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夜翼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七話 親情

    夜色漸深。書神屋 m.shushenwu.com

    當羽柴慎二處理完所有的事務,從羽柴大廈的最高層遠眺的時候,時間已經臨近夜晚十點。

    這是他的一個習慣。

    閱過堆成山的文件,聽完無窮盡的電話,即使是他,也不得不給自己找一個放鬆的方式。

    在靜寂無聲的夜色里,默默地遠望著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正是他獨有的放鬆方式。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點一根煙,但卻他並不抽,而只是靜靜地,看著它在眼前燃盡。

    羽柴慎二其實很少抽菸,因為他的爸爸,也就是鷹矢的爺爺,是個老煙槍。從五十多歲開始,他就沒有少受肺部疾病的苦,所以他嚴禁羽柴兩兄弟抽菸,不想他們受跟自己一樣的苦。

    所以自那之後,羽柴慎二就開始很少抽菸,除了一些必要的場合之外。或許羽柴秀一曾經還偷摸著抽過幾根雪茄,但是羽柴慎二真的是基本沒抽過,一直到五年之前……

    那個冷雨夜,那個劇場前,那令人反胃的血腥味,讓他不得不再一次將菸草點燃,找點溫暖。

    自那之後,點菸又成了一個習慣,直到現在,他也還是會時不時的點上一根煙。

    但卻並不去抽,只是看著。他並不渴求尼古丁,只是單純的喜歡菸草的味道,只是喜歡煙霧繚繞,讓這燈紅酒綠的城市,更添一份朦朧的感覺。

    羽柴慎二靠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一手撐著桌面,遠望著窗外出神。

    掌管一個龐大的企業從來就不是什麼省心的事情,哪怕這個企業已經有了很完善的運作機制,還有著那足夠到讓他們家族在不故意去作的情況下混吃等死三代以上的雄厚資本。

    任何事情都不是省心的,如果你想將它做好。

    而他羽柴慎二,對待任何事情,都是習慣竭盡所能的將它做好,無論是正事,還是私事。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一百多年過去了,羽柴集團依然能夠穩穩噹噹的安坐日本第一的名號,乃至在世界上都能夠排的上名號。靠的,可不只是祖宗的蔭庇。

    如果不是一代一代的努力開創和經營,當時的那點資產,在他這一輩的時候應該就揮霍乾淨了。而不是如同現在這般,宛如一棵參天大叔,除了明面上的產業外,在黑暗的地下,還有著數不清的隱形資產,他們交織起了一張巨大的脈絡,深深的紮根在日本這片土地上,支持著大樹的茁壯。

    當然,再茁壯的大樹,也免不了會有一些無用的散枝,除了拼命的吸收養分之外,啥也派不上用場。還會時不時的有一些噁心人的蟲子,來啃食這棵樹上翠綠的新葉。

    而所有的這些事情,都是他羽柴慎二的責任。

    園丁,可不是這麼好做的。

    為此,他犧牲了很多,往日的時光,家庭的溫暖,還有,那個曾經的自己。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定是值得的!

    「老闆,車準備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的震動將他從出神的狀態中拉了回來,屏幕上顯示著秘書的回覆。

    羽柴慎二看了一眼,將手中的香菸壓滅在了菸灰缸里,抓起自己的外套,起身走向電梯。

    「老闆。」

    地下車庫的電梯門剛剛打開,秘書兼司機的丹羽早已經先一步打開了車門。

    「辛苦了,丹羽。」

    慎二徑直坐進了車子的後排,然後拿起了早就放在茶座上的熱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

    「哪裡,老闆您才是。」

    金絲邊的眼鏡下一如既往的苦瓜臉,語氣平淡到甚至讓人以為他是在敷衍。不過作為多年以來的下屬,羽柴慎二自然明白他的性格,這張臉看起來雖然像是一張擺設,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感情,他只是不習慣將心底的情緒表露在臉上罷了。

