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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正道和高志強暢談了到晚上十時,彼此才相互道別。
因為與錢磊的個人關係,凌正道迫於領導的壓力,也只能暫時選擇迴避,問題由紀委書記高志強負責調查。
不過在臨走時,高志強還是給了凌正道一個建議,單獨找吳月雙去了解一下。
去找吳月雙,這正是凌正道自己想法,高志強的建議再次與他不謀而合。可是這種不謀而合,卻讓凌正道心裡覺得有些怪異。
似乎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落在了高志強的心裡,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凌正道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要找吳月雙,凌正道自然要先找錢小寶,他並沒有吳月雙的聯繫方式。
「小寶,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
「沒關係的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中錢小寶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如往日那般的愉快,不過從話語中來聽,她似乎並不知道錢磊的事情。
「是這樣的,我想找你媽媽了解一些情況,你能把聯繫方式告訴我嗎?」
「這個……好吧,我把號碼發你手機上。」錢小寶猶豫了下便答應了。
「謝謝了。」凌正道道了一聲謝又說:「小寶你怎麼了,聽這說話的聲音,好像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的,就是心裡有點煩,這兩天也沒有上班。」
「身體不舒服嗎?那你多注意休息。」凌正道聽出錢小寶並不知道錢磊的事,索性也沒有多說什麼。
掛斷電話不一會兒,錢小寶就把吳月雙的電話發了過來,凌正道隨即就給吳月雙打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吳月雙已經睡下了,過了許久,電話中才傳來有些慵懶的聲音,「你好。」
「你好吳總,我是凌正道……」
「哦,是凌局長呀,你找我有事嗎?」電話另一端的聲音,隨之變得熱情起來。
「的確有一些事,不知道吳總方便嗎?我想找你了解點情況。」
「那行,我們一會兒在幸福路的咖啡廳見面,我正好也在外面。」
「好,那一會兒見。」
二十分鐘後,凌正道來到了吳月雙所說的地方,一家相對清幽的咖啡廳。
吳月雙已經早早在等候了,夜晚的氣溫有些涼,她穿了一件中長款的黑色風衣,長發挽起,略施淡妝,看上去顯得成熟而端莊。
「對不起,吳總讓你久等了。」
凌正道很正式地和吳月雙握了握手,眼睛不經意在桌子上掃了掃,桌上的半杯咖啡似乎已經放了很長時間了,似乎吳月雙是早就在等自己了。
「沒有,我也是剛到。」
吳月雙並沒有留意細節問題,她半認真半玩笑地說:「不知道凌局長找我有什麼事,說真的,你這紀委的領導找我,讓我心裡都有些發慌了。」
「吳總你想多了,其實我來找你,主要是因為錢哥的事情。」凌正道說著,便坐在了吳月雙的對面。
吳月雙並沒有立即回到凌正道的問題,而是先給凌正道要了一杯咖啡後,才緩聲說:「其實這樣沒什麼的,我就是想和他復婚。」
「吳總怎麼突然有了這種想法?」凌正道笑著問。
「其實也不是突然,這麼多年,我發現自己真的一直都忘不了他,而且小寶也希望我和她爸爸在一起。」
吳月雙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中儘是憧憬之色,她的話似乎是真的。
「這個我不了解。」凌正道搖了搖頭又說:「可是我還是覺得,你不應該去誣陷錢哥,你們之間現在應該沒有那種關係吧。」
凌正道的話,讓吳月雙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慌亂,「我沒有誣陷他,誣陷他做什麼,我只想和他在一起生活。」
「可是你這樣做,真的給錢哥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這沒有什麼吧,我其實不喜歡他當警察,以前就是因為他當警察不顧家,才讓感情發生矛盾,這麼多年了,就當是提前退休不行嗎?」
吳月雙的說法,倒是很符合凌正道的想法,的確當什麼警察,吳月雙有經濟基礎,和錢磊相依相伴豈不是更好。
如果吳月雙沒有那麼多問題,如果她真的是一心一意,凌正道自然會祝福的,可是吳月雙身上的問題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回頭。
「吳總,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是你覺得這種事還有可能嗎?」凌正道很是嚴肅地問了一句。
「怎麼不可能,我相信錢磊會答應我的……」
「錢哥這麼多年也不容易,我希望你不要去害錢哥了。」凌正道搖頭打斷了吳月雙的話。
「害他……我為什麼要害他?」吳月雙的語氣有些吞吐,她在努力用笑容掩飾自己的不安。
凌正道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吳總,你自己的一些問題,你自己應該清楚吧。」
「什麼問題,我有什麼問題?」吳月雙的手指在微微發顫,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目光,讓她有些不敢直視。
「據我了解,你曾經倒賣過建築原材料吧,而且通過一些關係,把一些劣質建材放在了成州的市場上……」
「凌局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從事過什麼建築方面的生意,而且我現在只是做一些金融生意,你說的這些我真不了解。」
吳月雙真的嚇了一跳,她自認為之前的事情天衣無縫,怎麼也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有人會說到這些,而這個人還是成州紀委監察局局長。
凌正道之前並沒有想過要把問題說出來,以免打草驚蛇。不過在見到吳月雙後,他卻改變了注意,或許警告一下吳月雙效果也不錯。
「吳總,你要知道我是紀委的人,有些事情如果沒有實質的證據,是不會隨意說的,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凌正道一副完全明白的樣子,讓吳月雙的心裡也是越發慌亂起來,她很清楚,自己的問題一旦被查出來,將會意味著什麼。
「當然有一些問題還是要慢慢查的,可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去連累錢哥,還有小寶,這樣真的不好。」
吳月雙沉默了下來,此刻他已經慌亂的說不出話來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希望你自己也好好考慮一下吧。」
凌正道說完這句話,便站起了身子。吳月雙似乎還沒有平靜下來,甚至都沒有對凌正道說一句客套的話。
直到凌正道快要出門的時候,吳月雙才恍然起身,想要追上去再說些什麼,可是很快她又無力地坐了下來。
此時,吳月雙的心情很複雜,有絕望也有悔恨,同樣有傷心也有害怕,最擔心的事情難道真的要發生了嗎?
其實吳月雙只是做賊心虛而已,凌正道現在並沒有把握處理她的問題,之所以說那些話,更多的還是一種警告。
已經快到立冬時節了,天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冷,走出咖啡廳後,凌正道便感覺到寒意襲人,下一步該怎麼走,他心裡也並不清楚。
中平縣、成州市許多事情,遠要比凌正道預期的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