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池非遲打網球很厲害,但網球揮拍需要的力氣很大,相比起來,桌球就更講究『巧』,怎麼看都是小蘭這個女孩子占優勢……
毛利蘭看池非遲這麼認真,也不由認真起來,「非遲哥,我要開始了哦!」
毛利小五郎隱約感覺到『戰鬥』的氛圍,瞬間精神了。
可以看看……
「啪!啪!……」
靜。
毛利蘭看著桌球從球拍旁邊擦過,沉默。
預想中,她應該是能接住這個球的,但是……
池非遲「……」
他已經控制球速、球的高度,還努力往毛利蘭身旁絕對能接住的方向打,就只是習慣性地帶了一下……
「小蘭,你在幹什麼啊?」毛利小五郎站起身加油,「看準了啊!」
「不是,是球在轉……」毛利蘭愣了愣,回神後,轉身去撿落到身後的桌球,努力解釋狀況,「跟我預估的軌跡不同,原本我把球拍放在那裡應該能夠接住的,沒想到球會從旁邊過……」
池非遲沒吭聲。
好久沒玩,手生,他適應一下,下次爭取放水,至少要有來有往地打上一會兒吧。
「啪!啪!啪!……」
第二次,毛利蘭依舊沒能接到球。
第三次,兩人有來有往地打了一個來回。
第四次,是兩個來回……
灰原哀和柯南看著池非遲每次都把球打到毛利蘭能接住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這一幕有點眼熟。
曾經池非遲和馬淵恭平打網球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池非遲一點點把水平壓制下去,每一次都把球往馬淵恭平面前送,就差沒直接送到馬淵恭平網球拍上了,但馬淵恭平還是很難有來有往……或者說勢均力敵地地打上一會兒。
現在也是一樣,池非遲努力地在壓制自己、壓制自己、壓制自己,也努力地把球控制在毛利蘭能接到的範圍,還努力維持著兩人能有來有往地打……
灰原哀再看看池非遲一直沒有拉上去的浴衣袖子,突然有點明白池非遲為什麼說『自己人』了。
意思應該是——自己人,別太殘忍。
「啪!啪!啪!……」
毛利蘭沉默著,漸漸面無表情,又漸漸委屈。
???
好難,這不是她認識的桌球。
深津春美心情沉重。
下一個就到她了……
稍停一會兒,池非遲出聲問道,「你們只玩單局,先得11分的人贏,對吧?」
他好難。
桌球比網球輕得多,正常打出去之後都會旋轉一下,一收不住手,毛利蘭就接不了。
而且毛利蘭狀態不對,越打越像是傻了,沒有一點活力,讓他感覺更難了。
毛利蘭呆呆點頭,「呃,嗯……」
池非遲點頭,發球。
好,那就儘量自然地讓兩分。
裝作自己失誤,失……
兩個來回,毛利蘭還擊時,把球打到了網上。
毛利蘭「……」
對不起,她不該打桌球。
柯南「……」
小蘭這表情跟當時的馬淵選手的表情,不能說是毫不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灰原哀「……」
又一個……
「最後一個球。」
池非遲去撿了桌球,發球。
最簡單的球,沒有一點點技巧,落到毛利蘭右手前方不遠處的台面,彈向毛利蘭的球拍,毛利蘭稍微一揮拍,把球打了出去,落在池非遲這邊的檯面上,彈了一下,池非遲刻意慢慢出拍,當然沒有接住。
桌球又彈了一下,落到地上。
灰原哀「……」
就算是故意放水,也請帶上一點演技。
柯南「……」
演得這麼假,過份。
「喂喂,非遲,」毛利小五郎直白揭穿,「你小子就算想讓一分,也演得像一點吧?」
「沒辦法,我下意識地想還擊,」池非遲平靜臉,轉身去撿桌球,「但要是還擊打過去,小蘭可能會失誤。」
他還擊要看毛利蘭打過來的球的情況,以剛才那一球的情況,如果他接了打回去,無論用哪種方案,毛利蘭接住的幾率都不到七成。
這是最後一球,最後的讓分機會,他讓個分也不容易,還有可能讓分失敗,那還不如用最輕鬆的方式來好,這一次就假裝沒接住……
他已經演得很努力了,都已經假裝自己反應慢了半拍沒接住,還要他怎麼樣?