    「工廠那邊怎麼樣?」將咖啡放下,羽柴慎二靠在後座的靠背上,看著窗外閃過的燈火。

    「提煉的技術進展的不是很順利,在儀器沒有進一步改進之前,我們很難提煉出純度更高的原液。而且,最近,材料有點不太夠用了。」

    「活的,還是死的?」

    羽柴慎二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失去了燈光的映照,那雙眸子更加的深邃幽暗了。

    「兩者。」丹羽如是的說著,聲音古井不波,就像是個機器人。

    「暫緩製作進度吧,」羽柴慎二將車窗搖了下來,感受著清冷的夜風,混合著車內咖啡的濃香,疲憊的大腦似乎清醒了幾分,「產量先不用急,重點是提純,和副作用。」

    「是,我會轉達。」

    「實驗室那邊呢?」

    「按部就班,綠川博士又剔除了編號1765中可能會導致不可控兩種要素,新的配方會比之前更加穩定,使用的要求也會進一步的降低。」

    「讓他把『可能』兩個字去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是每次都有閒工夫幫他善後。」

    「明白。」

    「青蛙找到了麼?」

    「還沒有,牛和蛇在下水道里順著追蹤著他的血和氣味到了大海,就找不到蹤跡了,推測他應該是跳進了海里。正好前幾天的新聞里說到在米花海灣附近有一艘漁船失蹤了,所以我們考慮他應該是搶了船跑了。目前正在通過海上的力量朝著他有可能的行進路線上搜尋。」

    「繼續,」羽柴慎二轉過頭來,汽車的內後視鏡上映出了他冷峻的臉,半邊籠罩在車窗的陰影里,看上去有些滲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計代價,不擇手段。」

    「明白。」

    丹羽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如果那隻青蛙僅僅只是盜走了原液,或者哪怕是破壞了工廠,羽柴慎二都有可能饒他一命。畢竟,他也是為數不多穩定的突變體之一。只不過,這隻青蛙,已經踩到了他的逆鱗。

    他不會放任任何一個可能威脅到他女兒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

    反正研究什麼的,活的當然最好,死的,也不是不能。

    「還有一件事情老闆。」就在這個時候,丹羽似乎想起了什麼,「實驗室被偽裝成澤田博士的人侵入的事情,我們也做了調查。結果在我們實驗室的線路轉接站上,找到了一個微型的接入器。」

    「線路轉接站?」

    「是的,」丹羽點了點頭,「我們的網絡線路都藏在牆壁內部,線路轉接站位於電梯天井內。因為那天在那個闖入者進電梯的時候曾經發生過停電,所以我們推測他在電梯裡幹了什麼。所以我們順著灰塵的痕跡,最終在線路轉接器上,發現了一個不屬於我們的,小小的侵入裝置。」

    「弄清楚來源了麼?」羽柴慎二微微皺起了眉頭。

    「還沒有,」丹羽再一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竟是難得的皺了皺眉頭,「這個人十分謹慎,這個侵入裝置裡面的晶片被抹去了編號,其他的元件在市場上都是可以買得到的。所以,只要懂得相關方面的知識,完全可以自己組裝起來。所以,暫時查不出來源。」

    「查不出來源,」羽柴慎二挑了挑眉毛,「這可就有意思了……」

    「是,很抱歉,老闆。」

    「是啊,人家都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你了,你們還不懂,的確是該道歉。」

    「他的身份?」丹羽看了看後視鏡里,羽柴慎二那略帶神秘的笑容,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麼丹羽,米花這個地方其實一點都不大,」羽柴慎二看著窗外的霓虹,「上到富貴豪門,下到街頭混混,黑白兩道,大大小小的勢力我們都有所接觸。如果是小的,首先不敢侵入,也不會這麼侵入我們的實驗室。更何況,他們也根本不知道我們實驗室里有什麼。」

    「而如果是大的,他們不會,也沒有必要抹掉晶片上的指紋,再刻意用市場上都能找得到的零件組一個這樣的小玩具。」夜風吹起了羽柴慎二前額的髮絲,順帶勾起了他的嘴角,「這種欲蓋彌彰般的隱藏身份的小習慣,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侵入者是一個必須要隱藏自己身份的存在。」

    「這種人……要麼是殺手,要麼是間諜……要麼……就是……」

    「老闆您是指?」丹羽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已經想到了那個答案。

    最近在米花剛出現,且又會對實驗室的感興趣,只有跟那隻青蛙交過手的,那個人!

