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我在剛剛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對她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一會你把眼睛閉上,讓自己暫時停止呼吸,大概三十秒左右,包括孩子,能做到嗎?」
「恩,知道了。」
她疑惑的看著我,有些不解,但還是選擇了相信我,點了點頭答應道。
我打開了門,走了出去,我舉起雙手,緩慢的向著這幾百個威武的警察的走了過去。
所有的槍全部對準了我,我卻沒有一絲膽怯,望著這些人,我的眼神異常堅定,我就好像赴死的壯士,泰山崩與前而面不改色。
就在我走到他們的近前的時候,對面的所有警察都忽然警惕了起來,他們都知道我的手段,他們這些日子裡,做夢都想抓到我,而現在我主動送上去給他們逮捕,他們卻又有些不敢動勁了,沒有人敢第一個上前拿出手銬銬住我的手,一時間都處於猶豫中。
當然,我是不可能被他們逮捕的,因為,我另有打算。
掙扎了半天,就在他們最終決定一起上前將我制服逮捕的時候,我的周身怦然間散發出了一股極為壓抑的氣場,這股氣場遠遠超過之前還在學校的時候,面對全校男同學的,還有在菜市場被唐磊圍堵之時的。
這次的氣場是我至今為止,所散發的前所未有的最為強烈的氣場,這是飽含了我這些日子無盡的憤怒,無窮的酸苦,無邊的仇恨的氣場,這是我消耗了全身全部能量所散發出的氣場。
這氣息以方圓五公里為直徑,以圓形方式散發,周圍的所有警察都只感覺自己忽然身處於一片虛無之中,整個人的靈魂都好像紛飛了一樣,他們都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麼,該幹什麼,都只像雕像一樣,停留在上一秒的姿勢保持不動,手中的槍還在指著我,手裡的手銬也還處於伸出的姿態。
事不宜遲,見到這,我立刻飛奔上前,騎上了一輛警用摩托,因為汽車我不會開。
我騎著摩托快速開向李若蘭那裡,讓她帶著孩子上了車,我載著她急速往小路方向行駛,扭頭一看,那些警察還像雕像一樣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動。
但這最多只能維持幾分鐘,他們就可以恢復狀態,我必須在這幾分鐘之內,離開這裡,帶著她倆找一個更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我來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村子裡,好在村子裡沒什麼人,也沒注意到我,但我的速度絲毫不敢減慢,一直在沒頭沒腦的亂開著,憑著直覺開向我認為可能會相對安全點的地方。
就在我穿越一個特別窄小的地段時,忽然前方只見有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停下了車,一看,這人面帶口罩,頭頂鴨舌帽,身穿一套黑色的風衣,與這個季節很不相符。
我直接喊道:「讓開。」
那人好像聽不到我說話似的,反而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張詩琪,你跑也沒有用的,開著警用摩托,在大街上亂跑,隨處都是攝像頭,他們早晚都可以找到你。」那人忽然開口道。
我很是疑惑,他是誰?他怎麼認識我?但一思考,一點也不奇怪,現在我可是大街小巷的「大名人」,整個東南市誰不認識我?
「你是什麼人?趕快讓開。」我急道。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唐磊馬上又要新安排一個罪名給你了。」那人緩緩開口道,好像在說著一件不經意的事情。
「什麼?什麼意思?」我問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和唐磊又是什麼關係?
「那些警察一會也要犧牲一部分了,因為他們接觸了你。」,這黑色風衣男淡然一笑,說道。
警察?那些剛才被我壓制住的警察?難道唐磊又要故技重施,殘害剛才那些警察?然後再次嫁禍到我頭上?他居然連警察都敢動?他不要命了嗎?還是說,他有自信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的完美栽贓?那可是全市所有的警察啊,難道又要靠那個和我長相接近的女子去做不成?
黑色風衣男好像知道我心裡想什麼似的,說:「是的,還是那個長得和你很像的女子,在你走後,她再一次出現,並且殺了其中二十多名人民警察,然後離開了那裡,剩餘活下來的幾百個警察全部都看見了,而且那女人穿的衣服都和你一樣。」
聽到這,我的憤怒再一次被點燃了,我全身的肉體都在顫抖,我腦門的青筋都暴起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唐磊,他居然連警察都敢動,他為什麼不直接派那個女子來殺我呢?直接殺了我不是更痛快嗎?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在下一盤棋,而我就是被他玩弄於鼓掌的棋子?
