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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草民無能為力,草民能做的就是製造抗擊這次大災過後瘟疫的良藥。愛字閣 www.aizige.com」楚慕青說道,「這是草民僅能做到的。」
「先生懂醫術?」劉徹吃驚地看向楚慕青問道,他太吃驚了,這個人不僅文採風@流,武藝超群,而且機智過人,如今竟然還懂得醫術,這樣的人物縱觀整個大漢朝也找不出幾人來。
「略懂。」楚慕青說道,「衛大將軍到我家中的時候,我在閉關的原因,是因為我在家中研究藥方,有效治療傷寒的藥方。」
傷寒這種病疫,在漢朝來說是常見的病疫,正因為是這樣才有後來東漢末年張仲景寫的《傷寒論》。傷寒每一年都能讓很多健康的人,短短几天就死於非命了。
衛青想起了霍去病的死因,據說也是傷寒,他有些緊張地問道:「那先生可以是研究出好的疫方了?」
楚慕青苦笑地看向衛青說道:「衛將軍,就算楚某人真是神仙,才三天的時間,你覺得能夠研究多好的方子?大夫的方子,就算研究出來,還是要經過實踐的,用在病人的身上,然後通過觀察不同的病人,看看反應如何。罷了,如今距離夏秋交替的時候,還有些日子,我再慢慢琢磨一下吧。」
劉徹說道:「先生若是想要研究方子,何不進太醫院,我可以將先生聘為太醫院的客卿。」他知道如果讓楚慕青當太醫院的太醫令,楚慕青肯定是不答應的,因此就提出了客卿。客卿這個稱呼,顧名思義,就是名義上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太醫院裡的人都要對楚慕青客客氣氣的。
「草民還是寧可在民間開一間杏林館,也不願意到這宮廷里來當什麼太醫院的客卿。」楚慕青說道,「陛下的好意,草民心領了。」楚慕青說完這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不由站起身來說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草民也該回家去了。畢竟家中還有稚子要照顧。告辭了。」
劉徹看到楚慕青站起身來要告辭,他也跟著站起身來了,他叫道:「楚先生,你替朕解決了這匈奴使臣的三個難題,朕總不能什麼封賞也不給你。你不想當官,那這普通之下,總有你要的東西吧!你且說說,你想要什麼?」他倒要看看這個人要什麼,一個人如果什麼也不要的話,那他就不是人了。是人的話,看他要什麼,就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了,知道對方有弱點了,那麼就容易控制對方了。有弱點的人是最好控制的。
「如果陛下非要賞草民什麼東西的話,草民希望陛下你能下一道罪己詔。」楚慕青回過頭看向劉徹說道。
劉徹聽到這話,他覺得他的耳朵估計是出問題了,他問道:「剛剛先生說什麼?」
「罪己詔。」楚慕青說道。
「你是讓朕下罪己詔?!」劉徹看向楚慕青再一次問道。
楚慕青說道:「如果陛下願意的話,可以下一道罪己詔。」
劉徹的臉色頓時都變了,他「哼」了一聲,然後拂袖而去。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衛青和楚慕青兩個人。衛青一臉複雜地看向楚慕青問道:「楚先生,你可知道,你剛剛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嗎?讓陛下下罪己詔,這不是讓陛下在天下人的面前承認自己犯錯誤嗎?」
楚慕青說道:「敢於承認自己犯錯誤的皇帝,才是好的皇帝。我想,到今天他其實也知道自己犯過什麼錯誤,只不過不願意承認罷了。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算了。等他老了之後,他自然會明白的。」
衛青說道:「楚先生,你可知道,陛下今天沒有當眾斥責先生,沒有將先生治罪,已經是對先生法外開恩的了。陛下這樣的寬宏的胸襟,先生應該感激才對。」
楚慕青只是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衛將軍,麻煩你送我出去吧,我想如果以我的方式出宮的話,估計會有些不必要的麻煩。」
衛青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罷了,你隨我出宮去吧!」
一路上,楚慕青沉默,衛青也沉默。兩個人雖然同行,可是誰也不說話。
等出了午門了之後,楚慕青拿著裝來時自己穿白衣的那個小盒子,要告辭的時候,衛青卻問道:「先生此番回家,可是要離開京都?」
楚慕青說道:「暫時不走。或者等到來年開春吧!」
衛青說道:「如此的話,今晚衛青還是要去先生府上打擾先生,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為你小兒子的病?」楚慕青看向衛青問道。
衛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他的病,太醫束手無策。我想先生或者能有辦法。」
「那大將軍今晚帶令公子來吧,我能治得了的話就治,不能治的話,我也無法,到時還請將軍莫要見怪才好。」楚慕青看向衛青說道。
「多謝先生。」衛青當下朝楚慕青施禮。
楚慕青還禮。衛青叫了在午門外候著他的隨從,讓隨從將楚慕青送回家去,他卻又返回宮中。
在甘泉宮裡。
劉徹一臉憤怒,他雖然情緒有些失控,可是卻還沒有摔東西,只是憤怒地喝退了那些跟隨著他的太監和宮女,然後就宮裡開始對楚慕青這個人破口大罵,罵了一輪之後,心裡舒服多了,這個時候,王倫進來了。
「你這老雜奴,進來幹什麼?朕不是讓你們不要進來嗎?」劉徹看到進來的王倫,立即不高興地質問道。
「陛下,衛青將軍把楚先生送出了午門之後,又回來了。如今就在宮門外,不知道陛下要不要見衛將軍。」王倫的小心肝有些發顫地問道。他伺候這位皇帝陛下多年了,早就知道他的秉性了,他此刻很是擔憂這位陛下會突然間給他兩腳,其實他也曾經被這位陛下踢過的,差點沒有要他的命。
「讓衛青進來吧!」劉徹說道。他說完這話,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到了上位,一副我在批改奏摺的樣子。身為皇帝,要在某些臣子的面前適當地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這就是當皇帝的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