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戶人家 第五十五章 後娘來襲

    桑玉摸著倆孩子的小腦袋,笑眯眯的問道,「連生,俊生,好吃嗎?」

    何連生小嘴裡還包著肉,聽見桑玉問他,抬起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好吃,恩,真好吃。」那何俊生也跟著點頭。

    江氏看見這一幕,心裡又是心酸,又是愧疚的。

    倆小傢伙吃著東西,江氏就把鍋里的兔肉盛起來了,裝在一個大盆子裡,那盆子還是江氏嫁過來的時候,娘家給的陪嫁,只比洗臉的木盆小一點,卻是陶瓷做的。當初分家的時候,何老頭兒後娶的老婆賴氏便想著把那瓷盆兒留下,雖說她明里暗裡的說想要那個盆子,可也萬沒有婆婆奪兒媳婦兒嫁妝的,再說了,她還是個後娘,又慫恿著老頭子把何大這名正言順的長子分出去了,本就是把她自己放在了風口浪尖上,村里多少眼睛看著呢。江氏不給,她也不能強要。

    所以,這盆子最後竟是讓江氏給帶出來了。

    只不過,家裡平日裡做飯也用不著這麼大的盆子,一般用盤子就夠了,所以,這盆子一直都放在柜子底下,裡面都沾了好多的灰塵,今兒個江氏才想起來,細細的洗乾淨了,就用來裝兔子肉。

    江氏還想燒個湯,吃膩了肉,有口湯喝也好啊。只她卻不曾想過,哪裡就能吃膩的,他們家已經有小半年都沒有買過肉了,上回吃肉,都還是桑玉端過來的,那一次,桑玉還跟王氏大幹了一架呢。

    江氏做的是青菜湯,很普通的湯。桑玉已經帶著倆孩子出去了,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個菜,江氏再把那兔子肉擺在中間,看著也極不錯的。便喊著說吃飯了。

    太陽早就下山了。此刻也涼了下來,外面還吹著威風,何大跟林大山在院子裡說著話。聽見江氏的聲音,兩人便進來了。

    桑玉已經把碗筷擺好了,大家便圍著桌子坐好。何俊生跟何連生都要挨著桑玉坐,桑玉便坐中間,兩邊一人坐一個。江氏都開玩笑說倆兒子都不喜歡娘了。

    何俊生跟何連生又去扯著江氏不放手,引得一桌子的人歡笑不已。

    何大也是久不嘗肉味,他最喜的還是肥肉。夾了一大塊放在嘴裡,臉上儘是滿足的神色。

    兩人喝著小酒。說著話。江氏在一旁見他們喝得高興,可還是會勸著說少喝點兒。桑玉便帶著兩個孩子吃飯,怕他們夾不著。便不停的給倆孩子夾肉,倆孩子都吃不贏了,小嘴上吃得滿是油。

    大家都吃得高興,誰也沒有注意到院子的門被人推開了。

    何大家裡的跟林大山家的一樣,都是那種木柵欄。完全擋不住人的。

    &在吃飯呢。」

    大家正吃得高興,就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桑玉條件反射的就眉頭一皺,她對這樣的聲音完全沒有好感,不管是王氏,陳氏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還是林蘭香,都特別擅長這樣的講話,而她們。都是桑玉特別討厭的人。

    那婦人原本還站在門外,此刻已經進了屋了。桑玉停下筷子,看著她,。心裡自升起一股防備。那女人並不若王氏般身材肥胖,她倒是要瘦些。看著頗有些柔弱可憐的感覺,可桑玉先前心裡就把她劃入了王氏那類人。心中自然對她沒有什麼好感,只覺得她那略有些瘦削的臉看著尖酸刻薄得很。

    那婦人一進來,屋裡原本歡樂融洽的氣氛頓時沒有了,只剩的一片的僵冷。何俊生跟何連生也不說話了,只小心翼翼的刨著碗裡的白飯。

    何大原本還端著酒杯跟林大山說話,此刻見了那婦人,臉上的笑完全是僵住了,臉上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您怎麼過來了?」

    何大站起來,聲音有些冷淡。

    桑玉這才知道,原來那婦人竟是何大的後娘,也就是他爹後娶的老婆。

    怪不得看著要比王氏年輕些呢。

    那婦人似乎完全沒有聽出何大聲音里冷淡,她竟是上前了一步,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湊到桌子前,誇張的叫道,「唉喲,你們這晚餐可吃得真豐盛呀。這麼大一盆肉,怕是要花不少錢吧。哎,我就說嘛,你們這小年輕的,哪裡就知道過日子了,這日子可不是這樣過的,別今兒個有了點錢,就全都進肚子了,得好生的存著才行。我那時說讓你們把錢交給我保管,你們偏不,硬是要離了家自己過活。現在竟是這般的大吃大喝。也不請了家裡人來吃,倒是便宜了這些外人>

