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溝 第4章 桃園旖旎

    棗花悄悄到了二狗家，想找二狗拉幾句話，她沒有看到黑子，就知道二狗去了桃園，正準備離開，賈彩蘭看見了她。

    「棗花，來了也不坐坐？」

    棗花笑著：「嬸，我是來找二狗的，他不在我就不坐了。」

    賈彩蘭笑嘻嘻地說道：「棗花，二狗去了桃園，你去桃園找他。」

    棗花應了一聲：「那我走了。」

    賈彩蘭能看出來，這個小妮子喜歡二狗，她長的俊，心眼也好，是個不錯的女娃，要是她以後能嫁給二狗當媳婦，也是一件好事。

    這幾天二狗心情不好，鬧起了情緒，幹啥都無精打采的。他的心事也只有母親賈彩蘭知道。

    二狗長大了，知道要媳婦了，可是大狗的媳婦沒娶回來，二狗的事只能等著。現在大狗的事有了眉目，二狗也有女娃喜歡，這多好啊，賈彩蘭打心眼裡高興起來。

    二狗帶了黑子在桃園裡幹活，棗花過來了。棗花和黑子很熟，她來了黑子就迎上去，圍著她撒歡。

    二狗看見了她，說道：「棗花，你哥快結婚了，你不幫你哥準備準備？」

    棗花說道：「他結婚又不是我結婚，我才不著急呢。」

    二狗笑了一下說道：「不害臊，想女婿了？」

    棗花笑了一下：「二狗哥，那你看著我哥結婚，你就不著急？」

    二狗說道：「著急，可光著急頂啥用？我哥不娶媳婦，我就娶不成，慢慢等著吧。」

    棗花說道：「大狗哥一輩子不娶媳婦，你也一輩子不娶媳婦啊？那不成了咱村的那個老光棍了？」

    棗花說中了二狗的心事，二狗傷心起來。

    棗花走到二狗跟前，故意挺了一下胸膛，說道：「你不著急，好女娃就沒有了，到時候，看你咋辦。」

    二狗有點心煩：「去去，毛孩子知道個啥？」

    棗花噘著嘴說道：「人家不小了，老把人家當小孩子。」

    二狗說道：「天快黑了，你快回家去吧，回去晚了，小心你哥收拾你。」

    棗花說道：「他敢！二狗哥，你想找一個啥樣的媳婦啊？能不能給我說一下？」

    二狗想起了桃子，打量了一下棗花，拿她和桃子做比較：「比你高一點，胖一點，眼睛在大一點。」

    棗花不情願地說道：「我和你心目中的那個女人就差這麼多啊？我出去誰不說我棗花長的好看？不理你了。」

    棗花出了桃園，黑子跟了幾步，棗花回頭呵斥了一聲，黑子回到了二狗身邊。

    到了第二天，楊生過換了一件出門常穿的衣服，給在院子裡餵豬的劉書田打了一聲招呼：「書田，我去柳家坪一趟。」

    劉書田嗯了一聲，知道老婆是去給大狗說媳婦。

    楊生過到了柳家坪，找了一個人問清了李有財家的地址，就來到了李有財家。

    楊生過開門見山說道：「我是桃花溝的，專門來給你女子說媒。」

    桃子在房間裡聽見，非常高興，一顆心噗通噗通跳了起來，耳朵緊貼著門聽他們的談話。

    李有財和朱改霞熱情地讓座，給楊生過倒茶水。朱改霞還給茶缸里抓了一把白糖。

    李有財笑著說道：「是大狗吧？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你來了。」

    楊生過笑著說道：「我聽說，大狗還給你家打過柜子，這人你也見到了，小伙精明能幹，有手藝，十里八鄉的女娃都想嫁給他。」

    李有財說道：「他不錯，我女子也不賴，你既然說媒，就能拿住他家的事，咱們先把禮錢說好。」

    楊生過笑著說道：「那你先說個數，讓我先聽聽。」

    李有財想了一下說道：「一千，少了一千這事不談。」

    楊生過驚訝地說道：「喲，這麼多啊？我以前說成過不少，一百八的有，二百四的有，最高也就三百八，咱們是嫁女子，不是賣女子，叔，娃以後還要過日子，你要多替娃想想。」

    李有財說道：「這個數都不答應，說明你們沒誠意，這事不說了，我讓你看看，我女子以後能不能賣到這個價。」

    楊生過站起來：「叔，你先別生氣，我回去先跟我娘商量一下，你這邊減一點，那邊加一點，這事就成了。」

