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瞧你那急不可耐的樣子。筆下樂 m.bixiale.com」龍丘玉衡低頭衝著淳于開陽譏笑道。
「喲,你不急啊?那好啊,那今晚就讓我先來嘗鮮。你不許搶!」淳于開陽撇了撇嘴,反唇相譏道,左手卻始終緊緊地按著祁穆飛的左手,不使他動彈分毫,感受著祁穆飛手臂間的緊張,她既有幾分得意,又有幾分興奮。
「沒規矩!她是大姐,你可不能造次!若你搶了這次,那下次你得讓著我先。」百里瑤光橫眉怒道,神色有些不平。
話說這三個人也不管祁穆飛的意願,就在祁穆飛的前後左右爭風吃醋起來,累得祁穆飛被這溫香軟玉攪得心神不寧。
淳于開陽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轉過頭來繼續對著祁穆飛展露歡顏,一邊笑,一邊還以憐惜的口吻嘆道:「哎呀,真可惜,過了今晚,這顆俊美的腦袋,就要離開這副好身子了,哎呀,真是要心疼死我了。我不管,我一定要第一個,除非祁爺指名要你先,否則,我決不讓步。」
「你!」百里瑤光還欲爭辯,吳希夷左近的一人臉上卻已見不耐煩:「哎哎哎,你們仨夠了啊,要折騰就趕緊著,別誤了大事。」此人雖然長相和那全天權一樣粗俗,但還有幾分魄力,瞧著他身後的那柄七星劍,吳希夷認出此人就是七星之首——殳天樞。
「嘁,你懂什麼?說來就來,你把我們當什麼了?你把我們七爺當什麼了?今晚七爺可是我們的郎君,我們可要好好侍奉他呢。你們幾個老男人,滾一邊去!」龍丘玉衡惱著臉呵斥道,倒真是一副情郎拼命的架勢。
「你們三個,要不要臉?你們三個老女人搶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這回開口說話的乃是玄天璇,一柄七星鉤傍倚在側。這人說話太直,一開口就得罪了三個「老女人」。
「那沒辦法啊,嫦娥愛少年,老牛吃嫩草,世情如此,怎能怪我們呢?要怪就怪九爺皮糙肉厚,太硌牙了,我們幾個老了,啃不動了。」那百里瑤光瞥了一眼閒坐一旁看好戲的吳希夷,嘴裡不無輕侮地輕吐道。
這吳希夷看著這七人互掐,甚是熱鬧。忽然,被這百里瑤光瞥見了自己那副「事不關己」的路人臉孔。吳希夷嘻嘻一笑,道:「三位姐姐,你們三人若一早嫁人,如今恐怕你們的兒子都和祁爺一般大了吧。」
吳希夷此言一出,三人倒也沒有因為吳希夷的一聲「姐姐」而著惱,反而還笑得更為猖狂了,鬟傾釵墜,花枝亂顫,也不怕閃了她們那三根纖細的老腰。
龍丘玉衡不屑地瞟了吳希夷一眼,還道:「嫁人?哼!一輩子守著一個男子,那多沒趣啊。只有蠢女人才會一輩子守著一個男人,給他生兒育女,給他當牛做馬,最後還要被他一腳踢開。這種不知羞恥的事兒,我們可做不來。」這些違世乖俗的話從這張輕浮的嘴裡說出來,倒無半分違和感,只是吳希夷聽著覺得驚訝,縱然他也蔑視俗禮,但也不敢乖謬至此。
「希夷老弟,這是氣我們不理你麼?」七星老末百里瑤光一聲軟綿綿的「希夷老弟」,聽得吳希夷全身盡起雞皮疙瘩。這個年過花甲的百里瑤光是七星中最年輕的一位,也不知修了什麼稚子術,竟將自己的變得整的比十七八歲的少女還明艷嬌媚,連那副嗓子也不著一絲歲月的痕跡,這讓長相偏急的吳希夷大為佩
服。不過,佩服歸佩服,想吐還得吐,這幾個比徐娘還老的婆娘,圍著祁穆飛一個年輕小伙子賣弄風騷,想想著實叫人大倒胃口,若不是這容貌欺人,真難以想像加起來快兩百歲的三個人居然還有如此熾烈的熱情、如此旺盛的精力、如此燦爛的青春。
「我們三個向來只知老弟只愛喝寡酒,不愛喝葷酒的。怎的,換胃口啦?」龍丘玉衡轉頭施捨了吳希夷一眼。那小媚眼,鉤得吳希夷心裡痒痒的。
「哈哈,我是喜歡喝清酒,可你們也不能讓我干對著一桌葷菜不動筷子吧。」吳希夷一陣佯笑,帶著一絲挑逗意味的口吻朝著龍丘玉衡說道,末了,還對著她暗睇了一眼。
雙方說話間,祁穆飛一直低頭不語,凝神運息,這「飄飄壺中仙」的藥效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點地消退了下去。吳希夷也感覺到自己的內息在逐漸恢復,但祁穆飛不同,這三女的明顯不懷好意,一味的想要擾亂他的心志,使其無法專心運功。
眼見著祁穆飛頭上隱隱沁出細汗,吳希夷心下甚急,三女的若能去其一,祁穆飛便能少三分侵擾,多三分鎮定。於是乎,他厚著臉皮向著三位婆婆不無親熱地喊了一聲「姐姐」。
這龍丘玉衡見他朝自己擠眉弄眼,微微有些心動。微微坐起身來,朝著吳希夷暗送了一道秋波,春嬌入眼,秋波橫流,接著兩人又一來二去地交換了幾次眼色。
龍丘玉衡覺得頗為合意,再看自己身邊這位,一動不動猶似一塊冰疙瘩,捂不熱,也捂不化,一點兒都不知情識趣,猶豫了片刻,她鬆開了那條糾纏著祁穆飛的胳膊。
