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康這樣的事在世家之中太平常了,但是前提是你不能給家族造成影響。
「夠了。」李之隱冷冷道:「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先想想怎麼把問題解決。」
「我李家在政府也不是沒有門路,可是媒體依然大肆地宣傳,這就表明有人在暗中支持。」李嘉封沉聲道:「現在想打壓媒體已經不可能了,我們李家必須要在短期內給出一個解釋。」
「既然他們拿明康說事,我們就公布明康的死訊。」李嘉慶接口道:「我想這件事的熱度很快就會過去了。」
「不行。」李嘉元咬牙切齒道:「我們要是公布明康的死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拿這件事做文章,我不能讓明康在死後聲譽還受損。」
「呵呵。」李嘉慶笑了起來,「那麼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吧,現在孫副局長那邊的壓力很大,可一直在催促著我們呢。」
「父親,我們不能妥協。」李嘉元看到父親有些意動,不由急忙說道:「我們有了一次妥協,就會有第二次妥協。」
李之隱的目光變得冷了下來,李嘉元的能力終究是不夠啊。
原本他就只是一個過度,為李明澤的上位做鋪墊的。但是他沒有想到他這麼廢材,在情況如此不利的情況下,他給出的說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可笑的不能妥協。
妥協不是什麼可恥的行為,天知道李家在創立之初妥協了多少次,可是李家最終還不是成為江南地區三大世家了嗎?
「明澤你怎麼說?」李之隱看著始終沉默的李明澤,開口問道。
「媒體有一個現象,叫做熱度周期。」李明澤沉吟了一下,開口道:「當有一件新的事件炒作起來的時候,原本比較熱的事件的關注度就會下降。既然有人炒作李明康的事,那我們就炒作別的事情吧。」
李之隱的眼前不由一亮道:「繼續說下去。」
「明康的事一直拖著也不是個辦法,我會找個恰當的時機把他的死訊公布出去。」李明澤沉聲道:「這件事交給我辦吧。」
「好。」李之隱點了點頭道:「你想要做什麼,李家全力支持。」
「這種小事我自己就能解決。」李明澤站了起來,淡淡出聲道,「爺爺,我去了。」
李嘉封、李嘉慶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清楚李明澤是在打他們的臉,可是老爺子旗幟鮮明地支持,他們也只能把怨恨記在心裡。
……
悲傷永遠無法替代,正如同那個女學生的死,我們或許會為之感傷,或許會為之哀慟,或許會為之悲憤,但是這個感覺很快就淡了。
當第二天的晨曦籠罩大地的時候,江南大學再次爆發出了濃濃的生機和活力。
該吃早餐的吃早餐,該跑步的去跑步,該上課的去上課。
那個女孩的死除卻少有的幾個人之外,大部分的學生本能地遺忘了。
許若仙已經不避嫌地和楊默肩並肩地走入學校。
面對周圍好奇和審視的目光,許若仙視若無睹,楊默則是毫不在乎。
「那小子是誰啊,怎麼跟許若仙走一起?」
「看他的長相也不怎麼樣啊,我覺得還沒有我好看呢。」
「可能人家是個富二代呢?」
「富二代?你以為許若仙會在乎對方的身家嗎?」
「那這小子一定是走了狗屎運了。」
「我忍不了了,晚上我要打他悶棍。」
「同去同去。」
很快就有不少嫉妒的學生達成了協議,那些聲音沒有絲毫的掩飾,就這樣傳到了楊默的耳中。
楊默相信其中恐嚇的成份居高。
「和你走一起,壓力很大啊。」楊默苦笑著說道。
「你會在乎這些?」許若仙秋水般的眸子落在楊默的臉上,輕聲問道。
「能和許女神走在一起,就算千夫所指又能如何?」楊默哈哈笑道,「這可是我的榮幸。」
「你真的那麼想嗎?」許若仙眸光一斂。
楊默正先想說些什麼,他不經意間看到了什麼,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異樣。
「怎麼了?」許若仙問道。
楊默瞥向了許若仙的手腕,看到她的手腕上帶著那串手鍊,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事。」
許若仙見楊默不說也就不再過問,她的目光向四周看去,指著不遠處道:「你的學姐在那裡。」
楊默順著許若仙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夏玲定定地看著前方,不由地心思一動朝著夏玲打招呼道:「夏學姐,你幹嘛呢?」
夏玲的神色有些不正常,看著楊默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身離去了。
「你怎麼著人家了?」許若仙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楊默攤開了雙手。
蘇以寒的精神很不好,不停地打著呵欠,她看到楊默過來的時候,渾身如同炸毛了一般,惡狠狠地盯著楊默。
「你怎麼了?」楊默乾笑一聲道。
「還不是你的事。」蘇以寒一邊說著,一邊就上手了。
楊默不停地抽著冷氣,「姑奶奶,好疼的。」
許若仙打掉了蘇以寒的手,「你跟楊默是不是天生不對付啊。」
「哼,你就知道向著他。」蘇以寒佯裝賭氣道。
殊不知他們的這一幕落在了很多人的眼中,也就是在這一刻無數男人都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許若仙沒好氣地看了蘇以寒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蘇以寒剛剛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打算跟許若仙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的脖頸處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吹氣聲。
她一臉詫異地看著旁邊的楊默,「你做什麼?」
楊默看著蘇以寒的身後,眼底閃過了一道逼人的寒光,那一刻的寒光冰冷如刀,就算是蘇以寒也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你------你要做什麼?」
「沒事,只是突然覺得你很好看。」楊默對著蘇以寒笑了笑,殊不知在他的瞳孔深處,一個身穿白袍的女子手中牽著一個嬰兒,她們正一臉戒備地看著楊默。
那個鬼嬰更是對著楊默不停地咆哮著,她對著楊默張牙舞爪,如果不是那個女鬼拉著,她就朝著楊默撲過來了。
楊默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出手。
這個女鬼楊默一眼就認出正是昨天跳樓自殺的女學生,而那個鬼嬰看樣子是她腹中的胎兒了。
她之所以不離開那就意味著她有著未完的心愿。
楊默不想干涉這種事情。
三千年前種花看的是因,八千年後結果看的卻是造化。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