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初時,駱鳳羽並不明白那四個字的意思,等她上了船,進了船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只見船倉里的大部分地方,都被大大小小的木桶占滿了,一個疊一個地撂在一起,一直堆到了船頂。
木桶雖然經過清洗,船倉里也燃了薰香,但常年用做此途,那股刺鼻的臭味兒早就附著於整個木桶了,哪能輕易散去?
然而,此時此刻,為了平安進京,根本沒有他們嫌棄的份兒。
駱鳳羽只得儘量將呼吸摒住,實在憋不住了才稍稍透氣片刻。
好在他們是橫向行駛,河面並不寬,距離並不遠,行得再慢也很快抵達了對岸。
上岸後不多遠便是南門了。
較之其他城門,南門這邊偏僻得多,既沒修建寬闊的官道,防守卻比其他城門嚴密,日常皆有重兵把守。
因為,這裡靠近皇城。
也因為此,從南門進出城的百姓很少。誰也沒那閒工夫,大老遠地繞道從這裡進城。
當然,特殊群體除外。
比如,眼下他們這些人。
行船的一路中,寒朝有幸與陳陶帶來的其中一人攀上了交情。
與沉默寡言的陳陶不同,那人簡直是個話包子,三兩語便與寒朝稱兄道弟了。
寒朝問什麼,他能說的都說了。
比如,他們是皇室的御用糞工,每日關閉城門前必須入城,之後徹夜呆在一個小院裡,待到天明宮裡人將糞便運往指定的大糞池後,他們再去那裡進行清理,然後運送出城。
除了這個,他們還承包了清理護城河的差事。
所以素日可在護城河上任意行駛,無人過問。
聽得三人目瞪口呆。
別說是換了芯的喬啟睿和駱鳳羽了,即便是四皇子身邊的護衛寒朝,也是第一次聽說。
當然,以他的身份,這等卑賤的差事,也輪不到他過問。
不過,經此一事,他對這些人的印象大為改觀。
在城門口,有少許入城的百姓,見到他們這樣的裝束,又趕著裝滿木桶的板車,隔得遠遠便嫌棄得「呸」了聲,紛紛捂著鼻子讓開了。
即便是負責查檢的城門郎,也只遠遠地看了陳陶亮出來的腰牌一眼,便揮揮手放行了。
事情超乎想像的順利。
原本喬啟自睿還擔心自己和阿羽的長相過不了關呢。
雖然有五福幫弟兄神奇的化妝術,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
進了城後,陳陶帶著他們徑自穿過一條破落的小巷子,進了巷子盡頭的一個小院子。
這裡也早就有人等著他們了,且還為他們準備了更換的衣裳,又化了相對平凡的妝容。
三人一出來,陳陶看著他們道:「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了。」
「我知道,我也不會食言的。」駱鳳羽想了想,又道:「但能否請你…再幫個忙。」
陳陶無語地看著她。
這丫頭也忒得寸進尺了。
「就是…」駱鳳羽訥訥道。
喬啟睿忽然打斷她,「沒事。」隨後讓人拿來紙筆,當即在紙上寫下:「救命之恩,不敢言忘。他日有求,必有所報,三次為證。落款:喬四。」
他把寫好的紙遞給陳陶,道:「除了之前阿羽答應你的條件,再加上這個。」
陳陶瞟了眼,很不客氣地接過。
喬啟睿隨即向他道謝辭行。
就在他們轉身出門的剎那,陳陶在身後道:「算了,看在你們以後要還人情的份上,我就再送你們一程吧。」
三人聞言大喜。
陳陶不愧是陳陶,不但熟悉京城附近的地形,連城內的條條道道都門兒清。
記憶中,喬啟睿在宮外雖然也有自己的宅院,但那是他私底下的,明面上還未獲得分封,並沒有自己的皇子府邸,因此大多時候都是住在宮內的。
眼下情形,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地回宮。而他也需要在皇帝面前賣一下慘,添油加醋地把遇刺的事情親自講給皇帝聽。
皇帝一般都會有先入為主的心態,一旦聽信了他的話,又親見他的慘狀,印象必定會更深刻一些。
到時即便溍王舌綻蓮花,也很難不讓皇帝疑心。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不難會生根發芽。
陳陶像是知道他的心思,連問都沒問一聲,便熟門熟路地把他們領到了洪福門附近。
洪福門有些偏僻,是專供宮裡內侍宮女嬤嬤們外出採買的一個角門,向來人口混雜,管理上更是混亂。
素日王公貴族們從來不會從這道門出入,太掉身價了。
陳陶顯然在這一片也混得很熟,手裡掂著一包碎銀子,見著人就給。
一時間,宮門值守的侍衛、宮內出來的內侍,採買回宮的宮女,無不跟他有說有笑的。
駱鳳羽:……
喬啟睿:……
兩人簡直驚掉了下巴。
和著這傢伙只有跟自己等人才會板著臉裝酷,像是欠了他幾百個億沒還似的。
跟這些人就親如兄弟、姐妹?
既然都把這些人當兄弟姐妹了,還都得了他的好處。那些人當然不會為難他了,因此略一打量陳陶身後的他們一眼後,便很痛快地放行了。
好吧,不得不承認,你在這可是比皇帝的兒子還吃香耶!
瞧他們個個喜笑顏開一副揀了寶的表情,想必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順利進了宮,一切就好辦了。
「對了,你們住哪?」走在前面的陳陶扭頭問道。
寒朝愣了愣,沒回。
喬啟睿卻毫不猶豫道:「清輝苑。」
陳陶點點頭,很快便認準方向,當先往前面去了。
寒朝:……
怎麼感覺他比自己還像主人?
和著這皇宮是他家啊?
喬啟睿與駱鳳羽相視一笑。
兩人其實都有些心虛。
尤其是喬啟睿,雖說這裡是「他」的家,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可畢竟是過去式了,只存在於他的記憶里。
他現在看到這些,完全沒有熟悉的感覺,有的只是似曾相識。
這種感覺讓他不但心虛,而且還充滿了擔憂,擔憂等下見到他那位所謂的父皇,不能很好的表現。
緊隨其後的寒朝當然不知自家殿下的心思。
他此刻心情十分地放鬆,然而想到自家殿下這一路的遭遇,又忍不住地憤恨。
思忖間,「清輝苑」的宮殿即在眼前。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