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入贅後 第33章 第 33 章

    測試廣告1三月初四,朝廷的傳旨驛使終於趕到了沂都城。讀書都 m.dushudu.com

    楚熹聽聞那驛使進城時一襲紫金官袍,高踞駿馬之上,身背大周旌旗,後頭跟著百餘朝廷鐵騎,浩浩蕩蕩,氣勢磅礴。兩百年大周皇族,便是危在旦夕,威懾猶存,沿街百姓紛紛跪地俯首。

    但老爹說「這是豬鼻子插蔥,裝像,墳頭上的狗,假歡。」

    「那,朝廷可派兵了」

    「派兵倒是派兵了,兗州,晉州,楚州,渝州,信州,各派兵五萬。」

    「聽上去也不錯呀。」

    「哪裡不錯,三兒,恁想一想,各方勢力盤亘在一處,是兗州的能聽晉州的,還是信州的能聽渝州的,這他娘的,仗還沒打起來就得先亂套。」

    楚熹點點頭,又問道「難道沒有將領嗎」

    既然說到這裡了,老爹很願意給楚熹講一講朝廷的事「如今朝廷掌權的是廉太后母族,一個叫廉忠的,廉忠有個長子廉克,據說此人好逸惡勞,性情暴虐,正是他為五軍主帥,恁說那五軍將士誰人能服」

    「我不明白,既然知道他不能服眾,為什麼還讓他做主帥」

    「因廉家在朝上有一門死敵,也是帝都八大權貴之一的祝家,恁可聽說過祝宜年。」

    「老五跟我說過,皇帝要遷都渝州那會,就是祝宜年力挽狂瀾,才阻止了此事。」

    老爹頷首道「彼時皇帝為奸佞蠱惑,迷信風水之說,下了狠心要遷都渝州,在文武百官只求自保,不敢觸其鋒芒之時,是祝宜年站出來,痛斥皇帝背祖離宗,哪怕居於天宮也難保大周根基,皇帝這才打消了遷都的念頭,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祝宜年那時多大」

    「不過二十出頭,其作為已足夠名垂千史了。」

    「那這和廉克有何關係」

    「西北軍一旦打進月山關,三十六城大半要反,祝宜年深諳此道,便跪在宮門前,向皇帝請命任五軍祭酒之職。恁別看祝宜年得罪過皇帝,皇帝心裡葉門清,這滿朝文武只有他一人想要興復大周,所以破格准許了,廉忠為制衡他,才叫廉克做五軍主帥。」

    楚熹不由冷笑一聲「這是幹什麼,讓一群人過來掐架,朝廷要養蠱嗎」

    老爹猛拍大腿道「恁說對了,可不是養蠱嗎」

    「於我們而言,這到底算好事壞事」

    「如今這形勢,哪敢說什麼好壞,仗打贏了,自然是天下太平,仗打輸了,不外乎是帝軍敗退,要麼退到東丘,要麼退到合臨。」

    若帝軍一路敗退,退到合臨,那謝家

    楚熹理順當中關竅,輕嘆道「既然這樣,我們幾時回安陽」

    老爹道「明日啟程。」

    水賊未除,仍然是樁心病,故沂都府遣兵相送,大船二十餘,小船無數,延綿不絕,聲勢浩大,可陸家卻沒幾個人來碼頭送別,只有陸城主和雙生子,比起來時冷清不少。

    楚熹跟在老爹身後,不自覺四下張望,本是想看看謝燕平在哪,卻正正撞上薛進的目光,未等做出反應,雙生子忽然橫在了她眼前。

    楚熹微怔,隨即笑道「若有機會去常州,可一定要到安陽,我好好招待你們。」

    「你現在分得出我們嗎」

    「嗯」

    「分得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嗎。」

    楚熹向後退了一步,手撫著下巴打量他二人,須臾,胸有成竹道「你是哥哥,你是弟弟。」

    雙生子今日從頭到腳打扮的毫無二致,方才連神情也並無區別,未曾想楚熹仍能認出,陸游不禁問「這次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比你穩重一點。」

