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碎掉。
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這男人和她之間似乎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反而更加契合,更加熱情似火。
不過飲食男女之間,原本就是不需要談感情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電視裡正好唱響「難忘今宵」的旋律,已經是凌晨一點過,而那個男人依舊將她霸在沙發里,偶爾印下來一個吻。
景澄只覺得疲憊,剛要說話,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景澄頓時如蒙大赦,可是身上的男人卻一點起來接電話的意思都沒有,任由手機在茶几上反覆迴響,最後自己斷掉妲。
&先生,你電話剛剛在響呢……」景澄實在是沒有力氣再應付他,忍不住說道。
喬慕灃伸出手來,緩緩摩挲她的紅唇,有淡淡的菸草味拂過景澄鼻端,令人沉迷的味道。
他說:「還有什麼電話重要得過你>
景澄頓時就沒了言語,到最後,喬慕灃也沒有看他的手機一眼,直接將景澄抱起來回到了臥室。
景澄明明疲憊到極致,回到床上的時候卻意外地不怎麼睡得著,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天色灰濛濛的,天剛剛開始亮,而她身邊的男人還睡得正好。
景澄偏了頭看著身邊男人英俊成熟的面容,久久沒有動。
到底是為什麼突然又想起她了呢?還是根本就沒什麼特別,不過就是一時興起而已?
想到這裡,景澄心底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拿了睡袍穿在身上,走出房間去倒水喝。
她沒有開燈,走進廚房拿了水出來,便剛好看見喬慕灃還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在昏暗的房間裡很是顯眼。
景澄不自覺地走上前去,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條新年祝福簡訊,沒什麼意思。她順手往下撥了撥,看見了幾十條祝福新年快樂的簡訊,正覺得無聊想要放下手機的時候,卻忽然看見一個未接來電,時間剛好是凌晨,唱「難忘今宵」的時候。
夏語桐。
景澄盯著那三個字看了好一會兒,拿著手機掂了掂,隨後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不接女朋友的電話,這是吵架了,在賭氣?所以突然跑到她這裡來,是在發泄?
景澄伸出手來拉了拉自己的厚臉皮。
好像幹了件很不要臉的事,不過,管他呢!
早晨喬慕灃起床,剛好有人送了各式各樣的早餐上來,包括熱氣騰騰的餃子。景澄昨天晚上吃的東西都被消耗掉了,正餓得飢腸轆轆,因此不等喬慕灃出來,她就先坐在餐桌旁邊享用起來。
喬慕灃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吃掉了半盤餃子,手裡還捏著一片厚吐司吃得正香。
&壞了?」喬慕灃在她旁邊坐下來,意有所指地問了一句。
景澄心裡忍不住又犯了嘀咕,這男人還真是永遠不會好好說話啊,看起來一本正經沉穩內斂,說出來的每句話卻都是帶著邪氣的。
因此她也順理成章地回答:「我說過,我胃口很大的!」
喬慕灃聽了,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來,微微點頭一笑,「我喜歡胃口大的姑娘……」
&什麼?」景澄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為……」他低下頭來,緩緩湊近她的唇,「餵飽她,會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景澄臉色微微一僵。
其實從事實這方面來說,她胃口真的一點都不大,畢竟年輕稚嫩。偏偏她面對著的這個經驗豐富的老男人卻還有著上佳的體力,真是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的那種,從以事實為依據的數據來看,她其實每一次都是「撐死>
可是景澄卻偏偏不願意示弱。
很快她就又笑了起來,狠狠朝著手裡的吐司咬了一口,回答道:「嗯哼。也許對她來說,卻不過爾爾。」
喬慕灃眯了眯眼睛,笑了。
這個大年初一,喬慕灃哪裡也沒去,在景澄的小公寓裡待足了一天一夜。
景澄有苦難言,咬碎了牙齒都閉著眼睛往肚子裡吞。
到初二那天,喬慕灃一大早就接了個電話,準備要離開了。
景澄正困得要死,聽到他弄出的動靜著實煩躁,忍不住抬腳就往弄出聲音的方向踹了一腳。
那絲動靜忽然就消失了,景澄心裡舒服了片刻,正準備放心地繼續睡,卻突然間想到什麼,一下子驚得睜開眼睛一看,喬慕灃正坐在她腳邊的位置,她剛剛那一腳就踹在他臀上。
而此時此刻,他正靜靜地看著她,深邃眉目之間,似笑非笑的神情。
景澄一下子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撥了撥頭髮,微微笑著看他,「你要走啦?」
他往她的腳上看了一眼,緩緩道:「這是在趕我走,還是捨不得我走?」
景澄擁著被子坐在那裡,「反正不管我怎麼想,你該走總是要走的。我當然不會趕你走,可是也攔不住你走,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多餘啦。」
喬慕灃聽了,伸出手來攬住她,探手往被子裡摸了一把。
景澄不由得微微繃緊了身體,即便努力說服自己放鬆,卻還是怎麼都放鬆不下來。
喬慕灃便笑了,「如你所言,用家是我,我也得給你時間好好休養生息。萬一又像昨天晚上那樣暈過去,真的是會影響體驗的。」
景澄表面上依舊微笑,暗地裡卻咬牙霍霍。
喬慕灃又低頭吻了她一下,這才起身離開了。
景澄也實在乖覺,既不問他之前為什麼那麼久不來,也不打聽他跟別的女人的關係,更不問他下一次什麼時候來。總之他可能不喜歡聽的她通通不提,他喜歡耍流/氓,她就陪他耍。總歸她的職責就是如此——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努力討他歡心。
喬慕灃這一去,又是幾天沒有出現,往後說不定又是一兩個月不出現,景澄也不期待他,自己該怎麼過怎麼過。
因為米夏被喬慕津安排著要回美國繼續念書,因此景澄找了個時間約米夏吃飯,算是為她送行。
自從米夏跟喬慕津在一起,她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米夏,這次見面,倒是發覺米夏的氣色好了許多,而且心情也似乎好了很多。
景澄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也覺得寬慰。
之前兩個人在電話里聊天的時候米夏就問過她要不要一起回去,景澄那個時候就說了不回去,現在見面,米夏卻又忍不住提了起來。
&正你家裡的事你也是無能為力的,不如先專心把自己的學業完成嘛。」米夏拉著她的手說,「學費生活費你都不用擔心啊,反正我們倆不分彼此,有我的就有你的。」
景澄笑了。她也真是想回去啊,可是奈何身不由己。
&回去了。」景澄回答,「你看我現在不是也過得好好的?」
&我走了你就是一個人留在這邊啦,到時候我在波士頓也是一個人。」米夏仍舊不願意放棄,「多孤單啊。我們倆就該互相做伴的。」
景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有些無語。
難道米夏以為喬慕津安排了她回美國去念書,就會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邊?那他做了這麼多事不是白做的?別說她現在走不了,就算她真的跟米夏一起回去了,也絕對是當大電燈泡。
&了好啦。」景澄懶得跟她多說,「單著單著就習慣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飯吃到一半,喬慕津給米夏打來電話,景澄便起身去衛生間。
誰知道剛剛推門進去,忽然就撞到了裡面的一個人,對方身體很輕,重心也不穩,一下子被她撞到了地上。
景澄嚇了一跳,定睛一看,被她撞到的竟然還是個年輕孕婦,突出的肚子非常明顯!這下景澄立刻就緊張起來了,連忙蹲下來穩住對方的身體,「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