    「黑色騎士……」

    不知為何,說到這幾個字的時候,丹羽似乎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正在逐漸的隱去

    路燈的光芒有些昏暗,隨著車子前進的軌跡,一閃一閃的映在他的臉上。

    忽明,忽暗。

    越過車窗,遠處的屋頂上,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在飛騰雀躍著。

    「哧!」

    然而,就在她從一個屋頂躍起,想要抓住前方那家屋子二樓陽台的柵欄的時候,卻突然手一滑。

    「唔!」

    那一瞬間的失誤讓她一下子沒能夠反應過來,再加上今晚長時間的奔波,竟是讓她連反應的時間和餘力都沒有,就已經被地心引力抓著,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轟!」

    那嬌小的身軀砸進了堆砌在後院裡的雜物堆中間,發出了一聲巨響的同時,揚起了很大的粉塵。

    「唔……」

    白色的身影掙扎了兩下,似乎是想站起來,但是隨即就被渾身的骨頭快要散架一樣的疼痛給摁了回去,最終只能躺倒在滿是碎木屑和灰塵的雜物堆之中,粗粗的喘著氣。

    她並不是忍受不了疼痛的女孩,從她學武開始,她就沒有再叫過一聲疼痛。只不過,那一瞬間的撞擊讓她的意識現在還有些暈暈乎乎的,耳朵也是嗡嗡的響,一時之間是真的站不起來。

    幸運的是,這家人今天似乎並不在家,否則的話,這個時候估計早就該跑出來查看情況了吧?

    這麼想著,她不由得抬起手臂擦了一下自己滿是灰塵的臉頰,卻忽然瞥見,那隻戴在自己右手上的白色手套,竟是不知何時之間已經被磨破了,白皙的手指清晰可見,內部還滿是汗水和剛沾上的泥污……這也是為什麼剛剛自己會手滑的原因。

    「看樣子,他說的沒錯呢……這份工作,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啊……」

    白衣的少女將張開手掌橫在眼前,穿過指間的縫隙望著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語著。

    她的格鬥技法已經很強了,這一點,作為道館主的父親也不止一次說過,作為一個女孩子,還在如此的年紀,她的實力已經能夠足夠自傲了,雖然她依然覺得自己不夠強就是了。

    不過今天她又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無論是在格鬥上,還是在這條……成為英雄的道路上!

    想到那個在月光下騰躍的黑色身影,少女的眼神又再度堅定了起來。

    不過,在那之前……

    【得先想個法辦法回家先啊……】

    看著身上這件滿是劃痕和破洞的衣服,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惱的表情。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少女抬起頭來,視線穿過雲層,越過無數的燈紅酒綠,來到了六丁目之外的鷹守山。

    鷹守山上,羽柴莊園。

    餐廳里依稀還殘留著喧鬧過後的痕跡,從餐桌凌亂的程度,不難想像剛剛是怎樣的一幅景象。


    或許是剛剛經歷過了一場驚嚇,所以在放鬆下來之後,眾人都是分外的放縱。放肆吃,放肆喝,就像是在宣洩多餘的不安。尤其是某位偵探,在幾杯價值不菲的紅酒下肚之後,更是興奮的手舞足蹈,在園子的起鬨之中,差點沒有抓住鷹矢的手就認下這個女婿了。

    不過,好在把婚期定下來之前,他就已經被羞憤的小蘭一巴掌拍進了桌子裡!否則的話……

    看著坐在一邊擺著碇司令的姿勢陰冷的推著眼鏡的柯南,鷹矢倒抽了一口冷氣。他覺得以死神小學生的咒力,如果狠下心來用他的光環籠罩自己的話,那麼下次的案件可能就不是羽柴鷹矢殺人事件,而是羽柴鷹矢被殺事件了……

    愉快的晚餐時光就這樣在一片鬧騰之中結束了,本來鷹矢是打算讓德叔送他們回去的,但是小蘭死活不肯再麻煩德叔。最後,還是同為土豪的園子叫來了自家的車輛,跟鷹矢一起將已經名偵探「昏迷的小五郎」抬上了車,然後將他們送回了自己的家。

    當然,走之前,園子依然沒有忘記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羽柴莊園裡的大浴池……

    「鷹矢少爺,放著吧,這些交給老朽來就可以了。」

    看著撩起袖子,準備動手跟他收拾餐桌的鷹矢,德叔連忙阻止了他。

    「一起的話比較快。」這麼說著,鷹矢便準備伸手去拿盤子。

    「這事關一個管家的尊嚴!」

    誰知道德叔卻搶在他之前一把奪過了盤子,露出了十分正經的嚴肅神色。

    「……」鷹矢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隨便你……」

    不知道為什麼,德叔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著別樣的堅持,跟頑固的英國老紳士一樣。