    那賴氏斜著眼睛颳了眼桑玉跟林大山,心裡氣得直罵那何大夫婦都不知道拿回來孝順他們。

    桑玉心裡覺得好笑,難道這鄉下的婦人都是這樣的,非得想盡辦法把別人的錢都進了自己的口袋,心裡才好過。她心頭冷笑,若是把錢都給了你,只怕全都打了水漂,還不如餵了狗呢,至少餵了狗,狗還能幫著你看門呢。

    只,這是何大的家事,他們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何大卻是沒有聽見一般,放下手裡的杯子,又把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那婦人見屋裡並沒有人請她坐下,撇了撇嘴,掃了屋內一眼,滿臉不耐煩的說道,「你爹說,家裡的穀子都收回來了,讓你跟你媳婦兒明天去家裡脫粒。」

    說話間,那眼珠子一直都盯著桌子中間的兔子肉沒移開過。

    江氏聽見賴氏的話,心頭一滯,脫口而出,「我們已經去幫著把穀子收回來了,怎麼還叫我們去脫粒。」

    何大也是這個意思,他看著賴氏,若不是因為他爹,他早就想跟那邊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偏著女人還隔三差五的過來找麻煩。

    那賴氏卻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她聽著江氏的話,嘲諷的笑了一聲,「你爹是這樣說的,有問題你們找他去,跟我說有什麼意思。」

    江氏心裡卻恨極了她,若不是這個女人在何老頭兒的耳朵邊吹枕頭風。那何老頭兒又怎會叫他們做這做那的。

    可他們又沒有辦法,那女人心機了得,又占著長輩的名分,他們也只有聽話的份兒。

    那賴氏見兩人都不說話了,便知今天的目的達成了。她也該走了,這屋子,又髒又亂的,看著就礙眼的很。

    &然這樣,那你們明天就早些過來。你們這幾個人,隨便吃點就是了。你爹跟你幾個兄弟侄子也很久沒有吃肉了,這盆肉,我就端走了。」說著。就伸手過去,想把那放在桌子中間那盆兔肉端走小嫡妻全文閱讀。

    只,她那手才碰到那瓷盆兒,就被人大力的拍開了。

    她臉上升起怒意,抬頭一看。便是桑玉笑眯眯的看著她。她對桑玉也心有餘悸,畢竟都是一個村的,又都隔不遠,桑玉的那些事情,她也是清楚得很的。那次,桑玉拿著刀要砍林蘭香的時候。她還在一邊看著呢,當時只覺得家裡娶媳婦兒千萬不能娶這樣的。也不敢跟桑玉對來,只一臉怒氣的看著何大。質問道,「何大,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這個做娘的還不能吃你點兒肉嗎?」

    卻沒想到桑玉撲哧一聲居然笑了出來。

    吃你點兒肉?

    呵呵,別說吃肉。你怕是想把何大一家的骨頭都熬了做湯喝吧。

    那何大臉色未變,放在桌子下的手卻在輕微的顫抖。他心裡已是氣極,卻還要克制住臉上的神色來,「娘,這不是我買的肉,這是大山兄弟今兒個拿過來的。」

    賴氏卻是不相信的,她是一定要把那肉拿回去的。

    當即便衣袖掩著臉哭道,「唉喲,我可真是命苦呀,心裡想著家裡好久沒吃肉了,你不說自己送過來,我都不顧長輩的臉面來問你要了,你還推三推四的,還騙我說不是你的。嗚嗚,我就知道,你是嫌我是個後娘,不肯尊重我。我也不強求了,可是,你爹總是你親爹吧,你這兒大魚大肉的,你爹天天吃著青菜蘿蔔,嘴巴里淡的都沒味兒了。你吃著大魚大肉的,你爹卻天天白菜蘿蔔的啃,你這當兒子的怎麼捨得。嗚嗚,定是你恨你爹當年給你娶了後娘,可我自問待你也不薄你弟弟有的,你也都有。如今,你卻是寧願把那肉給了外人吃,也不想著家裡。你弟弟吃了,以後還能記著你的好,多幫襯著你些,這外人,吃了也就是吃了,還白白的浪費了這一盆子的肉。」

