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頓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送到手裡的功勞,我沒有理由拒絕,不過任務僅是這樣嗎?還需不需要我做別的事?」
那個科學家,他知道是誰了。
警方事後調查中,只有一個案發現場像是實驗室,還是一個沒有得到許可的實驗室,死在那裡的年輕男人叫巴特萊,確實是一個優秀的科學家,也在近幾年休學後行蹤不明。
如果說組織是為科學家報仇,才去追查兇手,那他絕對不會相信。
以前輩留下的情報來看,組織從來不在乎那些被利用的人,要是有人被殺了,第一時間想的是把組織摘離出去。
只有組織懷疑兇手在殺害科學家的時候、掌握了一些有關組織的情報,才會這麼執著的追查。
距巴特萊被殺才兩天時間,警察才剛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中,確認是哈迪斯所為,組織就已經查到了哈迪斯的蹤跡,還是由拉克親自調查,他懷疑哈迪斯拿到或者知道了對組織來說也很重要的事物。
那麼,他的任務僅是拿哈迪斯去換功勞嗎?應該還有別的吧?
比如,讓哈迪斯無法對警察吐露什麼事情,或者在警察之前、從哈迪斯那裡拿走什麼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注意警方對巴特萊被殺案件的調查進度,就只是這樣,」男人在巷口稍稍停了腳步,「或許拉克之後會再發郵件給你,我只是負責過來確認你的態度。」
「那你就帶著答案交差去吧。」
摩頓笑著說了一句,和男人在巷口分開,走向不同的方向。
注意對巴特萊案件的調查進度
是指什麼呢?警方有沒有從巴特萊身上或者那個實驗室查到什麼有關組織的線索?
難道那個讓拉克在意的東西,拉克還不確定是落在了哈迪斯手裡、還是被巴特萊藏在了實驗室里?
他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當天下午,警方收到了MI6情報處的消息,包圍了一個廢棄廠區的倉庫。
工藤優作接到了消息後,也趕到了附近幫忙。
考慮到哈迪斯和同夥赫斯提亞手裡有炸彈,還曾毫無顧忌地炸了醫院,警方沒有貿然衝進去,包圍之後開始喊話。
「放下武器,不要再掙扎,特殊部隊就快到了」
再之後,倉庫里的人引爆了炸彈,爆炸幾乎摧毀了半個倉庫。
在場的人震驚之餘,連忙聯繫了消防隊去滅火。
沒有人能在這種爆炸中活下來,但他們也擔心這是哈迪斯和赫斯提亞的金蟬脫殼之計,就算有人死在裡面,他們也要確認屍體是否屬於那兩個人
與此同時,泰晤士河畔。
貝爾摩德接到赤井瑪麗行蹤的情報,頂著赤井務武的臉,上前跟站在情報六局總部橋邊的赤井瑪麗碰頭。
赤井瑪麗戴著墨鏡和帽子,手裡捧著一杯熱茶趴在欄杆邊看河水,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向走來的人,「伱來晚了吧,務武。」
「不好意思啊,瑪麗,」貝爾摩德神色從容地走上前,眼裡帶著一個丈夫該有的溫柔和歉意,「我們太久沒有見面,我有點想不起來我們約的老地方是在哪裡了,總部正前方的沃克斯霍爾橋欄杆這裡啊我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怎麼樣?」赤井瑪麗轉身看著眼前的丈夫,「你查到誰是殺害羽田浩司的兇手了嗎?」
「還沒有,目前只知道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組織乾的,」貝爾摩德上前一步,注視著赤井瑪麗,有些無奈道,「我被他們盯上了,只能拼命逃亡。」
「那你為什麼十多年來沒跟我聯繫呢?」赤井瑪麗語氣有些嗔怪。
「之前在街頭偶然遇到你的那一次,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從那些傢伙手裡逃走的時候,我頭部受了重傷,有一段時間失去了記憶,流浪了好長一段時間,」貝爾摩德用赤井務武沉緩的男聲說著,深情注視赤井瑪麗,「多虧了遇到了你,才讓我找回了記憶,時隔一年後回到了MI6,對了,兒子們也來倫敦了嗎?」
「沒有,」赤井瑪麗也抬眼看著眼前人,語氣柔和了不少,「我是和女兒一起來的。」
「女兒?」貝爾摩德重複著,腦海里快速搜尋相關情報。
「哎呀,你自己抱過的女兒,難道也忘得一乾二淨了嗎?」赤井瑪麗故作輕鬆地問道。
貝爾摩德頂著假臉失笑,「啊,那個孩子啊現在已經長大了吧?」
赤井瑪麗怔怔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片刻後,墨鏡下兩道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瑪麗,怎麼了?」貝爾摩德裝出有些焦急又關切的語氣,「為什麼在哭呢」
「嗤」
兩人身邊傳來低笑聲。