    是個穩重爹。

    楚熹想起第一次與雙生子打交道時的情景,鼻尖莫名一酸,竟有種物是人非之感,雙生子看著她,眼圈也隱隱有些泛紅,藏著一絲淡淡的愁緒。

    「三兒上船啦」

    「這就來」楚熹應了老爹一聲,朝雙生子擺擺手「我走了,等我和燕平成婚的時候,給你們發請柬,你們可要來呀。」

    雙生子沒說話,只目送她登船。

    碼頭上熙熙攘攘,縷縷行行,楚熹隨著老爹稀里糊塗的上了船,慢半拍的意識到不對勁。

    怎麼寧家人和謝家人都在這艘船上

    「姐姐。」謝善臻腳步輕快的跑到她跟前,笑著說「我方才瞧見你的丫鬟正四處尋你呢。」

    「這是誰家的船」

    「當然是謝家的呀。」

    老爹上謝家的船,無可厚非。楚熹指著不遠處的寧繁金道「那他為什麼在這」

    謝善臻答道「人多熱鬧嘛,不然回去這一路多無趣。」

    寧繁金在,薛進自然也在,楚熹思及前幾日他默默離開的背影,心裡怪彆扭的,不過話既說開了,沒必

    要刻意躲著,便問謝善臻「我家丫鬟呢」

    「大概是在姐姐的房裡等著,我帶姐姐過去。」

    謝善臻雖一口一聲姐姐叫著,但舉止間已然將她當做嫂子,處處體貼照顧,無微不至,赫然一個小謝燕平。

    謝燕平。

    哎。

    真情如何,假意又如何,大戰在即,楚熹實在沒心思去琢磨這些個情情愛愛,只要能保全安陽,保全楚家,讓她剃了頭去做尼姑她也樂意。

    船駛離沂都的當晚,謝城主在花廳設宴。

    楚熹懶得再聽他們商議西北之事,本想抱病不去,可謝燕平特地來找她,她也不好再推脫,便同謝燕平一起來了花廳。

    因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攤在明面上,只差那麼一場定親宴,故而可以像尋常小夫妻似的同坐一席。

    旁邊是謝善臻,楚熹一眼就察覺自己這邊席面比謝善臻的席面多了一道菜。

    「這是什麼」

    「蝦圓羹,配的班子魚,海參丁和雞塊,你嘗嘗看。」

    楚熹一貫愛吃蝦,謝燕平還替她剝過,知曉這個不足為奇,可

    「你怎知我愛吃班子魚」

    「那日席上見你多吃了幾口,想著你會喜歡。」謝燕平說完,往她碗裡夾了一塊,又道「我瞧你這幾日總懨懨的,可是為著西北闖關之事」

    楚熹笑著朝他晃了晃腦袋「那些事與我何干呢,我是為著別的。\amp;quot;

    \amp;quot;方便與我說說嗎或許我能替你排解一番。\amp;quot;

    「我也不知道方不方便,但你應該是排解不了。」

    這幾日楚熹對謝燕平的態度略有變化,不似之前那般愛笑,食欲不振,悶悶不樂,謝燕平琢磨不透,又沒尋到合適的機會問她,眼下好不容易得了機會,於是笑道「你又沒說,為何斷定我排解不了」