    「雖然發生了事情,但是您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呢,鷹矢少爺。」

    看到鷹矢聳聳肩退到一邊之後,德叔這才放心的收拾起桌子來,一邊收拾一邊說著。

    「有麼?」鷹矢疑惑的說。

    「少爺您今晚的笑容,大概比老朽近些日子加起來看到的都要多了。」德叔將盤子在一旁的餐車上,十分優雅的拿起布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笑著說,「果然,是因為園子小姐他們在吧?」

    「碰上她,真的是想不開心都難啊……」

    鷹矢也無奈的笑了笑,真的是,再嚴肅的事情,碰上園子,也難免會變了畫風。

    只不過,今天他之所以這麼開心,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園子。

    「我覺得,我得打個電話。」

    燈光明亮而溫馨,看著在自己的眼前忙碌的德叔,鷹矢忽然說了一句。

    「哦,您要給誰打?」

    聽出了鷹矢語氣中的猶豫和遲疑,德叔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他。

    「二叔……」鷹矢遲疑了一下,就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輕聲的說著,「雖然目前我對他還是有些懷疑……但是今天,如果沒有二叔的幫忙,恐怕事情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我怎麼也得說聲謝謝……就算是報個平安也——」

    「那就打吧,少爺。」

    沒有等他說完,德叔便打斷了他。看著他那糾結的神色,老人只是慈祥的笑了笑。

    「少爺啊,有些話,不說出來的話,別人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依老朽之見,無論慎二先生是個怎麼樣的人,但他對您的關心做不了假。畢竟,行為是做不了假的。」德叔的神色慈祥中透著認真,「秀一老爺和夫人的事情,少爺您和老朽都不知道當年的真像究竟是怎麼樣的,究竟和慎二先生有沒有關係目前也不清楚。」

    「老朽沒指望少爺您能夠改變想法,但是,」德叔嘆了口氣,「也別讓猜疑,疏遠了親情……」

    親情……

    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詞了呢?鷹矢不由得問題自己,因為他聽起來是如此的陌生。

    明明那件事情才過去五年,卻已經像是度過了半生一般,總有種曾經滄海的感覺。

    「你說得對德叔,」鷹矢長嘆了一口氣,「保持懷疑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是讓懷疑變成了多疑,以至於對身邊的一切都開始不信任的話,那可真的是太悲哀了……我出去一下。」

    這麼說著,鷹矢不由得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向著餐廳的陽台走去。

    看著他那在月光下越發挺拔的背影,德叔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慈祥的笑容。

    「叮鈴鈴~」

    當手機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羽柴慎二剛剛推開家裡的大門。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先是一愣,繼而露出了一絲微笑,按下了接聽鍵。

    「還沒睡啊?」

    還沒等對方開口,羽柴慎二就笑著這麼說一句。一邊說著,一邊脫著自己的牛皮鞋。

    然而誰想著這句話居然像是根梗一樣,讓對面稍微噎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

    「是啊,剛剛才吃完晚飯……跟園子她們一起。」

    「是麼,看樣子,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已經被你們放下了啊,那就好,」走到自己的書房,羽柴慎二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然後鬆了松自己的領結,靠坐在椅子上,笑著說,「之前我還擔心這件事情會讓你心裡有個疙瘩,看樣子,是二叔我多慮了。也是,畢竟你也已經長大了。」

    「沒辦法啊,畢竟年紀也到了,如果再不長大的話,才會讓人困擾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苦笑了一下,繼而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自我調侃道。

    「呵,說的你個小滑頭從小就不讓人困擾一樣的,」羽柴慎二沒好氣的笑罵了他一句,然後轉了一下辦公椅,看向了窗外的月亮,「說吧,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對方稍微沉默了一下,收起了輕浮的笑容,「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二叔。」

    「你跟二叔謝什麼……」聽著對方煞有介事的話語,羽柴慎二不由得失笑。

    「謝所有的事情,」對方似乎深吸了口氣,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笑容,「下午的時候,如果沒有二叔你跟米花警視廳的人通過氣的話,我這個菜鳥偵探想要破案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你二嬸跟你說的?」羽柴慎二仰著頭,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過。

    「哪裡還需要二嬸告訴我這麼麻煩啊,我這麼聰明,當然是自己猜出來的了。」

    對方的語氣之中充斥著一股壓抑不住的得意,就像是苛求父母表揚的孩子炫耀自己的成績單。

    「行了行了,知道你聰明,」羽柴慎二腦殼痛一樣沒好氣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間,「就像你說的,我也只是打了個電話而已,能夠找到兇手,靠的還是你自己的聰明才智。所以——」