在兩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不知何時到了旁邊的年輕男人已經上前了兩步,右手抓住了赤井瑪麗即將抬起的手腕,冰冷的皮質手套貼在赤井瑪麗手腕上,用力往下一壓,讓赤井瑪麗手裡的槍收回了身側。
「當然是因為被看穿了。」
嘶啞難聽的聲音在赤井瑪麗身旁響起,也讓赤井瑪麗渾身泛涼,側目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便服,有著一頭柔和的淺金頭髮,年輕的面孔上也長了顯稚氣的小雀斑,只是看著她的目光卻十分冷漠,讓她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
這個男人,在高級機密的情報里有。
但是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到她們身旁來的,她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就算剛才因為難過而有些分神,她也不應該會遲鈍成這樣
貝爾摩德看到池非遲那張易容臉,也有些意外,怔了一下,笑著說回了自己的聲音,「拉克,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兩人說話間,埋伏在四周的黑衣大漢也都包圍了過來,手裡的手槍避開了不時路過的人的視線,以身體作為遮擋,將槍口指向了赤井瑪麗。
「正好在附近閒逛,」池非遲用嘶啞聲音低聲道,「我可是偷溜過來看好戲的。」
欺負赤井秀一老媽這麼好玩的事,如果有機會能來,他當然得來湊個熱鬧。
「沒想到你還會有好奇的時候,」貝爾摩德伸手撕下了臉上的赤井務武假臉,笑著看向被槍口指著、不敢亂動的赤井瑪麗,「我不明白我到底哪裡暴露了,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哼」赤井瑪麗冷冷低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或者說你們呢?」
「你要告訴的,只有她一個,」池非遲垂眸看著身側的赤井瑪麗,嘶聲道,「組織沒有得到有關赤井務武女兒的情報,而且說到赤井務武抱過的女兒就翻臉了,赤井務武在的時候,根本沒有見過女兒,對嗎那個孩子還在你肚子裡」
赤井瑪麗臉色一變,來不及思考這番推測是否有漏洞,還以為其中有直覺影響,心裡只為被身側的拉克酒說中而驚愕。
這個男人果然很可怕!
「看來拉克說對了呢,」貝爾摩德看著赤井瑪麗變化的臉色,心裡卻不怎麼痛快,她感覺拉克就是在秀智商欺壓她,「早知道就讓拉克頂著赤井務武的臉來見你了,只要拉克能跟演出夫妻情深的戲碼,我倒是很樂意站在一旁看好戲。」
「我無所謂。」池非遲一臉平靜道。
這時候還逮著他說。
這是貝爾摩德的任務,為什麼他要來演?
「別做夢了,」赤井瑪麗忍住心裡的驚懼和對某拉克的忌憚,假裝自己還有底氣,不斷思考著該怎麼脫險,「不管你們誰來都一樣,我太了解務武了,是不可能認錯的,你們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務武的身份,混進MI6吧?為了這一天,你們假裝務武在街上遊蕩,讓我的同事看到,並且通知我回來確認,居然不惜用了三年的時間來做這一切,還真是用心良苦,不過你們也該知道,想用務武的身份回到MI6,要先過了作為他妻子的我這一關」
「你死了也一樣,」貝爾摩德笑盈盈打量著赤井瑪麗,「只要製造一個什麼意外,我會成為那個好不容易跟妻子相逢、妻子卻突然過世的悲慘男人,連帶著妻子那一份信念,一起回到MI6去。」
「那還真是可惜,」赤井瑪麗臉上也露出笑意,「我已經跟同事說過,如果我到時間不回去的話,赤井務武就是假的,也跟我女兒說過,讓她立刻離開倫敦。」
「那麼,我就易容成你,去見你的女兒如何?」貝爾摩德笑著恐嚇。
「哼,說得像你知道她在哪裡一樣,」赤井瑪麗冷笑道,「你連她的情況都不清楚。」
貝爾摩德抬眼看向池非遲。
試圖從拉克那裡拯救一下面子
赤井瑪麗想到身旁男人的害怕,心裡也咯噔一下,但面上卻依舊氣定神閒,「你的同夥也不知道吧,他剛才說的那一切,只是推測而已。」
貝爾摩德見池非遲不吭聲,也知道了答案,從外套口袋裡拿出藥盒,打開後拿出放在裡面的APTX-4869,對赤井瑪麗笑道,「看來潛入MI6要等下次有機會再說了,我先完成另一個目標吧。」
池非遲右手用力,將赤井瑪麗手裡的槍奪過,丟到了欄杆外的河水中,後退一步,準備看貝爾摩德表演。
快點,他是從廁所溜出來的,時間有限,十分鐘內得回去。
貝爾摩德瞥了池非遲一眼,有種自己被當猴子看的感覺,用牙咬住藥之後,湊近貼上赤井瑪麗的嘴唇。
一旁的安德卜格:「」
這
這是他能看的?事後不會被滅口吧?
嗯,應該不會,他可是抱著拉克大腿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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