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凍 第三十章 十回首密室傷人

    測試廣告1對於鄧林的診斷結果,柳雲辭頗不以為然。一筆閣 m.yibige.com嗤,略懂些皮毛就敢來充行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忽而,他見到地上有一支銀釵,彎腰去拾,「這是什麼?」

    「墨家暗器!」柳雲辭的瞳孔好似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猛地圓挺了起來。

    銀釵中的「檀心一點紅」無疑是世所公認的墨家暗器標識。

    其餘三人忽地驚起,齊刷刷地將目光覷向銀釵,那目光就像是在訊問事發時唯一在場的目擊證人,又好像是在公審一名極具嫌疑的傷人兇徒!

    柳雲辭覷見大家異樣的目光就如一把把尖刀一樣一齊向他斜刺過來,他那本就戰怖的心更是陡地一凜。

    一種不寒而慄的森肅頃刻間漫湧向全身,拿著銀釵的手也忽然不聽使喚地僵硬了起來,他多次努力地嘗試著指揮自己的手放下手中的這個東西,可是他的手就是沒有半點反應,就好似被那檀心一點紅點了穴一樣瞬時沒了知覺。

    柳雲辭很是後悔自己剛才想都不想就撿起這支銀釵,可他又如何能想到這樣一件女兒家的東西竟是墨家暗器?雖則墨家暗器總是別出心裁叫人意外,可這次這玩意兒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在他的印象中,上次見過類似這般的墨家暗器是在兩年前。

    想到這裡,柳雲辭頓時眉心一緊,問道:「難……難道這小娘子是中了這墨家暗器?可若是墨家暗器,那她就不會是中毒啊。墨家暗器從來不用下毒這等卑鄙的手段啊!」

    柳雲辭說得振振有詞,可說完又覺得哪裡說得有欠妥當。「從來」這兩個字,有待商榷!

    「她中的是一種叫『幽冥毒』的苗毒!」鄧林篤定地說道。

    「幽冥毒?」柳雲辭和吳希夷的臉上驀地暗暗一沉,這不就是師瀟羽中的那個毒嗎?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覷了一眼,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還『幽冥毒』?」柳雲辭故意輕蔑一笑道,「你見過幽冥毒嗎?」

    「我沒見過。」鄧林答道,「但我爹見過。」

    「中此毒者,表面是看不出來的,必須得切脈,不過,就算是行醫多年的老郎中也未必能斷得出來。因為此毒十分之狡猾,初時其脈象平滑有力,與常人無異;但過得片刻,它就會出現雀啄脈的症狀,急跳數次,此脈象在筋骨之間,變化倏忽,極難發覺;而且每次雀啄一過,它又復如常,很難讓人捉摸。」

    儘管這「幽冥毒」刁鑽而狡猾,很難讓人捉摸,但可喜的是,鄧林適才為小緗切脈之時,竟意外捉摸到了它的存在,這為他的診斷提供了依據。

    對鄧林這次的診斷依據,柳雲辭再次毫不猶豫地報之以一嗤鼻,並以偏狹而輕蔑的笑容向冷嘲熱諷道,「說得有板有眼的,倒好似你親眼見過一般。」

    一盆涼水從頭而下,澆濕了鄧林全身,可鄧林卻仿佛被無名之火點燃了他心中的火種,臉登時漲得通紅,目光也陡然變得灼熱了起來,閃爍著刺目的光芒,逼得人無法直視。

    目光灼人,柳雲辭只得轉過背去,手裡還依舊攥著那根猶似燙手的銀釵,不過,嘴裡的機鋒稍稍收斂了些許。

    「好啦,別在這兒不懂裝懂了!我知道你,初出茅廬,不想叫人小覷,可你也不必逞強。你還年輕,經驗尚淺,不識得這是什麼病,不丟人!『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強不知為己知,那才丟人呢!」

    「你說我『強不知為己知』?」鄧林不甘示弱,揚起面孔犟著脖子對著柳雲辭反唇相稽道,「那你見過這『幽冥毒』嗎?既然你沒見過,憑什麼說我診斷有誤?」

    「我……」柳雲辭一時語塞。看著這張初生牛犢不畏虎的面孔,他的心頭忽然生出了一絲緊張。

    「我說不是就不是!」置辯不過,柳雲辭也不再與之強辯,轉而擺出一副蠻不講理的嘴臉,抖開嗓子奮聲道,「要我說,這小丫頭不過是給人下了什麼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不!絕不是!小緗絕不是被什麼蒙汗藥給迷暈了。」鄧林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厲聲反駁道。

    「那你說她是怎麼昏倒的?」柳雲辭怫然問道。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聲還比一聲高,一聲還比一聲壯,好似誰的聲音響亮便可以屈人之兵。

    鄧林往屋內望了一圈,沉吟片刻,道:「興許是小娘子動了這銀釵,其內機括被觸動,散射的毒物進入了她的體內。」

    「這更是胡說!」柳雲辭斷然否定道,「就當這小娘子中的是你說的什麼什麼幽冥毒,那你也不能說是這墨家暗器乾的啊。說不定是這小娘子進屋之前就被人暗算了,只是她自個兒不知道罷了。」


    「中了『幽冥毒』的人,毒到人倒,無有延遲。絕不可能還要等到小緗娘子進屋之後才暈倒的。」鄧林亦十分果斷地再次反駁道。

    柳雲辭再次語塞。他和吳希夷都是見識過「幽冥毒」的毒效的,所以二人都心知肚明,鄧林此說,並非信口胡說。吳希夷的臉色變得愈發深沉,果真是墨塵所為?

