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破浪的豪華遊輪。一筆閣 www.yibige.com
只容一人通行的走廊。
兩個男人不期而遇。
不,其中一方顯然早就恭候於此。
「終於抓到你了,金色頭髮的客人啊!」
身著襯衫夾克一副服務生打扮的金髮男子——安室透保持著開門的姿勢愣住了。
不過畢竟是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士,只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安室透就迅速地恢復了正常。
他有條不紊地從門裡走了出來,把門合上,然後向保三郎鞠了一躬。
「三郎少爺上午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安室透的應對是如此完美,猶如一個真正的服務生。
可惜安室透面對的是穿越者保三郎。只要沒有貝爾摩德給他上過那種名為「化妝術」的神奇buff,他掩飾身份的努力註定是徒勞。
不過,保三郎也沒有當場揭穿安室透的意思。這裡是廚房後方丟棄垃圾的小道,隨時都可能有人經過,不是個商談機密的好地方。
所以保三郎冷冷地說道
「……閉上嘴,跟我來。」
……
安室透隨著保三郎在遊輪中七繞八繞,最後走到了這個維修通道上,而他們的腳下則是一排巨大的鍋爐。機械怪獸不斷地運轉,發出了惱人的轟鳴聲,隱約還能聽到遠方傳來的蒸汽泄壓的噪音。
安室透手扶著欄杆,探出了身體。
「這裡難道是機爐艙嗎?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遇上安保人員吧?這艘船的警備工作真的沒問題嗎?」
保三郎也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頭來,冷漠地看著「好奇心旺盛」的某公安臥底。
「當然不是,又不是一百年前汽輪船的時代,現在的這種萬噸巨輪哪還有會用蒸汽做動力。這裡的鍋爐真的只是用來燒水而已,就算炸掉了也不過是淋浴室之類的地方停止供應熱水罷了。」
安室透撓了撓臉頰,訕笑著說道
「你在說什麼呢,三郎少爺!炸掉什麼的……我可從來沒有想過那種危險的事!」
保三郎搖了搖頭,不知道眼前這個傢伙到底還在裝什麼傻。
「哪有服務員敢用這種態度和自己頂頭上司說話的,波本?」
安室透終於不再偽裝,收起了臉上的傻笑。
「……我必須要承認我被你嚇到了。知道我並非乘務人員還好理解,畢竟再怎麼說這也是你家的遊輪,可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代號的?」
廢話,自然是青山老爹告訴我的!
當然,保三郎可沒有打算真的這麼說。
何況對透子這種高智商的土著說出「穿越」這種天方夜譚一般的事,只會讓他覺得你在敷衍,還不如找一個他們三觀內可以接受的理由。
而這就看保三郎的忽悠水平了。
「別忘了,我們可是端了你們一個大型據點,你真的覺得我們什麼都沒查到嗎?」
「……也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有所依仗……」
聽到保三郎的話,安室透遺憾地搖了搖頭。
他瞬間從後腰拔出一把hkp7型手槍,前沖了一小步,將槍口抵在了保三郎額頭上。
「不過有再多的後手也不應該以身涉險,將自己暴露在對方行動人員的面前……再見了,自作聰明的富家少爺。」
眼見透子露出了獰笑著緩緩地扣動扳機,保三郎感到有點不爽。
他覺得安排自己穿越的那個人太不負責了!明明都給人整穿越了,卻只給了一個智力上的不靠譜金手指,為啥不給點能在這種情況下反殺的武力呢!柯南有柯學的足球,服部有柯學的劍道,京極和小蘭有柯學的空手道,連毛利小五郎都有過肩摔!怎麼可以就他是個弱雞畫風呢!