    「那你附耳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謝燕平依言低下頭,在楚熹開口的瞬間漲紅了臉。

    楚熹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問道「能嗎」

    「我」謝燕平雖面紅耳熱,但得知楚熹忽然冷淡是因為女子月事,心裡著實鬆了口氣「是我冒昧了。」

    「哈哈哈,你至不至於紅成這樣啊,都可以做蝦圓啦。」

    楚城主和謝城主見他倆相處的十分和洽,不由會心一笑。

    謝城主道「不承想楚丫頭和燕平如此對脾氣,真是難得。」

    楚城主故意大聲道「我家三兒是嬌慣著長大的,打小沒受過委屈,要嫁人,也須得嫁燕平這般溫和謙遜的公子,換了旁人可不行。」

    謝城主附和道「姑娘家本就該嬌養。」

    可老爹這話並非是說給謝城主聽的,而是說給薛進聽的,自然要看看薛進的反應。

    不經意的拿餘光瞥了薛進一眼,這一眼卻叫他心中一凜。

    薛進正緊盯著楚熹和謝燕平,眼裡浮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冷光。

    老爹這個歲數,什麼人沒見過,什麼風浪沒經過,豈能察覺不出薛進眼底暗藏的狼子野心。

    那是個要吃人的東西。

    老爹又看向楚熹,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穿著漂亮的衣裳,戴著華美的首飾,品嘗著美酒佳肴,頂著一張活潑潑的笑臉,仿佛渾然不知愁為何物,她只伸手摸摸謝燕平的耳朵,就攪亂了謝燕平那永無波瀾的雙目。

    正是該享樂的好時候,偏碰上這種世道。

    多不容易才高興,偏又有個眼中釘肉中刺總在那膈應著。

    老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轉過頭對謝、寧兩位城主笑道「這酒我全喝了,可容我去更衣」

    兩位城主自是答允。

    悄無聲息的出了花廳,老爹喚來隨行小廝。

    這小廝名為小刀,一個他,一個順子,老爹走哪都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衣食住行乃至如廁沐浴,都非得他倆侍候不可。

    小刀人如其名,長得又小又單薄,兩隻手攙著老爹也吃力,雙腿直打顫「城主今兒又沒少喝吧。」

    「能少喝就怪嘞。」老爹被他扶著去如廁,打著哈欠道「恁曉得薛進住哪屋嗎」

    「曉得曉得,城主有何吩咐」

    小刀這個人,模樣不好看,笑起來很諂媚,楚熹一貫不喜他,有事都找順子。

    但老爹是很重用小刀的「恁夜裡帶幾個人,把薛進給我除了。」

    「小的早說那薛進留著是個禍害,該殺,只是叫小姐知道了,恐怕會多想。」

    「恁傻呀,恁不會假充是西北細作去刺殺寧城主,左右荒蠻子這陣鬧得狠,推到他們身上也合情理。」

    「小的明白了。」

    如廁完畢,老爹

    舒服的喟嘆一聲「最好是死不見屍,別叫恁家小姐當著謝家人的面給他奔喪,我沒得話說。」

    小刀點點頭,遞上濕帕子「城主只管放心。」

    「我怎會不放心恁,恁何曾失手過,可也不要太大意,那薛進的功夫的確不同凡響,若一擊不成,切莫在那賭氣,保全性命要緊。」


    「城主的恩德小的永世難報,豈敢輕易去死。」

    小刀姓趙,大名趙刀。

    那年西北大旱,南六州也有波及,老爹從亂葬崗里撿回了小刀一家子人,這些年雖沒給他錦衣玉食,但稱得上盡心盡意,老爹讓小刀去殺誰,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小刀也絕無二話。

