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玲想要報警的檔口,一輛警車從遠處駛來,停在麥當勞門口。
四個警察走了進來,看了眼現場,走到葉飛面前,一個警察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其他警察拿出筆記本和相機,朝著現場不停咔咔拍照。
麥當勞的經理這才站了出來,臉色發苦的小聲跟警察說了些什麼。
葉飛冷冷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帶頭的警察聽麥當勞經理說完,詳細打量了一下葉飛,走到三個昏迷的女人面前看了看,又看到中年男人和他的兒子倒在牆壁,地上兩攤血跡。
等看清中年男人的模樣時,這警察頓時臉色大變,而後回頭,走到葉飛身前,從身後掏出手銬。
「你涉嫌故意傷害我鎮知名企業家,影響牡丹源的商業發展,請你跟我走一趟。」
「什麼?」葉飛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我涉嫌故意傷害知名企業家?」
葉飛指著三個傷痕累累的女孩對警察說道:「你沒有看到她們身上的傷痕?麥當勞管事的沒有跟你說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自會調查,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警察說著,就要把葉飛雙手扣上。
葉飛眼神一沉,心裡戾氣再度上涌,聲音冰冷刺骨,「我要是說不呢?」
帶頭警察一愣,其他三個警察立即將隨身警棍掏了出來,虎視眈眈看著葉飛。
「你們就沒人站出來說一句話?」葉飛不屑冷笑,轉頭看向圍觀人群。
圍觀的人紛紛側頭,不敢看葉飛眼睛,一個小男孩剛要開口,卻被他的媽媽捂住了嘴巴,匆匆離開。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葉飛心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人群的冷漠,警察不分青紅皂白。
葉飛甚至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出手,這三個青春可愛的女孩會被活活打死,這些人也只會無動於衷的圍觀。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帶頭警察強硬的說著,手銬已經銬住了葉飛一隻手。
「滾!」戾氣浮上心頭,葉飛雙眼有些發紅,拉住警察的一隻胳膊,一個過肩摔,警察被葉飛摔倒在地,摸著腰痛呼。
「你敢襲擊!」其他三個警察連忙揮舞警棍要打葉飛,葉飛也懶得囉嗦,一腳掃除,三個警察紛紛倒地,捂著腿痛哼。
「西門橋麥當勞店請求支援,有人襲警!」帶頭警察朝對講機吼了起來,那邊乾脆的回了一句明白。
圍觀人群震驚了,這個人怎麼敢打警察?
一個個不敢再圍觀,紛紛逃離了這個地方,葉飛打了警察,嚇壞了他們。
「你快走吧!」三個女孩淚眼朦朧,她們記得吳東陽說過葉飛是殺手,這個敏感的身份,又打了警察,只要被抓住,她們不敢想有什麼下場。
「哈哈哈哈!」中年男人大笑起來,「魔鬼,你要被審判!」
「聒噪。」葉飛走到中年男人面前,一腳踢在他腦袋上,中年男人就暈了過去。
這一幕被麥當勞的員工和經理看到,心頭一跳,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查看,躲得遠遠地。
不一會,七八輛警車鳴著警笛紛紛到來,一群警察湧入,看到躺了一地的人,紛紛握緊警棍,其中有幾人手中拿槍指著葉飛。
三個女孩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嚇得發傻,哭都不敢哭了。
麥當勞櫥窗外,大量人群圍觀,一個個指著葉飛交頭接耳,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
葉飛呼吸急促,他有些眼紅,真想把這些人一個個全部打倒在地。
丹田靈力湖底的幼苗微微顫動,帶著血煞之氣的靈力在體內暴動,刺激著葉飛心裡漸漸升起嗜血的渴望。
關鍵時刻,手機鈴聲響起。
葉飛紅著眼看對面一群警察,拿出手機接通。
電話是吳東陽打來的,他說要來找葉飛,問葉飛在哪,葉飛冷冷的回了一句西門橋,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吳東陽一愣,感覺到葉飛語氣的冰冷,生怕出了什麼事,連忙叫司機開車。
「不許動!舉起手來,抱頭蹲下!」有警察厲喝。
葉飛只是冷笑,不為所動,暗地裡卻不斷調息,壓制著越來越濃的嗜血渴望。
警察面面相覷,然後揮手,幾個警察小心翼翼上前,手中拿著手銬。
