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玉龍連飯也沒吃就急忙把自己鎖進了房間裡。
他盤坐在床上,從口袋裡掏出一串佛珠。
這串佛珠木質,黑紫色,看上去有一股油膩感,紋路如同牛毛般,竟然是名貴的小葉紫檀。
李玉龍靜靜的打量著手裡的佛珠,這是他向楊老討要的。他在給楊老治病時,發現楊老手腕上這串佛珠,並且在其中隱隱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所以就開口向楊老討要了過來。
李玉龍仔細查看,愈發感覺到佛珠中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心中有些猜想,卻無法肯定。
他手腕一翻,把佛珠收入玉龍法域,隨後心思入微,神魂也跟著進了玉龍法域。
剛進玉龍法域他就目瞪口呆起來,只見那串黑紫色紫檀木珠一改平平無奇的模樣,竟然散發出了道道白色光芒,忽弱忽強,有時如螢火蟲,有時如夜明珠。
而在感受到那白光中蘊藏的力量後,他更是大吃一驚,那白光中竟然蘊藏著一絲濃郁的信仰之力。
李玉龍無比激動,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要知道,他不知道想過多少辦法,都無法找到大量信仰之力,可現在信仰之力卻主動送到了他的面前,從那白光中所蘊含的氣息可以判斷出,這串佛珠所蘊含的信仰之力至少能凝結出一滴信仰之泉。
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更為關鍵的是,他或許可以從中找到信仰之力的來源,並解決信仰之力短缺的問題。
他微微定下心神,手掐一個奇異的法訣,一指輕點在佛珠上。
噗!仿佛一個氣球破了。
佛珠周圍那團白色光芒如同水質般流了出來,最後在李玉龍掌心化作一顆米粒大小的圓珠,白光閃閃,如同水銀般在他手心裡滾動。
「怎麼是白色的?」李玉龍有些疑惑。
他屏氣凝神,仔細查探,發現其中蘊藏的確實是信仰之力,只不過沒有信仰金泉那麼精純,其能量純度大概和黃月的那根白色的信仰絲線差不多。
李玉龍微皺著眉頭,拿出一張白紙,準備畫符檢測一下這滴信仰之泉能不能使用,畢竟這些信仰之力並不是山神所得。
拿出一支狼毫筆,在信仰之泉上蘸了蘸,筆尖微微濕潤後,他熟練的在白紙上畫起了一個奇特的圖案。
不多久,一個奇異的符號出現在白紙上,和靈氣符的圖案一模一樣。
看樣子沒問題!李玉龍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白紙上光芒一閃,符號的痕跡在飛快的變淡,最後消失,不斷如此,就連狼毫筆尖的信仰之力也飛快消失不見,最後絲毫不剩。
「怎麼會這樣,難道不是山神所得的信仰我就無法使用?」李玉龍不甘心道,「我不信,一定會有辦法的。」
激動之下,他手中的信仰之泉滾落出去,掉在了一旁盛裝信仰金泉的葫蘆上。
當初,李玉龍就是藉助這個葫蘆才從井裡取出了信仰金泉。
信仰泉水落在葫蘆上,仿佛觸動了什麼禁制。原本平平無奇的銅皮葫蘆頓時金光大放,葫蘆嘴形成一股莫名的吸力,把信仰泉水吸了進去。
李玉龍微微一驚,卻有突然聽到葫蘆里有水流聲響起。
噗的一聲!葫蘆嘴噴出一滴白色信仰之泉,落在李玉龍的手裡。
說來也怪,剛剛還如普通水滴般的信仰之泉從葫蘆嘴裡出來後,竟然變得有了靈性般,化成一條小蛇,在李玉龍的手心不斷遊動,十分靈動。
李玉龍眼睛一亮,他感覺到了這滴信仰之泉的不同,更重要的是他在這滴信仰之泉里感覺到一絲絲親切之意,就和他以前接觸到信仰金泉時的感覺一樣。
他伸手點了點,那條信仰之泉化成的小蛇就纏在他的手指上,這次不用狼毫筆,他直接以手代筆,在白紙上輕輕畫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圖案出現,痕跡很淡,但卻如同鐫刻在紙上,沒有消失。
「試試有沒有效果!」他趕緊拿出一杯水,撕開靈氣符,扔了進去。
淡淡的白光一閃,水中發出淡淡的光芒,而後緩緩消失。李玉龍嘗了嘗,發現和以前的靈氣水味道差不多,就是稍微有點淡,想來是因為白色信仰之泉純度不如金色信仰之泉的緣故。
有效果!確認無誤後,他頓時激動得歡呼起來。
既然這串佛珠能夠提煉出信仰之泉,那只要找到這串佛珠的來歷,肯定能找到更多的信仰之力。
想到這,他立馬出了玉龍法域,拿起電話給楊老打了過去。
楊老本來對李玉龍就十分尊敬,聽到李玉龍打探佛珠的事情,立馬把佛珠的來歷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據楊老所說,去年他和老伴在靈隱寺遊玩,老伴突然昏過去了,是一個老和尚敲響一個木魚把楊老太太救了過來,這串佛珠就是那個老和尚送給他的,據說是一件法器。在佛像前經受十年香火之力的供奉才能培育出這麼一件。
「靈隱寺!」
李玉龍微微沉吟,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靈隱寺他是知道的,是省城西北梅山上的一座千年古寺。梅山素有江南小華山的美譽,他讀大學的時候還和同學去玩過,也進過那座靈隱寺,一進去就有一股奇特的力量,能讓人心情放鬆,思想安寧。想在想來,那股力量應該就是千年積累的信仰之力了。
看來必須去一趟靈隱寺了!
