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事務所員工毒殺老闆的案件,隨著女員工被帶上警車而結束。
如果只看本身,這只是那一大堆謀殺案中平平無奇的一起,但結合前不久引人注目的春夏秋冬四季連環殺人案這頓時又成了市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四季川醫院,一間病房當中。
伏特加敲著筆記本,瀏覽著所有能捕捉到的新聞。
「我就說那個冬木身為四季當中的核心人物,怎麼可能逃過一劫,現在看來,果然他只是死的稍慢了些。
「不僅擺脫了死亡陰影,還取回了自己險些丟失的一大筆錢。正以為自己是人生贏家、天命之子,然而生命卻戛然而止呵,真是一個嘲諷之意十足的惡劣玩笑。」
伏特加想著想著,不禁連連搖頭:「烏佐專門去對面的麻將館,也是為了親眼看到這一齣戲目吧。」
正在心裡嘀咕著,忽然,他看見了一條現場偷拍――晃動的屏幕中,一個小學生站在江夏旁邊,使用著超出了他年紀的華麗措辭:「你們很快就能聽到了,那道把死者引向地獄的惡魔之音。」
伏特加:「」
這群愚蠢的警察,難道沒發現這個小鬼很不對勁嗎?!
「這傢伙真是仗著小孩的身份,什麼都敢說啊。」伏特加想想自己遭到的那些迫害,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背後的烏佐,區區一個熊孩子,我一拳能打扁十個!」
「哼,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深吸一口氣,及時調整著自己的心態,「這小子遲早有長大的一天,等失去了那萬能的小孩身份,我看他還怎麼作妖――沒準今天的冬木,就是這小子日後的下場。」
在心裡想像了一下那小子長大後的模樣,以及他被押上警車和被遠遠而來的狙擊彈一槍爆頭時的表情,伏特加心理舒坦多了。
他收起筆記本,攤開被子正想休息,然而這時,房門一動,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伏特加激靈一下坐起:醫院就這點不好,房門沒法反鎖,誰都能輕易摸進他的門。
好在這次來的並不是什麼走投無路的法外狂徒,而是一個一臉慈祥,文質彬彬的中年醫生。
黑山醫生推推眼鏡,看著他警覺的模樣,並不意外。
他來到床邊,簡單幫這位患者做了些檢查,然後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怎麼感覺療養之後你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張了?」
伏特加有點煩這個陰魂不散的醫生,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如果出門散步散到屍體,也緊張。」
黑山醫生嘆氣:「也對,不過這麼下去可不行,要不要考慮用藥物輔助治療?」
伏特加斬釘截鐵:「不用!」
誰知道你端來的是藥還是氰化鉀,退一步說,就算你沒理由殺我,但萬一有人想殺你,誤傷了我怎麼辦。
黑山醫生看著他斷然拒絕的模樣,有些頭痛:這人防備心也太強了不過,這大概也跟今天在醫院附近發現的那具屍體有關。等過上一兩天,這種防備應該就會減弱了,相信他很快就能跟這位患者建立起信任,然後
黑山醫生暗暗一笑,沒有糾纏,他很善解人意似的道:「那就先尊重你的意見吧――有事隨時找我,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在治病這件事上,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原本只是客套一下,誰知面前的患者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山田先生」蹙眉問:「不是說好了你和那位白井醫生一起診治嗎,怎麼只有你自己過來了?」
「這個」黑山醫生無奈道,「他今晚有一場派對,所以推掉了加班。白井技術是過硬的,但就是不太重視自己的工作。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勸他,讓他下次按時過來。」
伏特加拳頭硬了:「」可惡的摸魚怪,這種人進了組織也活不了兩天,不如乾脆把他弄死不不不,現在自己不是那個精通滅口和處理屍體的伏特加,而是離開大哥以後正義的「山田」先生。在重新回到安全的港灣之前,他必須保持好這個安全的身份,否則那一沓厚厚的剪報集就是下場。
打發走了黑山醫生,伏特加用自帶的工具反鎖了門,陷入了不安的睡眠當中。
一夜無事。
第二天,米花町。
柯南穿好行裝出了門,坐上了通往郊外的公交車。看著窗外飛掠的景色,他托腮思索該如何自然地潛入那家醫院――藉口小學生的課外活動報告?或者裝出一個迷你偵探愛好者的樣子,說要回去復盤現場?
左思右想都有點可疑,正暗暗頭痛,忽然,公交車又一次停下的時候,三道矮小的身影噠噠跑上了車。
柯南定睛望去,驚訝開口:「你們怎麼在這?」
上車的,正是他的三個小學生同學――小島元太,圓谷光彥,以及吉田步美。
其中吉田步美手上抱著一束粉嫩可愛的花,中間插了一枚小卡片,上面寫著「祝早日出院」。
「探病用的花」柯南飛速思索了一下這條公交路線上的站點,然後發現這麼走下去,後面只有一家醫院。
簡直是車到山前必有路,他眼睛頓時亮了:「你們要去四季川醫院?」
「!」三個小學生不太自然地點頭,「嗯,沒錯。」
柯南看出了他們的心虛,長嘆一口氣:「當初大家在一起明明是那麼的快樂,現在你們卻丟下我獨自玩耍,我做錯了什麼事嗎?」
三個小學生:「」
面面相覷片刻,圓谷光彥小聲解釋:「班裡的小純昨天不是扭傷了腳嘛,我們就說好要來探望他,本來想喊你一起,但是」但是從新聞里看到你在江夏哥哥旁邊,我們不想喊你附贈江夏哥哥,所以就算了。
吉田步美連忙道:「既然遇上了,那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柯南立刻一改剛才的憂鬱模樣:「一言為定!」
圓谷光彥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湊近他小聲道:「別叫江夏哥哥過來。」
旁邊,小島元太撓了撓頭:說起來,剛才在花店,他好像看見一個很像江夏哥哥的人,只是隔著花叢沒能看清算了,應該是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