    「那你又憑什麼就賴這支銀釵呢?就不能是她碰了其他的東西嗎?」柳雲辭看了吳希夷眼,代其問道。

    「方才我們到來之前,這位女使一直在這裡守著小緗,現場沒動過分毫。我們所有人都親見小緗倒在地上,手邊就只有這支銀釵,再無餘物。」鄧林道,「而且你剛才不也聽那些人說了嘛,這裡門窗緊閉,根本沒人進來過,不是這銀釵,還能是誰?」

    鄧林答得鏗然,問得響亮,不由得吳希夷不信。

    「總之,我告訴你,墨家暗器從不下毒……」柳雲辭一句「墨家暗器從不下毒」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但顯然已經失了原先的氣勢!

    這也難怪,想到墨家暗器的那一次例外,想到祁穆飛白色鶺鴒羽的病危通知,柳吳二人心頭驀地一酸,那下半截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吳希夷朝他覷了一眼,此中之意,彼此心照不宣。見著柳雲辭眼裡發憷,他還特意將銀釵接了過來,與桌上那個被包袱布半掩的金匱放到了一起。

    鄧林見柳雲辭一直為墨家打抱不平,卻突然間欲言又止,只道那未盡之言裡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而奮起追問道:「怎麼不說下去?」

    「說什麼呀?」柳雲辭不甚耐煩地瞟了鄧林一眼。

    如釋重負的他再次輕快地搖起了他手中的扇子,面對鄧林窮追不捨的目光,他漫不經心地轉移過視線,昂起他那絕不屈尊俯就的下巴,帶著傲慢的語氣反詰道:「反正現在你也沒有證據證明這小娘子暈倒是這個暗器造成的,我幹嘛要跟你這隻三腳貓白費口舌!」

    見鄧林的眼神還是不依不饒,柳雲辭只好繼續說道:「雖然適才這裡門窗緊閉,但也並非無隙可入。你鄧郎中醫術高明,在杏林之中一定可算得一位難得一見的高手,但想必你一定不知道這江湖中的事兒,這世間有些高手要殺人,大可不必登堂入室的。只要這屋子有一條跟頭髮絲兒一樣細的縫隙,他們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危言竦論,駭人聽聞。鄧林聽著窗外風雪之聲,不覺如芒在背,心驚而膽戰。

    「不,就是這個銀釵。」

    忽然,一個堅定的聲音鏗然入耳,鄧林聞之,頓時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鎮定了下來,他循聲望去,發聲者正是杏娘。

    杏娘在小夭的幫扶下,將小緗的身體挪到了床上,聽著三人關於兇手的討論,她又轉身回了過來。

    「杏娘,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這個銀釵?而不是別人所為?」吳希夷訝異地問道。

    「九爺,這裡是什麼地方?」杏娘抬眼凝視著吳希夷,明知故問。

    「紅杏飄香居啊。」柳雲辭難抑好奇之心,搶在吳希夷前頭答道。

    「沒錯,這裡是『紅杏飄香居』,是『百越春』的『紅杏飄香居』,試問有什麼人能夠避過重重戍衛潛入到這裡?」

    吳希夷微微一怔,但片刻,他即明白了杏娘的意思。

    沉吟片刻,他答道:「『百越春』的人絕對可靠。至於這世上的武林豪傑,可就不好說了,須知當今之世,人才輩出,高手如雲,輕功了得之人也不乏其人;而且『百越春』也並非銅牆鐵壁,未必就無人能潛入啊。」

    說到輕功了得之輩,他朝柳雲辭覷了一眼,以期與這位輕功了得的人達成某種共識,而柳雲辭則卻之不恭地微微低頭一笑,眼中儘是佼佼者的自負,不過他倒是謙遜地朝吳希夷回了一眼,以表示對其後半句話的認可。

    「那如果我這麼說,你們是否同意呢?」杏娘頓了頓,欲待剖疑。

    眾人聞言,盡皆放下心頭的疑竇、傲慢、惱怒,傾耳過來,只聽杏娘細細說道,「按著諸位適才所言,今日之事,若非這銀釵誤傷,那便是一個武功絕頂的高手暗施毒手了。而且,還是一位很有膽量還很心細的高手,明知吳九爺和柳三爺都在客棧內,他還敢擅闖進來,還來去自如,不光如此,他還能做到去留無痕、來去無蹤。」

    柳雲辭收起摺扇搗在手心,聽到後來,那扇頭還伴著腦袋的動作在手心點了幾下。

    聽者對杏娘的說法均無有異議——若非銀釵行兇,那便是外來高手作案;不過柳雲辭在頷首對此說法表示認可的同時,他也對這一說法作了否定。

    不,兇手不是這個或那個,兇手只能是那一個。柳雲辭在心頭暗暗忖定,轉頭,他悄悄瞄了吳希夷一眼。

    看著對方眉間聳起的兩個疙瘩久久沒有消散,似乎還沒有尋找到為墨家暗器開脫的說辭,他既感到心疼又感到心酸。

    九叔啊九叔,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給自己開脫吧?這次又是他墨塵造的孽,你還想為他開脫?為什麼你總是偏心他們幾個?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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