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服部真的是始終如一。這次他叫來的依舊是一輛他所認為的最棒的車子,警車。
毛利幾人對此已是見怪不怪,十分從容地上了車。
「那仁哥我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篠姐姐再見。」
「回見。」
陸仁北島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遠去。從正式抵達大阪的這一刻開始,他倆的行程就和柯南他們不同了。身為日本三大報之一,理論上來說,日本數得上號的城市,都有東報的分公司。
大阪這自然也有。而且這邊的領導挺會來事,不光派來專車接送,還提前給他們訂好飯店和賓館。一會去了甲子園,他們也不在看台上看,而是直接去導播室。主打的就是一個服務至上。
這邊人態度是挺好。唯一一點陸仁不太滿意,那就是態度有點好過頭。
陣仗弄得太大。接個人,派上一兩人過來,手裡舉塊寫著他們姓名的板子就行。現在他們這來了二三十號人,還舉了個大橫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接哪位大明星。
這不,橫幅周遭聚了一堆看熱鬧的人。那烏壓壓的一片,陸仁遠遠看著都不想過去。當然,最離譜的還屬這些人的穿著。這麼熱的天一個個穿得西裝革履人模狗樣,也不怕捂出痱子來。站在最前頭的那個一看就營養特好的胖領導,更是熱的不斷用手帕搽汗。陸仁懷疑他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
「找幾個穿得涼快點的小姑娘過來不比這強多了。」
「仁哥你說什麼?」
「咳。沒什麼。」陸仁正色道,「我是在想這些人這麼閒的麼?接個人的事搞這麼大陣仗。」
「可能是因為仁哥你名聲在外吧。」
「名聲在外?凶名在外才對吧。行了,咱們過去吧。別讓他們繼續等了。」
兩人剛走到跟前,尚未出聲,胖領導就認出他們。他惦著肚子,DuangDuang跑了過來,「歡迎兩位領導蒞臨指導。」
說話間,他雙手把名片遞了過來。這人名叫武田一,44歲,分社的副社長。也是,這個噸位級別不可能低了。
陸仁一邊同他交換名片,一邊問道:「你在神州那邊進修過?」
剛才那句蒞臨指導,聽著還挺順耳。
「神州?」武田社長愣了片刻,連連點頭道,「交流學習,交流學習過。」
「挺好的。」話說一半,陸仁突然注意到北島遞給武田的名片,「咦,北島你這個」
「我覺得仁哥你設計的那個花紋挺漂亮。就讓森敦士也給我弄了一套。」
「哦哦。你喜歡就好。」陸仁重新看向武田,「你們心意我領了,讓其他人都散了吧。大熱天的穿這一身可不容易。」
「是是,您說得是。」
幾人上車之後,武田接著道:「社長今天有一個早已定好的會議,實在是脫不開身。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工作重要。」
「多謝您的理解。」武田頓了頓,「您今晚要是方便的話,咱們要不一起吃個飯?」
應酬麼?陸仁對此興致缺缺,正欲拒絕時,發現北島正在給他使眼色。
「可以。地方你們定吧。到時候給我們打電話。」
「沒問題,沒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北島在和武田客套交流。陸仁把墨鏡一戴,靠著座椅開始假寐。又過了一陣,武田把陸仁他們送到飯店,並表示自己在外面等著,吃完再喊他。
武田走後,陸仁有些奇怪,「他這態度是不是有些好過頭了?就算我名聲比較差,他也沒必要這樣吧?」
「沒,其實很正常。這種分社別說副社長,就算是社長。只要仁哥你不滿意,一句話就能換了他。這些人說白了都是給佐藤叔叔打工的。現在日本又不缺人。他不干,有的是人干。而且怎麼說呢,如果他是被辭退的。那他基本在新聞這個行業就宣告除名了。其他兩家也不會用他。撐死去小報社混日子。」
「嗯。」
陸仁若有所思,在柯南的世界觀搞這套,佐藤清這老小子是真覺得自己命夠硬啊。前段時間他還處理了一起類似的殺人案。灰原父親的老朋友不就是這麼死的。
這說不定哪天就能吃席了。挺好。不過現在想這沒什麼用,還是先聊正事。
「你是想今晚吃飯的時候,和這邊的社長聊一聊女子棒球的事?」
北島點頭:「嗯。能打好關係還是打好關係。雖然他不敢明著反對咱們,但他要是偷偷使絆子。那也挺耽誤事的。」
「也是。這事確實得多上上心。儘可能一次搞定。這種變革或者說改革,如果無法一次成功,後續就會受到更大的阻力。那可就難了。」
北島沉默片刻,「仁哥你沒必要想這麼多。咱們畢竟是在做好事,就算不成功也沒人怪你。」
「你真的這麼想麼?」見北島點頭,陸仁突然笑了起來。
北島下意識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確定沒出問題後,小聲問道,「仁哥你笑什麼?我哪裡說的不對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挺可愛的。」
北島,「???」
「不開玩笑了。咱們可不是在做好事。真正的好人好事是不求回報的,咱們可不是。你和我都是新聞從業者。女子棒球這個事往大了說,那就是在追求男女平等。你應該知道這個話題的流量有多大。」
北島逐漸反應過來。
「不管是電視台的收視率還是報紙的銷量。只要咱們去做這件事,這兩樣都不會少,錢自然也就到手了。嘴上各種主義的人,心裡想的全是生意。你現在還能問心無愧的覺得咱們還是做好事麼?而且就算你這樣覺得,別人也不會這樣看你。」
陸仁把頭轉到一邊,似是在欣賞包廂的牆壁,「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扼於風雪。大家見不得先行者吹哨人過得不好,這是人們都有的惻隱之心。但他們同樣見不得吹哨人過得太好。」
「『你的精神世界既然已經這麼豐富了,為什麼還要追求物質世界的財富。』、『如果當初不是我們支持你,你能有今天?』、『你收了錢,還能保證自身純潔性?怕不是被資本給收買了。』這同樣是人之常情。」
「當然,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但好人大多沉默寡言。你所能看到的,所能聽到的,往往都是那些充滿惡意的、攻擊性極強的字眼、話語。」
「所以我當不了一個好人。我一開始就很明確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我能從她們身上賺到錢。只是怎麼說呢,我覺得自己也沒有那麼壞,我是真的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促成這件事。」
「這件事一旦失敗,女子棒球的環境只會更加惡劣。只賺錢不幹事,那就太混蛋了,還是得干實事。而且我也不太想看到有一天,有人走到我身邊指著我鼻子罵『以前就挺好的。都怪你自作主張,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的情況肯定不會這麼差。』雖然我動機沒有那麼純潔,但聽到這種話我估計還是會難受。」
「仁哥咱們要不別做了。咱們不缺這個錢。」
「不是缺不缺的事。下次和你一起過來的時候,我更想看到一群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在球場上譜寫自己的夢想,而不是看留著板寸的糙漢子在那又哭又叫。這也是我個人的私心。」
「而且這事其實也沒有想的那麼難,只要關係到位。和那些人談的時候,不要和他們扯男女平等、夢想、希望。就告他們這件事是有利可圖的。別的不說,他們最少都能再多賣一批門票出去。如果有些女棒球手形象夠好,球技也說得過去,他們還能把她捧成勵志偶像。粉絲的錢是最好賺的。」
「你信麼?如果有一天,這事在沒有咱們干預的情況下也能成功。那不論表面上怎麼說,一定有一個說不出口的理由是『經濟衰退,要想辦法搞創收。』」
「嗯」
ps:突然就熱了起來。要命。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