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子,江某還真不知,你竟與賈大人家那個大白這般肖想,真是長見識了。」江天落淡淡一句話,直接就讓莫謹言炸毛了。
「姓江的,你居然敢說我是狗,你你你你……」
「莫公子何出此言?江某實在糊塗,還請明示。」
「你……」
莫謹言氣極,可江天落也沒說錯,這傢伙只是說大白,可沒說大白就一定是狗。
莫謹言吃癟,江天落難得的調侃,古曼冬看得很樂呵。
難得呀難得,這江天落竟還有這麼難得的時刻,調侃起來還真是聲情並茂,又不帶髒字的。
「好了,說正事吧。莫謹言,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事情,說來大家聽聽。」古曼冬開口問道。
「我這是看在曼冬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就讓你也聽聽我意外得來的消息。」莫謹言下巴一揚,不屑的掃了江天落一眼,這才緩緩開始說出他的發現。
「原本我帶了人去小鎮買些好吃的想給曼冬補補身子,真好聽說有一戶人家剛好獵殺到一隻羌,這不便上門求購,順帶看到那人院子裡掛著幾隻剛打的野雞,便一道買了準備回來,哪想到回來的時候,又看到一戶大媽拎著一籃子水果,看起來挺好吃的,我就巴拉巴拉巴……緊接著我又……」
「停!」古曼冬聽著莫謹言這又來又去的說著瑣碎的買東西過程,聽得實在糾結的很,直接出聲打斷他快要一發不可收拾的囉嗦。
「說重點。」
「呃,重點就是,今晚仙下鎮有動靜。」
莫謹言這般一說,江天落與古曼冬都不禁挑了眉梢,對視一眼。
「什麼動靜?」
「具體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這事情整個小鎮的人都是知曉的。今天小鎮的氣氛略顯壓抑,恐怕這動靜,絕不會是令人愉快的。」
古曼冬不由沉思著。
這仙下鎮有動靜什麼時候不選,偏偏是今晚十五的當口,這讓古曼冬不得不懷疑,今晚恐怕不會簡單,若真的是有施展嫁魂之術的人就在附近,並且利用魑魅魍魎脅迫這仙下鎮的鎮民,那麼今晚所謂的動靜,十有八九定然與獻祭有關。
至於被獻祭之人,雖說要求並不算嚴格,可卻是絕對不能超過二十五的男女放行。
畢竟這個年齡段的人,真是血氣旺盛的時機,也最是容易滿足魑魅魍魎。
「江天落,你有沒有辦法聯繫到那位昀公子?」
「恐怕困難。這位昀公子只是途徑月靈國,更何況,此刻就算想要聯繫,時間上恐怕也來不及。說不定人都離開月靈國了。畢竟,他並非月靈國之人,沒理由長時間待在這裡的。」
「也對。是我奢望了。不過,今晚還是有必要去一趟,不過人不能太多。就讓江航陪我走一遭……」
「不行!」江天落與莫謹言異口同聲,拒絕了古曼冬的提議。
「仙下鎮的事情還未搞清楚,危險與否誰都不敢保證,我不會同意讓你前往,若真的要去,也是我與江航前去查探,你留在小山書院就可以了。」
「沒錯。就算要查探,讓江天落自個去就行。好歹他也是一個官,有責任查清楚這些蹊蹺的事情。我們只是平頭百姓,還是顧著點自己的安危才是首要,不能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莫謹言這會倒是不曾與江天落唱反調,這一唱一和的勸說著古曼冬留下。
「你們兩個看起來就很弱,去了只會打草驚蛇。而且有些東西,你們看不透,也只能由我親自確定。江航的實力足夠保護我的安危,你們就不要摻合進來,一旦有所發現,準備妥當後再去也不遲。」
「你說得也並不是沒道理,或許真有我無法理解的事情需要你來確定。至於你說的弱,我似乎一直都沒說自己不會武功。難道你忘了萬骨天坑那會發生的事情。那麼高掉下去,若非我有自保之力,又豈能護住你我,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就了事的?」
江天落並不否認古曼冬的擔憂,可也不承認自己的弱,直接拿白馬寺那事當了自己同往的籌碼。
相較於江天落的篤定,莫謹言只能抿緊唇瓣,卻是沒法子給自己找藉口,硬說自己也會武功。
就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若真發生點事情,只會連累了古曼冬。
他並不希望古曼冬出事,也只能忍著不跟過去。
可這並不代表他不能派人前往。
「我可以不去,但是安順一定要跟在你身邊。代替我來保護你。不過你可以放心,以後我也會變得厲害起來,絕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的。」
莫謹言難得的理智,看清自身的處境,做出了最適和當前的選擇。
江天落甚至因此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安順!」
「奴才在。」
「今晚你跟著曼冬,一定要護著她的周全,萬事以她的安危為第一位。若有差池,我唯你是問。」
「奴才定然會將曼冬小姐安然無恙的送回,請少爺放心。」
「嗯。」
如此這般,敲定了晚上外出的人選,古曼冬、江天落、江航、安順四人準備夜探仙下鎮,看看這仙下鎮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請來做障眼法的大夫依照原計劃到來,為古曼冬的身體複查一番,而負責送客的安順,則是狀似無意的提到,這兩日就要離開的打算,送走了大夫。
如同古曼冬與江天落的所料,這大夫一離開,果然就有鎮上之人,跟大夫打聽關於小山書院一行人的狀況,自然而然也得到了眾人即將離開的消息。
雖然依舊還是有人會在附近晃蕩,或是喬裝獵人或是樵夫在附近不經意的路過,可這人數明顯直線銳減,從多人變成了零星幾人,雖不成全部撤走,可監視意味卻淡了不少。
夜漸深,天上一輪圓月照得地面格外的亮敞,百米之內視物幾乎不成問題。
古曼冬四人換上一身夜行衣,將臉都用黑布蒙上,只露出一雙眸子,悄然離開了小山書院,朝著仙下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