「好啦,我來!」毛利小五郎把浴衣袖子往肩上一拉,上前接過毛利蘭手裡的球拍,「春美小姐,不好意思啊,我先來試試!哼,我就不信一分就拿不到!」
柯南半月眼呵呵,叔叔的目標就是拿一分啊……不過要是能拿到,那也比小蘭厲害。
池非遲撿了球回來,「老師,那我不讓你了。」
「不用讓,」毛利小五郎『唰唰』揮舞球拍,做了幾個力道十足的揮拍動作,「隨便打都能拿個一兩分啊!」
柯南看著,轉頭對毛利蘭道,「叔叔很有活力哦!」
毛利蘭還有些緩不過神來,「我剛才是覺得不認識兵乓球,不知道該怎麼打了……」
她才不是不打起精神來,只是有點懵,似乎怎麼打都不對……而已。
池非遲調整了一下右手的握拍姿勢,發球。
「啪!」
柯南看過去,愣了愣。
等等,剛才跟小蘭,池非遲好像連球拍都沒好好拿……
毛利小五郎剛抬手,就發現球彈走了,沉默了一下,跑去撿球,「等等!我來發球!」
池非遲默默站在原地,等著毛利小五郎發球。
「好,」毛利小五郎深呼一口氣,眼裡像是有火苗在燃燒,用最大力氣,發球,「看球!」
不就是快一點嗎?他也行。
只要他發出的球的速度夠快,就……
桌球在迅猛的力道下飛得很快,在其他人沒看清球、只聽到『啪』一聲的時候,就被池非遲反手抽了回去。
「啪!」
毛利小五郎「……」
這都能接……
「老師,繼續?」池非遲問道。
至少毛利小五郎剛才那一個發球的速度可以,有點桌球的感覺了。
毛利小五郎回神,一臉不甘心,「繼續!」
接下來,毛利小五郎給其他人展示了一下什麼叫『花式打球』,一會兒左撲一會兒右撲,一會兒後退一會兒往台面探身一會兒站高……瞅著球就上拍,別管規則怎麼樣、能不能打著!
有兩次毛利小五郎明顯很違規,但池非遲也不說了。
70……
80……
90……
池非遲在原地幾乎沒挪動過,不是發球就是回擊,神色比之前跟毛利蘭打要輕鬆得多,動作也隨意得多。
毛利蘭、深津春美、柯南、灰原哀默默站在旁邊看,眼裡的同情越來越濃郁。
雖然知道不怪池非遲,但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念著『好過份』……
灰原哀抱緊非赤,尤其注意了一下池非遲沒挽起來的浴衣袖子。
非遲哥這還是『自己人狀態』呢。
100……
到了最後一個球,池非遲依舊放棄了,選擇讓分。
讓別人拿『0 』分不厚道。
「啊,呼……」毛利小五郎撐著的一口氣泄了,直接往前趴倒在檯面上,雙眼發直,「不打了,累死人了……」
池非遲把球拍遞給一旁的深津春美,「我也不打了。」
簡直毫無遊戲體驗!
「啊,好的,」深津春美接過球拍,看向毛利蘭,「小蘭,那我們兩個打,怎麼樣?」
毛利蘭偷偷看了池非遲一眼,立刻點頭。
只要不跟非遲哥玩,一切好商量。
兩人把這張球桌讓給毛利小五郎趴著,換到旁邊球桌,繼續菜鳥互啄。
池非遲拉了椅子坐下,沒有看毛利蘭和深津春美打桌球,拿出煙盒咬了一支煙出來,拿出打火機,垂眸盯著火苗將煙點燃。
很好,這麼累人的一次體驗,讓他完全沒了打桌球的心情。
灰原哀抱著非赤,和柯南走近,目光帶著一絲古怪,「非遲哥,你有沒有跟職業桌球選手打過?」
柯南打量著池非遲,他懷疑池非遲私底下虐了很多職業選手。
「沒跟日本的職業選手打過。」池非遲道。
「也就是說,你遇到過其他國家的選手?」灰原哀又問道。
「結果呢?」柯南好奇追問,「贏了嗎?」
池非遲回想著前世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經歷,如實道,「美國的俱樂部教練,我5局3勝險勝,英國俱樂部的一個華裔教練,我5局1勝輸了,中華內地的省級選手,我五局全輸,最高一局得分611。」
其他還有很多,前世跟隔壁體校較勁,桌球他們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了好幾年,在打架上面,對方被他們按在地上摩擦了好幾年,然後試著去打桌球積分賽吧,還一直進不了省級,被省級按在地上摩擦……嗯,雖然輸得慘,但體驗比今晚強得多。
柯南不覺得奇怪,「在桌球比賽上,中華的整體水準很高。」
灰原哀摸著下巴,「那非遲哥應該可以能跟國內的一般職業選手比一比……」
池非遲估測了一下,「跟前三比還差一些。」
灰原哀半月眼。
作為非職業選手,這還不夠嗎?難道還想拿個國內冠軍?
她突然想起一直拿各種獎、堵人家路的鈴木次郎吉。
這些當顧問的,有時候真的很氣人。
「對了,池哥哥,」柯南突然想起一件事,興致勃勃地問池非遲,「你踢足球嗎?你要是踢足球的話,改天我們可以一起!」
他的水平也夠進職業訓練隊了,只要池非遲水平相當,他們完全可以約職業選手來一起踢球,職業足球選手他還是認識一些的。
想想就值得期待!
池非遲「不會,不踢。」
柯南「……」
期待像泡泡一樣,那麼輕易就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