李玉龍下了一個決定。現在他的信仰之力告罄,靈氣符也所剩無幾,根本不夠支撐長期批量製作鹹鴨蛋,所以靈隱寺之行,迫在眉睫。
另一邊,花園大酒店總統套房。
楊老太太見老伴掛斷電話,問道:「是小李打來的?有什麼事啊?」
「沒事,就是問我那串佛珠是哪來的!」楊老半眯著眼道,「就是去年靈隱寺高僧送的那串,是件法器,我猜小李既然能看中那串佛珠肯定是發現了其中的奧妙,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這麼說來,小李也是和那個高僧一類的人?」楊老太太問道,「可那種人不都是出自道觀和寺廟嗎?」
「道教和佛教傳承千年,確實有一些奇特的修行方法,但都需要常年呆在道觀或者寺廟裡才能修行成功,而且越是傳承越久的寺廟道觀,培育出這類人的機率就越大,我猜測這種修行方法似乎更某種因素有關係。」楊老身居高位,對這方面了解得更多一些,說道:「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國家也控制著一批類似的人,卻並不需要像佛道兩教那樣久居道場。可惜我身份不夠,對這些了解的不多,很多也只是道聽途說!」
「老頭子你都不清楚,那豈不是只有中央那幾個人有資格了解?」楊老太太吃驚道。
「不錯,據說是安全部里的一個隱藏小組,直接聽命於一號首長!連二號首長都不能調動。」楊老感嘆道。
「可小李只是一個小山村出來的人啊,怎麼可能跟那些人有關係?」楊老太太不解道。
「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楊老皺眉道,「要不我叫小五小六去查一查?」
「你說怎麼辦都行,只要你不怕惹夢檀不高興!」楊老太太無所謂道。
「別讓她知道咱們調查李玉龍就是。夢檀這丫頭恐怕還不知道她這個好朋友不是常人呢!」楊老搖頭道。
「那你說,咱們要不要告訴她?」楊老太太道。
「唉,算了,小李不是壞人,對咱也沒有壞心思,如果他不願意說,咱們何必做這個惡人呢?」楊老感嘆道,「振國那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讓他取消和曹家的定親,我楊家的孩子不可能拿給他當作政治籌碼。至於李玉龍和夢檀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
李玉龍可不知道在楊老心中已經把他和國家某特殊部門掛鉤了,甚至差點要派人來調查他。不過就算被人調查他也不擔心會查出什麼東西,他的傳承來自山神,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此時,他正做了一輛黑麵包在前往小港鎮的路上。
到了小港鎮加油站,他下了車,走到馬路對面等候起來。
過了小半個小時,一輛大巴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以他遠超常人的視力,遠遠就看清大巴上貼著的大字:青山——省城。
李玉龍知道青山縣開往省城的班車會走這裡過,而且在小縣城,因為平常坐車的人不多,所以這種班車在半路上也接受上客,就跟公交車一樣,只要招招手,車子就會停下,而且價格比在汽車站坐車還要便宜,因為這筆錢基本上就是司機和售票員分了。
果不其然,在看到李玉龍招手後,司機打亮轉向燈,把車緩緩的停靠在路邊。
「買票啦,二十!」售票員喊道。
李玉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直接掏出二十塊錢給對方,也沒要發票,因為這種半途上車的,錢基本上都是司機和售票員分了,並沒有發票,當然,價格也要便宜一點,在汽車站買票要三十塊。
他向後面走去,走到第五排的時候,發現一個空位,便直接坐下。或許是因為他以前會暈車,習慣了靠前坐的緣故,雖然後面還有很多空位,甚至最後一排還有靠窗的空位,但他還是就近坐下。
鄰座上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帶著白色耳機,見李玉龍坐下,轉頭看了看身後,發現還有不少空位,秀氣的柳眉頓時皺了起來,身子也忍不住往裡縮了縮,一副厭惡的表情,似乎生怕被李玉龍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