「告訴我,他在哪,唐磊他在哪?」我的吼聲震耳欲聾,我的憤怒沖天而起,我對黑色風衣男怒問道,他既然知道這麼多,他也一定知道唐磊現在在哪。
「他在淮南區的水畔別墅之內。」黑色風衣男說道。
沒想到。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易的就告訴了我,但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我現在也不想管他到底是誰了,也不想管他是不是想利用我害我跳入險境了,我現在只想立刻找到唐磊,然後親手殺了他,只有殺了他,一切才能得到結束。
我調轉車頭,正準備朝那個方向行駛,卻突然停滯住了,我回頭看向了李若蘭,她和孩子還在我車上,我總不可能帶著她倆去吧,到了那個狼窩,我肯定是不能保證她們安全的,一時間我陷入了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會暫時幫你保護她們兩個的。」黑風衣男居然再次看穿了我的為難之處,對我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直言不諱道。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我的確是不相信的,他既然知道唐磊和我的那麼多事情,肯定也是唐磊的人,我怎麼可能放心把李若蘭交給他?
「就憑我曾經幫助過你。」他的態度突然開始真誠道,「當初你中了唐磊的狙擊步槍,又差點被唐雪一刀砍死,就是我通知王超過來救你的,不然你早已成為唐雪的刀下亡魂。」
「什麼?」
我也奇怪王超那時候為什麼會恰時的出現,沒想到居然是他叫來的?他在這之間到底起的是個什麼梗?但是想起王超,我的仇恨心再次就躥了出來,我下了摩托,立刻衝上他近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怒道:「就是你!就是你這個混蛋把他叫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害死了?他為了來救我,他自己卻死了你知不知道?」
這些話幾乎是我吼出來的,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他被我狠狠的擒著脖子,一張臉已經開始通紅,幾乎快要窒息了,他忍著這股窒息感愣是從嘴裡憋出了幾個字:「也許王超沒死。」
聽到之後,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松下了手中的力道,放下了他,冷聲問道:「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他捂著脖子,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待到呼吸平穩了下來,沉聲道:「我說,他也許沒死。」
直到再次得到了這句話的確認,我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這麼長時間了,我幾乎對所有事情都已經麻木了,我變得好像一個行屍走肉般,但是現在聽到了他這句話,即使知道他有可能是騙我的,我也願意相信這萬分之一的可能。
人類的語言總是擁有著無窮的魅力,我現在就極度需求這種即使是虛假的謊言,因為就算是謊言,也是美好的,這句話好像有著無窮的魔法之力,一瞬間便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希望,這半個月來我本已死的心瞬間就好像再次補充滿了新鮮的血液,重新活了過來,重新跳動了起來。
我簡直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昏了頭腦,我的欣喜之情難以掩蓋,我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但什麼叫也許沒死?」
他沉了口氣,說道:「那天她被唐雪用刀穿膛之後,的確是沒了呼吸,當時你也看到了,而後你去追唐雪了,我本也打算追過去看看,但是就在我要走的同時,突然出現了一個彎腰駝背,滿頭白髮的老頭子,他抱起了王超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可這麼多的職業經驗告訴我,他雖然看似已年逾古稀,卻絕對不簡單,這個人周身上下散發著謎一般的氣質,光是看他的背影就能讓人感覺到,這個人如果想救王超,那麼絕對可以做到。」
一個老頭子抱走了他?這老頭子是誰?為什麼抱走他?如果真的是想救王超的話,那就實在太好了,這樣的話,至少給了我一個盼頭,如果他真的能活下來,我該怎麼聯繫上那個神秘老頭去找他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也是再次忐忑起來,但有總勝於無,不管怎樣,他有能活下來的希望總是好的,只要他能活下來,我一定要再次找到他,回饋他對我的那份心意。
但是看著這個黑風衣男我再次冷言問道:「你既然是唐磊的人,為什麼還要幫我?」
他別開了眼神,回道:「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隨後他便將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切,包括王超劉雨曦在皇家KTV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我。
聽完這些,我直言不諱的挪瑜道:「難道你看上了我?」
他聽後臉色有些發紅說道:「不是的,我只是對你有些好奇,其實我不是唐家的傀儡,唐家不過是我上面的人把我安排進來的,但具體讓我做什麼,也並沒有交代過。」
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仿佛要把他看穿,問道:「你的上邊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