縣夫人，方才初見時，她白皙剔透的皮膚讓薛靈嫵以為她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可此時她不再笑時，雙眸和嘴角的蒼然老態讓薛靈嫵覺得這夫人一定比那知縣還要大著幾歲。

    &人，夫人，姑娘來了。」一個丫鬟匆匆從後堂出來，對那夫人道。

    &位我還有事，就先不陪著了，沈府的事還請公子仗義幫忙。當然公子若是執意不肯，我也不強求，沈夫人應該會親自來請。我不過是同公子打聲招呼。」知縣夫人說完便帶著那丫鬟走了。

    &我們怎麼辦？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這沈氏的勢力昨晚我們就見著了，要真是得罪了她，找不到線索不是前功盡棄了？」薛靈嫵看著慕雲庭的臉色，字斟句酌道。

    &是若此時這麼容易便答應，只怕後面便要讓她牽著鼻子走了。」慕雲庭皺眉，他倒不是不願幫忙，只是覺得昨晚遇到沈氏未免太巧了些。

    &正我們現在也沒別的選擇，倒不如見招拆招。你不會是害怕了吧？」薛靈嫵不懷好意地取笑道。

    &怕什麼？我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不害怕那幹嘛還這裡不去，那裡不見的？」

    &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銀號案還沒有查清楚，我不想分心。」

    &一個當捕快的怎麼能這樣想呢？多查案有助於開發大腦，我也可以多跟著你學習學習嘛。我倒是對這位沈夫人好奇的很，大不了我們先去找畫，然後再去看她有什麼事嘛。」薛靈嫵搓著雙手，一臉的興奮之色，她本就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方才看那知縣審案看的她是一肚子氣，正需要找些什麼事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呦！」薛靈嫵只顧著轉臉同慕雲庭說話，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個人，確切的說，她覺得是這個人撞到自己懷裡來的。薛靈嫵揉著被撞得劇痛的胸口，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人，雙臂便被對方死死地抓住了。

    &們從縣衙出來？有沒有看見我女兒？看見沒有？」

    眼前是一個瘋子一般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已經髒的看不清楚顏色，頭髮和臉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一股股酸餿味嗆得薛靈嫵險些吐了出來。此刻她那破爛的衣袖中伸出的兩隻枯瘦手臂鐵鉗一般緊緊鉗著薛靈嫵，瞪著眼睛大聲質問。

    &嬸兒，你女兒？你女兒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先放開我。」薛靈嫵掙扎著後退，「你鬆手！」

    慕雲前抓著那女人的肩膀略一用力，她便疼得立刻鬆了手，但身子卻依舊掙挫著想撲向薛靈嫵，「我女兒，我女兒也是進衙門裡去的，你們沒見到她？」

    &才進去的只有一個姓呂的姑娘，可她娘親是狄氏，應該不是你的孩子啊？」薛靈嫵納悶道。

    &的女兒，我的女兒還在裡面，我去找她。」那女人掙脫開慕雲庭的手便往縣衙的大門裡沖，可剛進去便被兩個衙役給打了出來。

    &這個瘋女人怎麼又來了？跟你說了多少次你女兒不在這裡，不要再來了！否則對你不客氣！」那衙役推搡了那女人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惡言相向道。

    &她只是想找人，在不在你好好同她說就是了，幹嘛打人？」薛靈嫵見那女人被衙役兇狠地推倒在地，忙衝上去見義勇為道。

    &娘有所不知，這女人是個瘋子，已經來這裡鬧了好多回了。我們知縣夫人和善，叮囑了不准與她為難，否則早就亂棍打死了。還能由得她在縣衙門口鬧？」那衙役不耐煩道。

    &她為什麼來這裡找女兒呢？」

    &知道，她有沒有女兒還不一定吶，你看她那個瘋樣子還能有人同她生孩子？」衙役撇撇嘴，啐了那瘋女人一口，「快滾，快滾，下次爺我可沒那好脾氣。」

    &娘，我女兒真的真的在裡面吶。」那瘋女人又一把抓住了薛靈嫵的衣袖，近乎貪婪地將臉靠上了薛靈嫵。

    &嬸，那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你女兒又叫什麼名字呢？」

    &問這個幹什麼？你不會是壞人吧？」那女人臉上的表情立刻轉了警惕，抱著雙臂蜷縮在了地上，「你打聽這些是要抓我的女兒走嗎？不行！不行！我不會讓你抓走她的！」

    &果然是瘋了。」薛靈嫵撇撇嘴，對待瘋子她實在沒有經驗，還是走為上計的好。可沒想到她才邁出去一步，腿就被那瘋子死死抱住。

    那女人仰起臉來注視著薛靈嫵，一雙眼睛渾濁瘋狂，嘴角似笑非笑，低沉著聲音道：「你別走，娘跟你說千萬不要去，不要去，去了你就回不來了，那裡會把你吃掉的，吃的連一滴血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