    楚熹就沒想過,安陽這一畝三分地,糧食只夠養這一城人,原是窮鄉僻壤的地界,短短三四十年而已,怎麼就在老爹手裡成了富可敵國的土財主。

    所以她不知道,這個笑起來仿佛老太太般和藹的楚貔貅,最愛在背地裡下黑手。

    經商嘛,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不過是擋我財路者送他去見閻王罷了。

    楚熹嘴上說戒酒,真好吃好喝擺在跟前,很難不嘬兩口,一會兩口,一會兩口,不知不覺就微醺了。

    船在江上,搖搖晃晃,楚熹也跟著搖搖晃晃,回到房裡簡單梳洗一番後便躺下睡了。

    半夢半醒間,忽聽一陣嘈雜的喊聲,依稀辨認,好像是抓刺客。

    抓刺客。

    刺客

    楚熹猛地睜開眼睛,直愣愣坐起身來,這回聽得更真切了,的確是抓刺客。

    這艘船上都是各家的親信,怎會有刺客混進來

    楚熹惦記著老爹,慌忙披上外袍,靸著鞋就往外跑,剛推開門就和冬兒撞了個頂頭,人仰馬翻的摔在地上。

    冬兒趕緊將她扶起來「小姐,你沒事吧。」

    楚熹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攥住她的手「有刺客嗎老爹呢」

    冬兒也有些慌神「沒,沒瞧見城主,奴婢怕刺客躲到這邊來,想給小姐把門拴上。」

    對啊,她去找老爹也沒用,真遇上刺客了只有給人擋刀的份。

    楚熹冷靜下來,拿樟木箱子死死抵住房門,又轉身跑到窗邊,推開窗側耳聽外面的動靜。

    「去這邊看看」

    「船艙里搜過了嗎」

    「我就不信幾個大活人能憑空消失」

    刺客不見了,沂江水流這麼急,絕不可能是跳江逃了。

    說到底還是混在船上。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外面又喊道「查丫鬟廚子統統給我查寧家的侍衛也要查這西北細作有通天遁地的本領不成」

    寧家。

    楚熹扭過頭對冬兒道「刺客是來刺殺寧城主的。」

    冬兒聞言也鬆了一口氣「既不是衝著咱們城主來的就好,哎,這船上光各家的侍衛就七八十,不定要查到什麼時候呢。」

    「未必就是侍衛,西北細作無孔不入,難保就藏在我們當中。」

    「小姐可別這麼說,怪嚇人的。」

    江面夜風瑟瑟,楚熹打了個冷顫,又關上窗。

    心裡不免有些納悶,既然是混在他們當中,為什麼選在船上動手,一旦被發現不是很難脫身

    除非,是有一定能脫身的把握,絕不可能讓人產生懷疑。

    難怪說丫鬟廚子也要查。

    楚熹嘆道「保不齊一會還要來查你呢。」

    「小姐就別嚇唬奴婢了,經這一場,奴婢在這船上恐怕都沒法合眼了。」

    「我哪是嚇唬你,人命關天的事,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

    話音未落,忽然傳來敲門聲。

    楚熹心頭一跳,揚聲問道「誰呀。」

    「是我。」

    冬兒聽出是謝燕平的聲音,忙推開樟木箱子打開房門「燕平公子你可來了,我們都要嚇死了」

    楚熹從冬兒背後探出頭「我老爹呢,他沒事吧,我聽著那刺客好像是衝著寧城主去的。」

    「我就是怕你擔心,特來告訴你一聲,楚城主安然無恙。」謝燕平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冬兒,笑道「寧城主也沒事,只是薛公子,受了點輕傷。」

    謝燕平行事總滴水不漏,以至於這些天楚熹暗自觀察,半點謝燕平知曉她和薛進有牽扯的跡象也沒發覺,可謝燕平這一句話,讓楚熹終於有了決斷。

    他的確是知曉的。

    「那就好。」楚熹笑起來,仿佛薛進和尋常侍衛並無兩樣「薛公子可曾和那些刺客交手或許知道刺客的身形,這樣查起來也容易。」

    謝燕平搖搖頭「那些刺客一出手就撒了石灰,傷了薛公子的雙目,莫說身形,連影子都沒瞧見,只知是幾個身量很輕的人。」

    眼睛。

    為何偏偏是眼睛。

    楚熹終究忍不住問「那他,還能看到吧」

    「還不清楚。」謝燕平頓了頓,又道「想必沒有大礙,如今最緊要的,是他身上的刀傷。」

    這些話,謝燕平大可以不說,他說,是讓楚熹知道,是因為楚熹想知道。

    楚熹心裡五味雜陳。

    她覺得自己似乎分辨不清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

    薛進是為了安陽故意接近她,可她偶爾也會覺得薛進真心愛她。

    謝燕平也是一樣。

    「傷在哪裡了很嚴重嗎」

    「只是劃傷手臂不過,那刀上塗了劇毒,薛公子為了阻擋毒藥蔓延,幾乎生生從身上割下一塊肉。」

    楚熹聞言,雙腿發軟,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她絲毫想像不出,割肉之痛,該有多痛。