葉飛依舊沒動,站在原地冷冷看著這些警察,「你們當真就不分青紅皂白?不問問事情經過?」
沒人回答,幾個警察依舊慢步靠近。
「你們對得起身上這身警服嗎?對得起肩上的警徽嗎?」葉飛聲音陡然拔高,帶上了靈力,其聲鏗鏘,聽得所有警察心頭一震,耳膜作響。
靠近的警察停下了腳步,他們心裡有些猶豫了起來,不知道還該不該上前,回頭張望。
一個身穿警服,身材壯碩的國字臉中年人走了出來,站在所有警察前,看向葉飛。
「我是牡丹源警察局刑警隊大隊長,那麼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警察叔叔,我跟你說……」
三個女孩當中,短髮女孩小玲是最鎮定的一個,雖然她也臉色發白,卻依然鼓起勇氣將事情前因後果告訴給了這位國字臉的刑警隊長。
國字臉聽完沉默,半晌後對葉飛說道:「事情我們都清楚了,這件事我們會公正處理,可是你襲警了,這也是屬實,希望能夠先跟我們回警局好好處理,你是個見義勇為的年輕人,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
葉飛打量國字臉,見他說得誠懇,而且見其眉宇間正氣稟然,感覺得到國字臉值得信任,索性點了點頭。
現在事情已經鬧得有些大了,驚動了這麼多警察和人群圍觀。
國字臉鬆了口氣,讓人將手槍收了起來,「不用戴手銬,走吧。」
警察將葉飛圍在中間,國字臉走在葉飛身旁,一群人彎腰上了警車,早有急救車將中年人一家人以及三個女孩帶去治療。
急忙趕到的吳東陽剛好看到葉飛被警察帶上了警車,連忙叫司機跟在警車後面。
警察局裡,葉飛被帶到了審訊室里經過一番詢問,隨後警察出門,將葉飛一個人扔在了審訊室。
葉飛神色平靜,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局長辦公室。
「局長,那個年輕人只是打了警察而已,我想他也是一時熱血上頭才犯了錯,為什麼會指控他故意傷人罪?」國字臉一臉怒容。
在國字臉對面,牡丹源警察局的局長端坐辦公桌後,雙手在桌面上輕輕敲動。
「老龔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打的那人可是我們牡丹源的財神爺,除了吳家,這王不仁可是直接推動我們牡丹源發展的貴人。如今出了這事,沒辦法善了啊。」
「這不是理由!我在刑警隊幹了二十年了,我必須對得起我身上的警服!」國字臉怒道。
「老龔!」局長嚴肅的看著國字臉,「你在刑警隊幹了二十年,到現在還是一個大隊長,你想過是什麼原因沒有?」
國字臉神色冰冷,臉色難看了起來,他怎麼會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他為人太直了,不卑不亢,不懂得妥協,不懂得什麼是官場。
「如果那個年輕人真的因此而坐牢,我寧願脫去這身衣服。」國字臉堅決的說道。
「你!」局長無可奈何,愁著一張臉,「你這倔牛脾氣什麼時候能改?」
「改不了!」國字臉冷冷說著,轉身出門,把門嘭的一聲關緊。
剛出了局長辦公室,就有警務人員告訴國字臉吳家來人,要見葉飛。
「吳家?」國字臉心頭一喜,跟著警務人員到了刑警隊辦公室,見一個年輕人坐在那裡冷著臉不說話。
「我是刑警隊隊長龔德,你是?」
「我叫吳東陽,吳家唯一繼承人,我的兄弟葉飛被你們抓了,據我所知,他是見義勇為吧?」吳東陽聲音很不客氣,某些程度上來說,在牡丹源,吳家的影響力遠遠超過在雙慶市。
「是,我知道。」龔德點頭,咬了咬牙,將警察局長的決定告訴給了吳東陽。
「什麼?」吳東陽一臉憤怒,「我要見你們局長。」
「我帶你去。」龔德巴不得吳東陽找過去,以吳家在牡丹源的地位,一個警察局局長,還不敢得罪。
國字臉站在局長辦公室外徘徊,等待著結果。
過了一陣,吳東陽走了出來,讓國字臉帶他去見葉飛。
國字臉朝辦公室里張望了一眼,看到局長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上發愣,臉色變得蒼白。
就在剛剛,吳東陽給雙慶市警察局局長王博東打了電話,在得知葉飛見義勇為後竟然被抓了,一想到上次葉飛被抓引起的後果,一通電話打到牡丹源警局局長辦公室。
被王博東罵了個狗血淋頭後,局長苦哈哈的掛斷電話,腸子都悔青了。
半個小時候,葉飛和吳東陽走出了警察局,迎面而來的,是兩個躺在擔架上的男人和三個一臉怨毒的女人。
這一家人看到葉飛還準備上去拼命,被警察阻攔了下來,銬著手銬被推入警察局。
就算這樣,這一家人還在不斷嘶吼叫著葉飛惡魔,要審判惡魔,殺了他之類的話。
吳東陽翻著白眼罵這一家人神經病,而葉飛卻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走吧,去我家,吃點好吃的壓壓驚。」
「不,我要去看看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