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未散臉色如岩石一般冷硬,手中的劍十分穩,不但沒有撤回,反倒有再推進的趨勢,他冷冷一笑,道:「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趁早收起來!」
蘇夜澤急道:「我可沒騙你,本來她們的屍骸倒也沒有化成灰,這不是因為你沒事要去盜什麼玄月劍嗎?爹爹十分生氣,一怒之下,令人起出她們的屍骸,燒化成灰,要是你不乖乖地把劍帶回去,向爹爹認罪,聽候爹爹處置,爹爹就要你娘和你姐姐死後也不得安寧!」
曲未散的眼神更冷,蘇夜澤不禁有些驚慌起來,就差賭咒誓了,道:「不信你問他們?」
史天齊等人也道:「是……這樣,十二少爺……這件事……」
「住口,我不是你們口中的什麼十二少爺,誰亂叫,我就剜了他的舌頭。」曲未散眼神一冷,聲色俱厲。
這幾個人都是名劍山莊的管事,平時頤指氣使,高高在上,但不知道為何,在曲未散這樣凌厲的氣勢之中,乖乖地改口不敢再這樣稱呼,花邪道:「十……曲少俠,五少爺說的是真的,我們離開的時候,莊主親自令人辦理此事,那骨灰罈,就放在莊主東院的牆根下……」
蘇夜澤急忙道:「正是,我可沒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爹爹生氣起來那可是六親不認,不要說是你死去的娘和姐姐了,就算是你,不也親自領教過嗎?我勸你還是趁早帶著玄月劍去向爹爹認錯,不然,就算爹沒有馬上把你娘和姐姐的骨灰撒到茅房裡,就是一天叫人去那裡撒泡尿,你娘和你姐也受不了不是……」
啪,曲未散甩手給了他一耳光,厲喝:「滾!」
他收了劍,整個人卻仍然如被冷氣環繞,那份氣勢,讓蘇夜澤不敢多說。
就算是同父的兄弟,但是一來其他兄弟之間並沒有什麼親厚,都在爭利逐益,尤其是蘇重敬這人喜怒無常,他們幾個在身邊的兄弟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個個都會察言觀色,精得像猴,所以,他們最羨慕的,反倒是很早就出門拜師學藝的老六蘇夜辰。不過幾兄弟也明白,老六才是爹爹一早選定的繼承人。
誰叫老六生下來就比別人聰明,而且又是正室所出的兒子呢?
他們五個曾想一起除了老六,但老六實在太強,他們私底下動了幾次手,也沒有能成功,加上老六也不經常回來,他們自個兒還自斗不暇呢。
現在倒好,又冒出一個十二,當年被爹打下斷崖竟然沒死,還有一身好本領,看樣子只怕不在老六之下,在江湖中的名頭也不弱。
短短五年能到這個程度,就憑這一點就不輸於老六了。
蘇夜澤有心想把曲未散拉攏了一起對付老六,但是這個念頭之前轉了一轉,就覺得實施不了。
十二就算比老六強,但爹是絕不會把他當成繼承人的,他們要是敢和十二走得近,更是犯了爹的大忌,這種蠢事當然不能做。
因此,蘇夜澤才會以高高在上的口氣跟曲未散說話,沒想到他說拔劍就拔劍,嚇得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