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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棍子打起來用不了多久,但打完卻不能看了。馮五在殺豬般的哀嚎聲中經受完棍棒洗禮,雖然死不了,但屁股上卻是紅白一片,腰腿之下更是一片潮濕腥臊。眾仆看到如此場面,一個個嚇得面色發灰,手腳亂顫,對秦越六虎的名頭更是加深了印象。
趙九不愧是行家出身,手下輕重分寸拿捏的甚准。雖是打的皮開肉綻,卻沒有傷到筋骨。行完刑他把大棍一扔,連忙招呼人幫忙把馮五抬了下去,私底下的解釋道歉自然是少不了的。
此時秦越依然是一臉威嚴,然而這威嚴卻是裝出來的了。剛才馮五那慘樣別說把眾仆都震住了,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真實想法不能示人,那也只能繼續「威嚴」下去。
「我還不怕明說,這就叫殺雞駭猴。今後如何就要看你們自己,明白沒有!」
「是是,大郎君。」
眾仆唯唯諾諾的應道,根本沒有人敢去看秦越。
以後安生多了。秦越滿意的點了點頭,打人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想立立威。不過治人之道講究恩威並施,光一味的狠也不行,所以殺威棒之後的甜棗該給還是得給的。
「我剛才說給你們加月例並非隨便說的。不過錢不能亂給。現在客棧境況大家都知道,那麼家裡用不了這麼多人該怎麼辦?本來往外攆最省事。可老夫人立下的規矩我不能亂改,也只能給你們找些事做。貴叔,一會兒你弄個名冊,凡是家裡可有可無的人一律報上名來,我斟酌著看看能不能用到店裡,店裡只有孫掌柜、二子和廚子三個人可不夠。」
「是是,我這就去辦。」
秦貴連忙答應,他這一會兒至少出了一斤汗。奶奶的,這才是六虎的本性,娘死了沒幾天狠勁兒又上來了。
……
安排完家裡的事,又明確了趙九的護院身份,眼看就到了午時。這時代兩頓飯為主,自然不用考慮午飯問題。所以家事一畢,秦越連後宅都沒回就帶著秦貴去了客棧,只讓孫婆子回去跟李秀娘稟報一聲,說他們有可能在客棧住兩天。
就算秦越不回去,李秀娘也很快就知道了前院發生的事。長嘴孫婆子兩腿打著軟回到後院把事情經過添油加醋一說,登時把李秀娘的小嘴兒驚得變成了「O」型。
其實昨天晚上秦越問那句話的時候,李秀娘就已經意識到客棧必然出了問題,秦越心裡憋著火想做點什麼。所以她那樣回答與其說是安慰,倒不如說是慫恿。畢竟這些天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秦越表現出來的真心悔過卻看得明明白白。
當初李秀娘嫁過來時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不能把秦越苦勸回來,也得給秦家留下後,不能讓秦家斷了香火。如今一切都轉向了最好的一面,那她還有什麼可求的。正因為此,她不能讓秦越把火憋在心裡。
火不怕發就怕堵,左堵右堵早晚要出大事。而且這個時代非常亂,以仆犯主,甚至謀奪家產並不少見。秦越那樣說必然是客棧里有人欺主,如果他還忍著,被人當成廢物事小,由此引起別人覬覦之心才是**煩。
再說李秀娘看得出秦越現在已經有了分寸,自然也就不怕他再做什麼出格的事。這樣的情況下當然得讓他把火發出來才行,可是她如何也沒想到秦越這火會發的這麼火爆。
李秀娘滿心裡都不是滋味。雖然並不覺著秦越這樣做有什麼錯,但是卻又害怕憋了這麼幾天忽然又發狠會讓他故態復萌,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他不回來說一聲就去客棧,是怕我埋怨麼……」
心緒煩亂之際,一個念頭突然蹦進了李秀娘的心裡。這念頭頓時讓她一陣臉紅心熱。
怕埋怨……
淡淡的欣慰笑容漸漸爬上了李秀娘白皙的臉頰。她下意識的用手絹沾了沾嘴唇,心知有些事自己必須要做了。
「大郎這脾氣實在是……只是馮五也不長眼,大郎若是不打他,只怕今後家裡就亂了。只是大郎這手下得也太重了些,若是出了人命可怎辦。唉……孫媽媽,你去尋個醫給馮五診治診治。不要怕花錢,莫讓他留下甚症候。另外再跟他說一句,就說讓他要記住打,今後莫要再偷這手腳,讓官府抓住把自家的命害了。只要本分做事,大郎不會計較先前的事的。」
「哎……是。嗬嗬嗬,少夫人這般軟心腸,那馮五若是還不知好歹,嗛,那不就是畜生了?嘿嘿嘿,老婆子這就去。」