    冬兒小心翼翼的扶住她,感慨道「怪不得明山公子會這幫西北細作真夠狠的」

    「可見這批刺客抱著十足的殺心,他們藏在船上一刻,我們就一刻不得安生,所以一定要徹查。」

    「要,怎麼查。」楚熹仰起頭道「冬兒也查嗎」

    謝燕平輕輕「嗯」了一聲,對冬兒道「勞煩你去一趟花廳。」

    冬兒有些怕,扭頭看向楚熹「小姐陪奴婢一起去吧,奴婢自己不敢。」

    冬兒今年十七歲,從楚熹有記憶起就陪伴在楚熹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她如果是西北細作,那未免太可怕了。

    楚熹握住冬兒的手「沒事,我們過去看看。」

    花廳里人滿為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滿臉的驚惶,生怕被錯殺。

    老爹坐在上位,見楚熹領著冬兒來了,臉頓時拉的老長「恁們是被刺客嚇瘋了,我家三兒也要查」

    謝城主笑著安撫道「光顯兄別急,這丫鬟總歸是要查一查的,若真是叫細作藏在楚丫頭身邊,那可如何是好。」

    「哎,查吧查吧,三兒恁過來,別同他們擠在一塊。」

    船在江上,人在船上,刺客一擊不中,立刻就逃的無影無蹤,一切與刺殺之事相關的證據盡數拋入沂江,隨著洶湧的水流消失不見,故而只能將眾人扒光了衣服,檢查是否有舊傷又或習武的痕跡。

    冬兒倒還好,她一個姑娘家,從小生活在安陽府里,通身找不出一塊傷,那些侍衛可就慘了,不僅要查,還要被百般盤問,直到洗清嫌疑。

    折騰到天亮,連一根毛都沒找出來。

    謝城主真是納了悶,一個勁念叨「這怎麼可能呢,這絕不可能」

    老爹倒是滿臉無所謂,伸了個懶腰道「我是不管了,這船上有刺客,不好換一艘船嗎,三兒,咱們走。」

    謝城主忙叫住他「光顯兄,光顯兄」

    「又做什麼,我家的人不都查過了嗎恁怎麼沒完沒了的」

    「不是,這批刺客既然是衝著寧城主來的,那他寧家的船上,難保不會有細作,寧城主眼下猶如驚弓之鳥,怎麼都不踏實,你看能不能將寧家人安置在你那邊。」

    老爹笑了「這有什麼的,讓他們過去就是了,也好叫薛公子安心養傷。」

    楚熹一怔,有些詫異地看向老爹。

    老爹察覺到她的視線,朝她一笑,仍然是坦坦蕩蕩。

    楚熹嘆了口氣,暗道自己疑神疑鬼。

    老爹或許是看她這一晚上心不在焉,想使她安心而已。

    眾人既要換船,又是一番大動作,楚熹先安頓下來,忙命隨從去打聽薛進的傷勢。

    冬兒不禁道「小姐這是做什麼呀,讓謝家知曉了可怎麼是好。」

    楚熹當然知道不好,她雖下了決心要和薛進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但薛進性命攸關之時,她又豈能像個陌生人一般坐視不理。

    薛進在楚家的船上,隨從很快打探到了消息,那隨從知曉楚熹和薛進的往事,故而吞吞吐吐道「薛公子傷勢太重現下,高熱不退,昏迷不醒大夫說,要看能不能挺過這幾日。」

    意料之中的結果。

    消除炎症就沒事了。

    楚熹夜裡一直在琢磨如何給薛進的傷口消炎,倒也不急。

    只是在聽隨從回話的那一瞬間,她忽然懷疑是謝燕平暗下殺手。

    不然此事根本解釋不通。

    梁家遭遇的是水賊,上百名高手生生殺進船艙,反觀寧家,在滿是親信的船上,憑空冒出幾個摸不著影的西北細作,謝家雞飛狗跳的查了一夜,卻什麼也沒查到,若說包庇自己人,倒有幾分可能。

    而且在船上動手,輕易便能栽贓給西北細作。

    可謝燕平不會那樣做。

    即便他有一顆真心,那真心的分量也比不過安陽,他不會冒著可能破

    壞這樁婚事的風險,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刺殺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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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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