    楊生過一走，桃子就從房間裡出來，不高興地說道：「爸，這個媒人是給大狗說媒還是給二狗說媒？」

    李有財不解地問道：「咋還有個二狗啊？二狗是誰？」

    桃子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要是二狗我就同意，要是大狗，我不同意！」

    李有財生氣地說道：「我看中的就是大狗，這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楊生過回到桃花溝，就去了大狗家，正好大狗和賈彩蘭都在，楊生過就把李有財的意思給他們說了：「這個李有財，真是個老財迷，養了一個好女子，真把女子當東西賣啊？娘，這媒沒辦法說了。」

    賈彩蘭一臉愁容，看著大狗說道：「大狗，我看這事算了吧？以後讓你嫂子給你重新找一個啊？」

    大狗也在生李有財的氣，但他心裡實在放不下桃子，氣呼呼地說道：「媽，這錢，我出了，嫂子，麻煩你再去一趟柳家坪，告訴他們，這錢我給，但是要快點結婚。」

    楊生過說道：「都瘋了，我說了這麼多媒，還沒遇到像你們這樣的。我去，我現在就去。」

    楊生過第二次來桃子家，把這事告訴了李有財，李有財臉上笑成一堆褶子，高興地說道：「我就說這事能成，我這女子，就值這個價。」

    這事李有財和朱改霞滿口應承了下來，楊生過來回折騰了幾次，終於把這事跑成了，給李有財交了禮錢，桃子正式成為大狗未過門的媳婦了。

    桃子知道這事沒辦法變了，但是她又覺得對不起二狗。儘管她沒有給二狗做過任何的承諾，但是有了那一次的肌膚之親，在她的心裡已認定自己是二狗的人了。

    桃子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一天一夜都沒有出門，朱改霞送來了飯她也沒心思吃。

    桃子想去找二狗，如果二狗真的稀罕自己，她就再和爸媽鬧一鬧，興許還能改變這個結果，如果二狗根本沒把她往心裡放，那她鬧下去還有啥意思？

    想到這裡，桃子瞅了一個空，等李有財和朱改霞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溜出了門，一路往桃花溝而來。

    桃子遠遠望見了那片桃園，心想著就能見到二狗了，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心裡叫著：「二狗哥，我來了。」

    桃子很快走過那一段山路，進了桃園，沒等看見二狗，黑子已經跑了過來，這次黑子對她表現得很友好，有時候還故意用身子碰碰桃子。

    桃子很遠就聽見斧子劈柴的聲音，她跟著黑子到了桃園小房子前，看見了二狗背對著自己，掄著斧子劈柴。

    黑子到了二狗身邊，吱吱叫著，示意有人來了。二狗轉過身，看見了一臉悲戚的桃子，驚喜地叫了一聲：「桃子？你咋來了？」

    桃子對著二狗笑了一下，說道：「二狗哥。」

    二狗放下手裡的斧子，向桃子走了過來：「桃子，你咋不高興？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桃子委屈起來，又想掉眼淚：「二狗哥，要是有人欺負我，你咋辦？」

    二狗氣呼呼地說道：「誰敢欺負你，我就收拾他。你給我說，是誰欺負你了？」

    桃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頭扎進二狗懷裡，攥著小拳頭捶打著二狗結實的胸膛，哭著說：「是你，你欺負了我，你說咋辦？」

    二狗一頭霧水，想著她是不是還因為上次的事記恨自己，看她拱在自己懷裡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不像真地生氣，就大著膽子輕輕攬住她的脊背，說道：「桃子，是我不好，以後我一定對你好，別哭了，看看，眼睛都哭紅了。」