孫婆子連忙點起了頭,不過身子一轉卻接著暗暗撇起了嘴。她是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什麼看不明白。你看看人家這真不愧是小兩口兒,雖然嘴上兩邊打板子,可誰還看不出她這是在替自家郎君挑理兒擦屁股。
……
孫有道不是一般人,府裡面有內線,僅僅過了一個時辰,秦越在家打人的事就已經傳到了他這裡。看見秦越大駕降臨,連忙迎了出來。
「孫掌柜,今天生意如何?」
秦越沒進門就看見了客棧里的清冷,但卻依然裝做無意的問道。
孫有道現在哪裡還敢再說那麼多廢話,連忙恭恭敬敬的答道:
「還是老樣子。東家您看看,剛走兩桌,還有這一桌。」
秦越腳下不停,略略掃視一眼那一桌吆五喝六的客人後直奔後廚而去。廚子何瘸子見東家進來,連忙扔下啃了一半的豬蹄在身上擦起了手。
「嘿嘿嘿嘿……東家,這是客人剩下的。」
秦越沒去理會何瘸子的解釋,撒目往廚間裡一望,接著拉下臉來說道:
「你們都出去,我想靜靜。」
「靜靜?」
所有人都沒想到秦越剛剛進門居然會來這麼一句,一時間全都愣了。
別問我靜靜是誰,我也不認識。
秦越也不管自己的理由憋不憋腳就開始往外攆人。等所有人都遲遲疑疑地出去了以後接著「乓」的一聲關緊了門,而且還上了門閂,等確信沒人能闖進來才吁口氣走到了灶台前。
此時他要做的事兒還真不能見人,至少眼下不能。昨天來客棧時他就發現這個時代的飲食文化實在原始,即便飯店裡居然也只有蒸煮燉等等菜餚做法,至於現代最為普遍的炒菜乾脆連相似的名稱都見不到。
為此秦越還專門進了廚房。雖然生意實在清淡,根本看不到幾樣做出來的菜餚。但廚師何瘸子好歹也是客棧生意最興旺時留下來的唯一碩果。即便廚藝比不上那些早已有能耐另攀高枝的大師傅,但至少還是說得過去的,而且關於餐飲界的見聞也很豐富。有了這樣一個活詞典,那還有什麼問不出來?
這個時代確實沒有炒菜,即使是真正大城市的頂級酒樓也沒有。秦越沒興趣關心炒菜到底什麼時候出現,只要知道此時沒有就足夠了。畢竟人有我精很難做到,但人無我有卻是最難得到,同時又是最容易發財的路子。
這個發現當時就讓秦越狂喜的一下,但緊接著他就喜不出來了。因為他很快就發現了此時炒菜還沒出現的一個重要原因——鍋太厚,傳熱效果不好,只適合蒸煮燉。
這個問題牽扯到冶金史的許多方面,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不過鍋太厚並不是炒菜還沒出現的最根本原因,而且也不是不能將就的事兒。秦越相信這方面問題不難解決,只不過還需要費些時間。至於今天,他只是想做個試驗而已……
廚房的門關的死死的,裡邊發出的叮叮哐哐聲實在煩人,怎麼聽都像「想靜靜」的秦越在發泄不滿情緒,秦貴和孫有道他們好歹還只是頗有些焦慮的面面相覷著,而早已立志以廚房為家的何瘸子卻差點沒哭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廚房門總算再次打開,只見秦越滿頭大汗的端著一大盆熱騰騰,誰也沒見過的菜走了出來,「哐」的一聲把盆往桌上一頓,這才擦著汗道:
「貴叔,我做的。賞個臉嘗嘗如何?」
大郎做的?這這這,大郎做的……
秦貴對「秦越」什麼事兒不了解?此時躲得老遠,眼巴巴的望著那盆也不知道有多少種食材連湯帶料混在一起,如果不是熱氣騰騰,根本就像……的菜,實在不敢再想下去了,忍著乾嘔連忙乾笑道:
「這個這個,我已經吃過了。嘿嘿,嘿嘿,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這麼大年紀沒有冒險精神也可以理解,秦越又將頭轉向了同樣目瞪口呆的孫有道。
「孫掌柜……」
「誒誒。」
孫有道比秦貴要有獻身精神,他尷尬的走過去接過秦越手中的竹筷,雖然鼻子裡聞到的味道實在辛香,但依然仿佛拆炸彈似的一寸一寸向那盆子伸去。筷子頭猶豫半天終於觸到了一片羊肉,然而那羊肉仿佛活了一樣,筷子接著又觸電似的退後了一寸多。
「東家……」
「沒關係,試試。」
秦越滿臉掛著笑鼓勵孫有道。
吃還是不吃?這確實是個大問題。經過三番五次的折騰,那片羊肉終於隨著筷子進入了孫有道哆嗦著的嘴唇,孫有道慢慢閉上嘴,鼓起來的臉頰開始隨著牙齒的活動慢慢蠕動起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孫有道面部表情琢磨不定,象是在哭,又象是想吐出來,但最終他並沒有吐,而是漸漸舒展開了眉頭。
「好吃好吃!」
孫有道仿佛見到了龍肝鳳髓,惡狼一般撲向了那盆菜。(小說《柴周閒臣》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