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
目暮警官從水戶月手裡拿過勘驗報告書,認真翻閱著上面的種種,尤其注意著法醫的部分。
「第一起,第二起,第四起的勘驗都由田口步博士進行。」
「第三次的勘驗是長尾洸。」
「這兩位都是我們警視廳的老熟人了,兩位都是知名大學的教授,經常幫助我們警視廳進行屍體的勘驗工作。」
說來可憐,別看警視廳有著超過四萬多人的警察,但實際上專職的法醫卻少的可憐,不過這也是整個日本警界的問題。
警視廳發現的有疑點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外包』出去給大學教授的,或者乾脆就不進行屍檢。
死者的家屬通常也不會同意進行屍檢,這樣大家都省時了,畢竟謀殺案中有一半都是親屬所為。
而在華國,每個縣區級都會配備有專業的法醫,大城市就更不用說了。
「我們彼此間都有著長達幾十年的合作了,水戶老弟,你認為的兇手……是這兩位中的誰?」
「那位負責過三起案件的田口步博士,嗯,或者說至少可以確定的是他就是幕後黑手。」
目暮警官聽出了水戶老弟似乎還話裡有話:「什麼意思,水戶老弟,你的意思是不止一個兇手嗎?」
「只是在最壞的情況下是這樣。」水戶月補充道,「總是要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兇手才對。」
「水戶老弟,能說一說你如此判斷的理由嗎?對方的身份畢竟有些特殊……」
畢竟是警視廳合作多年的『老客戶』了。
「而且田口步博士,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殺死了四人……你沒有去過現場,我可以保證,兇手絕對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線索蛛絲馬跡。」
「這點也是我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不破解他的殺人手法的話……」
看著警視廳警察都用天線寶寶般天真無邪的眼光看著自己,水戶月嘆了聲氣。
「很簡單,誰告訴你們,田口醫生是連續殺死四人的兇手?」
「你們也都說了,現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殺人的現場,也有目擊證人全程目擊著。」
「如果兇手真的能做到我們順理成章所想的匪夷所思的殺人案的話,那毫無疑問,這是鬼魂所為的超自然殺人案,但在我們所生活的科學的世界中,是不會存在超自然的。」
「排除掉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思議,也一定是事情的真香。」
「便簽並不是在死者生前被塞進去的。」
「而是在死後,在犯人死後能夠接觸到犯人屍體的人所塞。」
「換而言之,兇手並沒有殺人,他只是惡作劇一般的,將神簽塞進了肛·門中,這樣或許很不可思議,但的確是唯一一條切實可行的思路。」
「能夠在死後接觸到屍體的人,說多也多,說少也少,比如趕到現場的警察、醫生,但是……」
水戶月這將卷宗一字擺開:「仔細看,一二四,這三起殺人案相距都甚遠,能夠接觸死者的救護車急救醫生是沒有人連續三次都在現場的,出警的警察中倒是有人符合這個條件。」
「但如果是趕到現場的警察所做的話,他不會將神簽塞入第二名死者的肛·門,他會另外擇取目標,因為在有了打工巫女這個目擊證人存在的情況下,要是再塞入神簽的話,一下就會讓案情從【連環變態殺人魔】變得節外生枝起來,所以不如另外再選擇無人目擊的意外死者。」
「由此可見,接連三次都趕到現場的警察可以排除,那麼順著這條思路,兇手第一【可以接觸到死者】,第二【兇手不知道案發現場的情況】,因為死者的遺體是直接送到他的手中的。」
「唯一符合上述所有條件的,就是一直負責案件的法醫,田口步博士。」
「所謂監守自盜,就是這樣的道理。」
柯南雙手插兜的看著水戶月,這個傢伙完全把他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人的視線往往會存在盲區,辦理案件時也同樣是如此。
目暮警官等人下意識的忽略了和自己等人合作過十幾年的法醫,因為日本驗屍官的稀缺性,導致屍體接連由一個人勘驗也沒什麼稀奇的。
「是啊!這樣一來,案件里的超自然現象就可以解釋了。」
「並不是死者按照神簽所寫的死法而死,而是先有了死者,再按照死亡原因製造出了便簽,時間順序上出現了錯誤。」
「一切都在法醫的操控中,現場的警察在碰到屍體後根本不會檢查屍體的肛·門處。」
「哪有什麼鬼在作案!」
毛利小五郎在皺眉思考了一下後,發現了一個關鍵問題:「那西遊記怎麼辦?」
所以說都這個關頭了,為什麼還要去管西遊記?
雖然這起案件涉及到了與警視廳合作的大學教授,要是曝光出來的話對警視廳來說是大大的醜聞,所以處理起來不得不慎重,但越是考慮,越覺得水戶月說的沒有問題。
「就算是和我們警視廳有合作的大學教授又怎樣,只要是真的犯了罪,哪怕是警視廳的警察也要抓起來!」目暮警官先是義正言辭的定下了基調,「但是水戶老弟,如你這樣推測的話,將神簽塞入肛·門中的的確是田口步教授沒錯,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無差別的連環殺人犯的話,可以從殺戮中得到異常快感滿足感,可田口步博士並沒有殺人,而是……惡作劇?」
將神簽塞進意外死亡的死者體內,這點非常符合那些連環變態殺人案兇手的做法,他們所追求的就是緊張刺激和獵奇。
但是如果沒有殺人,只是塞東西的話,聽上去就像是兒童的惡作劇一樣。
可田口步教授的惡作劇可不只是兒童玩鬧那麼簡單,他的這番舉動讓警方很是被動,這要真是個惡作劇,完全可以榮登二十世紀日本最神經病的惡作劇前十。
「我可沒說是惡作劇。」水戶月手指著第三起殺人案的卷宗道,「把珍珠和魚目混在一起的話,是很難分辨出來的吧,就像銀色的線條糅雜在白色的線團中一樣。」
「田口步教授想要做的,全都在這第三起案件,白馬喜美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