    桃子抽泣著，肩膀一聳一聳。桃子說道：「你上次抱了我，還親了我，你就當沒事人一樣，再不管我了？」

    二狗舉起一隻手說道：「桃子，我一定對這事負責，負責到底，你放心，以後，我把你娶進門當媳婦，管你一輩子。」

    桃子有點心動，知道二狗是真心喜歡她的，但一想起自己如今已經和大狗定了親，又傷心起來，說道：「你喜歡我，那你為啥不去我家提親？」

    二狗無奈地說道：「桃子，你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哥沒有結婚，我就不能結婚，誰叫我是老二呢，等我哥結了婚，我就找媒人。」

    桃子悲戚地說道：「要等到你哥結婚後你才找媒人？你能等，我能等嗎？我讓你哥給你捎話，讓你找媒人上門提親，你為啥無動於衷？」

    二狗傻了，呆呆地說道：「我哥沒給我說啊？」

    桃子苦笑：「這就是命，命里註定的，二狗，你也別怨我，你不找媒人，可是你哥的媒人卻上門了，我爸我媽已經同意了。」

    二狗的腦子「翁」了一聲，他吃驚地說道：「啥？我哥找媒人到你家提親了？」

    桃子漸漸平靜下來，說道：「二狗，我知道找你來也沒有用，但是我還是找你來了，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以後，我就是你的嫂子了……」

    二狗發瘋地喊了一聲：「不，不行，你是我的女人，誰都搶不走。」

    二狗猛地抱住桃子，再也不鬆開手了。桃子任他抱著自己，這一刻她的心也碎了。二狗忽地攔腰抱起她，幾步到了小屋的門口，用腳踢開門進去。二狗把桃子放到土炕上，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桃子。

    桃子被他瘋狂的舉動嚇壞了，驚懼地望著他，輕輕搖著頭，向土炕裡邊挪動。

    二狗現在被一腔怒火燒得無法控制，向桃子撲了過來，用嘴巴堵住了桃子的嘴，扯著桃子的上衣，幾顆扣子滾落在土炕上。

    黑子蹲在門口，一雙黑亮的眼睛痴迷地看著他們。

    桃子掙了幾下，就不再動了，一雙眼睛裡流露出複雜的表情，她的內心很矛盾，一方面她情願接受二狗，一方面又在排斥著二狗。。

    二狗的手在遊走。桃子輕聲叫了一聲，她意識到不能這麼做，至少現在不能這麼做。她想把二狗從自己的身上推下來，竟然沒有推動，二狗厚重的身軀就像一座大山，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情急之中，桃子大叫了一聲：「二狗，你醒醒吧，我是你嫂子！」

    這句話果然管用，二狗呆了一下，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失神地放開了桃子，繼而苦笑：「你是我嫂子？你是我嫂子！你怎麼會是我嫂子？」

    桃子坐起來，上衣少了幾顆扣子，已經不能再扣上了，她只得用兩隻手拽著衣服，勉強可以護住前胸。

    桃子下了土炕，出了小屋，急忙離開那個危險地方。二狗跟了出來，說道：「桃子，你等著我，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二狗出了門，快步跑出了桃園。桃子沒有在桃園裡等二狗，黯然神傷穿過桃園回家去了。

    二狗從桃園跑出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大狗，問他為啥把桃子要他帶給自己的話沒有帶到，問他為啥明知道自己和桃子的事還要去桃子家提親。他發狂一樣跑著，黑子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也跟在他身邊跑著。

    二狗跑回了家，瞪著一雙眼睛，到處找大狗。

    賈彩蘭看見他這副樣子，不解地問道：「二狗，你這是咋啦？跟人打架了？」

    二狗氣呼呼地說道：「我現在就想跟人打一架，媽，我哥呢？」

    大狗從後院裡出來，說道：「二狗，柱子要結婚了，我要過去幫忙，你去不去？」

    二狗衝過來一拳打在大狗臉上，大狗沒有提防，被打了個正著，一邊臉火辣辣地疼。

    「你瘋了？幹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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