不過沒有也罷。
反正對手只是一個己方人物,而且一切盡在掌握。
保三郎配合地舉起了雙手,淡定地問道「那麼在你扣下扳機之前,可以滿足一下我這將死之人的好奇心嗎?」
「你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安室透沒有答話。
不過保三郎注意到他鬆開了扳機,眼神也開始四處飄動。
「放心,這裡的高溫高濕環境可沒法安裝監控,也沒人會在這種嘈雜的環境按照監聽。」
這聲冷靜的提醒讓安室透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人身上。
他呵呵一笑,似乎是讚賞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保持冷靜的保三郎的勇氣;又似乎是在嘲笑保三郎竟然選擇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攤牌。
「我的任務只是確認你對國際刑警的那次行動是否知情而已。沒想到你還真是蠢,言語間直接暴露了自己曾經參與那次行動的事實,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原來組織派透子過來是調查我和那次行動之間的聯繫?
保三郎卸下了心中的擔心,於是問起了另外一個讓他十分好奇的問題。
「那你表面上的任務呢?」
安室透顯然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會有這種反應。他驚訝地反問道「我表面上的任務?」
保三郎點了點頭。
「你應該是偽裝成我父母派來的專員了吧?前田主廚可是鈴木集團的老員工了。如果不是有我父母的指令,他不可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欺騙我,甚至沒有一丁點猶豫。」
安室透「嘖」了一聲。
「我就說為什麼你會埋伏在那種地方……他是怎麼暴露的?」
「在我問他『有沒有留著金色頭髮的人』的時候,他的回答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那可是早餐後的休息時間,幾乎所有的廚師都摘下了悶熱的廚師帽,有沒有金髮根本就是一目了然。可就算我問了這麼個奇怪的問題,前田主廚卻連一秒鐘的疑惑和懷疑都沒有。」
保三郎淡淡地說道。
「答案只有一個,他已經知道我要問這個問題了,卻選擇了向我隱瞞。」
安室透佩服地點點頭。
「看來你還不算蠢到無可救藥,在某些方面還是蠻敏銳的……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我的確跟他說我是你母親派來的偵探,可在被僱傭這方面我可沒有說謊。我是在出示了正式的委託書才得到他的協助的。不過知道這些也沒什麼用,畢竟你很快就要死了。」
說著,他再次將槍口頂在了保三郎的額頭上。
「準備好了嗎,鈴木保三郎先生?」
但保三郎仍然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安室透。
畢竟就算透子再怎麼扮惡人,從他掏出槍的那刻開始,保三郎就知道對方絕對無法殺了自己。
「那你開槍吧,波本。」
墳頭蹦迪就是這麼刺激。
面對保三郎不要命的態度,安室透無趣地退後了一步,放下了手槍。
「算了,人不為錢,天誅地滅……我加入組織是為了錢。如果你給我足夠的錢,讓我保持沉默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保三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回應道。
「我會給你在nergal商事裡安排一個職位,讓你有機會竊取公司里的流動資金。就和之前的宮野明美一樣。」
可沒想到保三郎剛說完,他面前就立刻上演了一起川劇變臉。
剛才安室透還一副無奈放棄了的表情,這時候立刻回復了嚴肅的表情,重新舉起了槍。
「……果然還是算了。金錢可是買不到一切的,天真的富二代喲!」
這個男人真是麻煩……
沒辦法,雖然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上殺手鐧了……而且從剛才起就一直舉著手,其實還是挺累人的。
於是保三郎放下了雙手,從上衣內側的口袋中掏出香菸叼在嘴裡。
「蘇格蘭威士忌是你的朋友吧,波本。」
安室透的手僵住了。
「……看來你真的知道很多。」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保三郎繞開了槍口,將身體休閒地靠在了欄杆上,偏著頭看著僵住了的安室透。
「那麼請讓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要開槍嗎?公安的臥底先生。」
「……。」
安室透低聲說了些什麼,但周圍的環境太過於吵雜,保三郎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嗯?」
「我說你真蠢。」
伴隨著嘲諷的話語,安室透行動了起來,第三次用槍瞄準了保三郎。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臥底身份,那為了不泄密,我不是更應該把你滅口了嘛!」
他在獰笑著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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