    賴氏一向會說,又最會裝,把何老頭兒吃得死死的。常常說得何大連一句翻身的話都沒有。


    就比如說現在,雖然何大心裡是極怒的,可他竟然連一句應對的話都說不出來。怪不得,他跟林大山能成為好朋友。是因為兩人性格中有相似的地方吧。

    江氏也最怕賴氏上門了,賴氏在村里名聲還不錯,又會說乖巧話兒討別人的歡心。時常拿著後娘的藉口來要挾何大幫他做這做那的,偏何大又非常重名聲,每次都讓她得逞了。

    看來這一盆子肉是保不住了,江氏嘆了口氣,原本是想著請林大山兩人過來吃飯的,現在,飯沒吃好,倒是惹了一肚子的氣受。

    她心裡挺過意不去的。又恨那賴氏早不來晚不來,偏這個時候來了。真是晦氣。

    那賴氏見沒有人阻攔了,便再一次把手伸向那盆子兔肉。

    她那手還沒有觸及到那盆子,便被一陣刺痛縮了回來。只見桑玉站在她對面,手裡拿著什麼,借著燭光,銀光閃閃的。她看也沒有看賴氏一眼,只盯著手中,嘴裡輕飄飄的說道,「這世道呀,手賤的人可多了,卻還不自知,咱呀,也噹噹好人,替她撓撓那賤爪子,權當是做好事了。」

    本來桑玉就不喜那賴氏,可那是人家的家事,她也管不到那麼寬。只那賴氏著實討厭,剛她都警告過她一次了,沒想到還不放棄那兔肉,竟然沒臉沒皮的顛倒是非說些渾話,桑玉聽了都覺得是污了耳朵,便趁著賴氏說話的那會兒,去江氏的屋裡找了跟針。

    那針本就細小,扎在人身上只有疼的,卻不見傷。桑玉剛才那一下子又扎得重。十指連心的,從賴氏剛才的慘叫就能聽得出來她有多痛。

    那賴氏平日裡在家裡橫著慣了,這些年也不大幹活,被桑玉那麼一紮,臉上都疼得發白了,她捂著手,原本還有些清秀柔弱的臉也扭曲起來,江氏看著,心裡竟是痛快得很。

    這些年,賴氏把公公吃得死死的重生之邪醫修羅全文閱讀。家裡一有點什麼事,就使了人來叫自己兩個去干。

    若不是一個孝字壓下來,江氏早就跟她翻臉了。

    賴氏被疼得也失去了平日裡的虛偽。她扭曲著一張臉朝桑玉吼道,「你幹什麼?作死的小娼婦,竟然連姑奶奶都敢動。」

    桑玉突然想起現絡次,隨口便說了出來,「小娼婦罵誰?」

    那賴氏一個沒反應過來。就立馬回道,「小娼婦罵你。」

    她才說完,臉一下子白了。桑玉笑得前俯後仰,江氏不敢笑出聲,只低下頭,死死的咬住嘴唇。讓自己儘量不要發出笑聲。

    賴氏平日裡便是以一貫柔弱的形象惹得何老頭兒對她言聽計從,對著村里其他人,她也習慣了扮好人來博得眾人對她的好感。興許是扮得久了。她似乎也成了自己一直在裝的那樣的人,稍人家說話聲音大了些,她就不自主的露出那種委屈的表情,感覺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如今被桑玉等人笑,連她一向最看不起的江氏。都在桌子底下偷偷的笑她。賴氏的臉上頓時委屈了起來,兩隻眼睛瞬間噙滿了淚水。嘴角微微的抽動著,滿腹委屈的望著屋內全然沒有顧忌到她的人。只是,她那張臉若是年輕個二十幾年,興許看起來還能讓人心軟,可她如今都快四十了,又不會保養,那眼角都魚尾紋深得都可以把蚊子夾死了,臉上的皮膚也暗黃無光,鬆弛得都垂下來了。臉頰上一塊一塊的黃褐斑,看著倒不如王氏年輕了。那王氏本就胖,胖人,自然要比瘦的顯得富態,皮膚要好。

    桑玉只覺得賴氏那表情真真叫人倒胃口得很,明明都一老太婆了,偏還做出十幾歲的小姑娘般的表情,看著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了。

    本來她是不想管這事的,可偏賴氏要把那盆子兔肉端走,要知道,桑玉那次鬧得全村皆知,就是因為家裡的肉被王氏趁她不在的時候拿走了。所以,她自然最恨這類事情了。偏那賴氏還沒臉沒皮的當著她的面就要端走。

    這樣看來,那賴氏竟是比王氏還要不知羞恥。

    桑玉冷笑道,「真不知道什麼人家裡才能教出這樣的人來,大抵是幾輩子沒吃過肉了,到了別人家裡,不打一聲招呼不說,竟伸手就要端走別人桌子上的飯食。我見過不要臉的,還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那賴氏被桑玉說得臉上滾燙,可她又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對,便硬著脖子爭道,「什麼別人家,哼,這是我家裡,這裡住的是我的兒子媳婦兒,我自然想來就來,用不著你這外人來管。倒是你們,我兒子家裡的肉,本就是該拿來孝敬我們的,被你們吃了,這麼多的兔肉,也能值些錢,我看,你們就拿出一兩銀子來,這事兒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不然,我就告訴他爹去。」