    「不只是這件事情……」對方的語氣似乎又低沉了下去。

    「嗯?還有什麼?」羽柴慎二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五年前,那個時候,謝謝你趕來了,二叔。」

    冷雨夜,劇場前,男人緊緊的抱著被雨淋的透濕,在雙親的屍體前瑟瑟發抖的男孩。

    「這五年來,也謝謝你一直支持我的任性……」

    當時在男孩決心要去中國的時候,他其實完全有能力,也有理由阻止他,但是他卻沒有,只是默默地尊重了他的決定,並且按照他的要求,幫他打點好了一切。

    「總之……謝謝。」對方似乎是猶豫再三,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這突如其來的情感流露讓羽柴慎二竟是一時之間失去了言語。

    他能感覺的出來,即使隔著電話的電波,他也能夠感覺得到,對方言語中包含的情感。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的不知所言。

    因為他知道,對方是一個從來都不會把情感這麼直接的表達出來的孩子。羞於啟齒也好,不善言辭也罷,他一向都是以插科打諢,嬉笑玩鬧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情感。而不像現在……

    那一刻,羽柴慎二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微微緊了一下,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掙扎。

    「唉,我就說這麼矯情不太適合我了……」就在這個時候,對方又變成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聽起來像是為了掩飾羞赧而故作無奈的自我調侃,「沒事了沒事了,早點休息吧二叔!」

    「鷹矢!」就在對方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羽柴慎二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叫住了對方。

    「誒?還有什麼事麼,二叔?」耳機的那頭傳來對方疑惑的聲音。

    「其實,五年前的事情,二叔也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羽柴慎二轉過頭來,書房的牆壁上,耶穌受難的雕像在月光下折射出悲傷地光芒。

    「誒?」聽到他的話,對面似乎是吃了一驚,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不懂,為什麼?」

    「我想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刺骨的冷風再一次吹起,慈悲的月光被烏雲所遮蓋,純白的耶穌被吞沒在了黑暗的影子裡。慢慢的,羽柴慎二眼中的那一絲掙扎也逐漸消失,再度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這不關你的事二叔,畢竟,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好久,這才終於露出了一絲乾澀的笑聲,「很晚了,二叔,早點休息吧。」

    「嗯,你也是,早點睡吧。」

    這麼說著,羽柴慎二聽著已經變成忙音的耳機,按下了掛斷的按鈕。

    他就這麼靠在椅背上,靜靜地看著窗外被烏雲遮蔽的天空,沉默著。

    也不知道他能否知曉,在距離很遠的地方之外,剛剛跟他通話的那個人,也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抬著頭,看著這黑壓壓的天空,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羽柴慎二被疲憊的頭痛喚醒的時候,月光已經再一次傾灑了下來。

    只是不知為何,這次的月光卻沒有了溫柔的感覺,像是被烏雲帶走了一般,只留下了清冷。

    羽柴慎二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額頭,壓輕了腳步,慢慢的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嗯?」然而,當他路過女兒的放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依然有微弱的燈光從門縫中透出來。

    這麼晚了還沒睡?羽柴慎二皺了皺眉頭,然後伸出手來,輕輕地在房門上敲了兩下。

    沒有回應,也沒有任何的動靜,等了一會兒羽柴慎二還是忍不住伸手打開了女兒的房門。

    燈光很暗,是檯燈的光芒。淺藍色的被鋪依然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裡,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開門望去,那個嬌小的身影正趴在書桌上,背部均勻的起伏著,似乎已經睡去許久。

    是寫作業寫睡著了麼?這孩子……

    羽柴慎二無奈的苦笑一聲,然後輕著腳步,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

    正準備將她輕輕抱起的羽柴慎二突然瞥見,擺在女兒書桌上的,並不是什麼作業,而是一幅的畫。看她手裡還握著的鉛筆,還有那未完成的筆墨,這幅畫,像是女兒自己用鉛筆描繪出來的。

    雖然還不完整,但是一點都不妨礙羽柴慎二認出那種畫上面的是什麼。

    或者說,直到現在,全米花已經很少有人,不認得這黑色的身影。

    羽柴慎二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整個溫州現在已經變成了毒窩,我現在每天上下班就跟跑毒圈似的,也是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碼出這一章,希望你們這群不配感染病毒的傢伙全部都呆在家裡,別再給我們添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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