可正當她想起身轉移陣地之時,從窗外忽地飛過一個白影,一把將她摁在了原地,那條原本按著祁穆飛右手的手臂也隨之向下一沉,祁穆飛頓時臉上漲得通紅。
「混賬!誰讓你離開的!」
來人一頭白髮披散及腰,一身冰綃從風輕舞,若不瞧正面,還道是天仙降臨。而那一掌擊落在龍丘玉衡的秀肩上,又快又猛;那一聲斷喝,又凶又狠,頓時驚醒了吳希夷的神女夢。
眼前之人,兩道卻月眉雪白如霜,一雙剪水眸瑩然有光,一張櫻桃嘴嬌嫩欲滴,一張桃花臉旖旎如春。
十八歲的嫩臉,八十歲的老發,第一次見,吳希夷也是驚呆了。
既為她的紅顏所驚嘆,也為她的白髮所驚詫,不覺之中,還有一絲輕憐,這樣的女子該是遇到了多大的不幸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這個飄飄若仙的女子輕輕一轉,便已倚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一雙冰涼而纖細的玉臂輕柔地挽在自己脖子上,猶似兩條柔弱的女蘿攀附在了一株枯松上,兩顆明亮的眼珠子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兩人鼻尖的距離不逾一指。
吳希夷本能地向後一退,可這兩條依附松枝的「女蘿」並不允許他萌生退意,二者一交疊,又讓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向前退了回來。龍丘玉衡看他的神情侷促四肢緊繃,比之祁穆飛還要緊張還要害羞,不由得暗暗失笑。
來人正是暗月,是這「暗月七星」的領頭人,見其駕到,原本圍在吳希夷身邊的四人殳天樞、玄天璇、姬天璣、全天權,立時背轉身來,拱衛四方。
而對面的三位女子也自動自覺地緘口不言,只是受傷還依舊不肯放鬆對祁穆飛的痴纏。祁穆飛雖然知道暗月來了,也依舊不動一下,恍若入定了一般。
「九爺,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他們四個人的好事情,你又何必要橫插一腳呢?祁爺坐享齊人之福,可不是美事一樁嗎?」暗月的一雙明眸就那麼深情地望著吳希夷,不容他閃避,也不容他後退。
吳希夷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只好手足無措地迎眸相對。
他木訥地迎接著這美艷的誘惑,若說一點綺念都沒有,未免自欺欺人。坐懷不亂、屈抑天性這種事情,只有對面那個祁穆飛才會忍心幹得出來的。吳希夷既不會那麼忍心,也不會那麼狠心,當然他也不會像柳雲辭那樣隨意,那樣得意,有那麼一個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傷痕,也仿佛看到了自己心裡的傷痕。
「暗月婆婆駕臨,在下有失遠迎!」吳希夷強自鎮定,良久,才從口中含混不清地吐露出了這麼一句略顯客套又略乏誠意的話來。
「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九爺,你喜歡這首詩嗎?」暗月望著桌上的兩個空碗問道,吳希夷有些不知所措,一雙手惶惶然地不知安放於何處。
躊躇無計,他佯作歡忭地大笑一聲,「呵呵,喜歡,喜歡,特別是那後面一句。」可那一雙侷促的眼珠子漫無目的地游移於一前一右兩座「高山」之間。
暗月甜甜一笑,俯身低眉,鬢前那又細又軟的如雪霜絲隨之飄落在了吳希夷的面頰之上,輕憐地撫摸著這張有些乾枯的老臉,嘴裡帶著挑逗的口吻嬌嗔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是上半句呢。」
「也對,山上雪,雲間月,多皎皎可愛啊,又有誰會喜歡我這滿頭白雪呢?美人不堪白頭吟,迴文錦上空餘恨。什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不過是你們這些臭男人逾牆鑽穴、竊玉偷香時帶在身邊的一塊麻酥糖而已。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過是你們跟人家顛鸞倒鳳、纏綿臥榻時的一塊遮羞布而已。什麼『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不過是成全你們一段風流佳話的一壺美酒而已。能有幾個男人是真心真意陪人廝守到老的?」
身旁的天樞、天璇、天璣、天權四人聽罷,似有言欲發,但喉頭一梗,又把話給咽下去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