    說著,得意的看著桑玉,眼睛裡還閃著一絲的精光。似乎認準了桑玉會被她唬住。

    桑玉咋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賴氏竟然然自己拿錢買自己家的兔肉,還獅子大張嘴的要一兩銀子。她大概是不明白一兩銀子有多少吧。

    桑玉見過無恥的,還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

    那邊林大山見賴氏為難自己媳婦兒,腦海里陡然想起王氏為難桑玉的情景。只是,以往,他都是作為一個當事者的,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媳婦兒,他夾在中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可現在,他不是當事者,這都不關他什麼事兒,他看著自己媳婦兒被欺負,心裡竟然湧起一股難言的憤怒來。憤怒之中,又夾雜著深深的內疚跟悔意。

    桑玉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邊何大冷笑一聲,看著賴氏的眼睛裡冷冷的,讓賴氏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你是誰的娘狂後,乖乖讓朕寵。我怎麼不知道這裡竟然還住了你的兒子媳婦兒了。」

    何大的聲音冷冷的,賴氏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她錯愕的看著何大,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江氏也有些驚訝的望著自己的男人,臉上似有欣喜。

    賴氏不敢相信的看著何大,嘴裡諾諾的問道,「何大,你說的什麼?」

    何大嘴角掛著冷笑,看著賴氏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他又重複了一遍。還怕賴氏聽不明白。又再說了一句,「我娘早就死了,若是她不死。還輪得到你進我何家的門嗎?你又是我哪門子的娘,莫非,你也死了不成?」

    這可就是明擺著的咒人了。何大這些年也受夠了,他積壓的委屈,在今天徹底傾瀉而出。可是,他也控制不住了。他知道,一旦撕破臉,接之而來的,怕是會有更多的麻煩,可是。他已經來不及了。

    賴氏若是最開始還不敢相信何大會說出那樣的話,現在,已經由不得她不信了。

    她的腦里一片空白。那麼精明的她此刻竟然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半晌過後,臉上居然露出一絲驚喜的笑容,然後大叫著朝外面跑去,邊跑還邊喊道,「你這般的忤逆不孝。我告訴你爹去,我告訴你爹去。」

    那賴氏會的。也不過是告訴你爹去。何大聽了,臉上連一絲的驚訝都沒有,明顯已經是習慣了。就連江氏,臉上也並沒有露出一點兒的異樣來。

    賴氏走了,桌子上的人已經沒有了吃飯的心情了。何大把一杯酒灌倒嘴裡,因為喝得太猛,咳起嗽來。江氏趕緊給他倒了杯茶,又不停的替他拍著後背。何大喝了茶,臉上因為咳嗽變得通紅。

    倆孩子間賴氏走了,也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桑玉一邊替他們夾著菜,一邊看向江氏。她有些擔心的說道,「何嫂子,我怕你那後娘回去,定是會亂說話的,只怕到時候,何大哥的爹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過來鬧。」

    卻聽見江氏苦笑一聲,眼睛裡死灰死灰的,如同霧蒙蒙的清晨,什麼都看不到。

    &些年,他爹有分過青紅皂白嗎?我們兩個大人也就罷了,俊生跟連生只是兩個小孩子,到了那邊,也只會被欺負,還被惡人先告狀。他爹連問都不會問,逮著兩個孩子就打,卻不看別人在一旁看著笑呢。我也怕了,孩子們一聽到說要去那邊,在家裡哭著鬧著都不肯去,我怎麼哄,他們都不肯去。我就怕以後孩子們也被養成個懦弱膽小的,那我這一輩子還有什麼盼頭呀,難道就要一輩子被他們死死的壓在頭上,這樣,我還不如死了乾淨。」

    江氏越說越傷心,越說越看不到希望,到最後,居然趴在桌子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何大卻是低著頭沒有說話,他又何嘗不是跟江氏一樣的感受。拼死拼活的替那邊幹活,沒得著一個好不說,連頓飽飯都沒有。多吃了一點,就被那賴氏委委屈屈的一鬧,何老頭兒的巴掌便下來了。

    他這麼大的人了,被當著弟弟弟媳侄子侄女的面被教訓,心裡又是恨了那何老頭兒幾分。

    原本就被磨滅得差不多了的親情,到如今,早就不剩下什麼了。

    他現在也想清楚了。他原本就是沒有親娘的人了,只是渴念著那一份親情,才任著那家人對自己不當人似的對待。原本還以為自己的親爹終究會對自己好,可,死的人怎麼能夠跟活人爭呢。他娘已經死了,不會再有娘了。

    他現在,只恨自己那時候委曲求全,若是能早些認清形勢,也不會到如今還累著妻兒受苦。

    這天晚上,唯一吃得很高興的,也就是何俊生跟何連生了。他們還是小孩子,自然不明白大人的世界裡面的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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