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態度不錯,枯禪醫士哼了一聲,先是端起碗來,湊在嘴邊深深一嗅,然後,閉著眼睛半晌不出聲。
有之前他的怒懟,現在也沒有人敢催他。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從木匣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挑了些白色的粉末,往酒碗中倒了一些,然後往地上一潑。
那碗酒倒出來很久了,酒氣已經跑得差不多了,這麼一倒,當然沒有什麼酒香,只是一片濕跡。
但那濕跡卻迅速就幹了。
眾人驚疑地看著,實在不明所以。
枯禪醫士板著臉,一臉認真,拿過旁邊的酒罈,倒了一碗酒出來,用同樣的辦法,再試了一次,照例是銀針探而無色,但是加上白色藥粉之後,倒在地上很快就幹了。
不同的是,這次的一碗,有酒香飄逸。
枯禪醫士沉聲道:「酒中有毒!」
孟雲虎之前碰了釘子,此刻態度好得不得了,陪著笑臉道:「醫士,聽說你把脈的本事無人能及,可否為在下把一把脈,在下感覺內力凝滯,有消減之象!」
大概是他態度誠懇,馬屁也拍得很到位,枯禪醫士伸出一隻手,孟雲虎急忙把手伸出來。
枯禪醫士手指搭在他的腕脈處,閉著眼睛。
這一探脈,時間比較長。
眾人當然明白孟雲虎這一問的意思,因為孟雲虎此刻的症狀,就是他們此刻物症狀,一切只等枯禪醫士一句定論。
在枯禪醫士開始為孟雲虎搭脈的時候,台上的燕青蕊已經眼尖地看到了,她輕笑一聲,揶揄地道:「夢樓主,你說以醫士的醫術,這探脈查毒,可能查出你下的是什麼毒麼?」
夢雲裳在枯禪醫士查酒罈的時候,神色十分鎮定,她認定燕青蕊只是在擾亂她的心神,但是,枯禪醫士竟然去為孟雲虎搭脈,她就有點心中沒底了,雖然主子給她的藥丸,無色無味,難以查探,但是一個人內力凝滯,總是會有一些異常的,會被查出來嗎?
希望這人枯禪醫士只是個浪得虛名之輩。
燕青蕊笑道:「你就不好奇枯禪醫師為什麼會去探孟雲虎的脈嗎?」
如果酒沒有問題,的確不應該有這樣的舉動,畢竟,把自己的腕脈送到別人的手上,很多江湖人都是很忌諱的。
因為腕脈若是被制,武功再高也無濟於事,這等於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了別人的手中。
夢雲裳心思一轉,頓時有些明悟:「是你,是你對不對?」
燕青蕊笑道:「你還不算太笨!」
「你做了什麼手腳?我的酒中本來沒有毒的!」
燕青蕊曼聲道:「我也沒做什麼手腳,只不過我發現食物之中有些問題之後,我就沒有吃那些食物,昨天夜裡,我又夜探了一回你的得月樓,把你的下在食物中的毒順了幾顆過來。之前斟酒的時候,我手一滑,就把那幾顆藥丸全都放進去了。」
夢雲裳:「……」
她用欲擇人而噬的目光狠狠地盯著燕青蕊,她竟然這麼警覺,早就發現食物有問題,她沒有中毒,所以實力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