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麼多貴客呢?怎麼就要走了嗎?怎麼不多坐一會兒?是不是我那不經事的嫂子沒招待好啊?」蕭玉蓮站在院當中,並不急於出門,等得正是這說話之人!
今天她要是不把二姐挨打的事兒了了,她怎可能就這麼甩手走了?
剛才她再次回到北屋子去看二姐,就看清了炕上那小外甥啃得是什麼了,原來是摻了樹葉的粟米餅子,硬邦邦黑乎乎的,一個沒長齊牙的孩子,哪裡能啃得動這東西?
見到這情形,蕭玉蓮的心更加寒冷……
她讓白芷去給三個孩子取來了軟乎的糕點,樂得三個孩子手足無措地看著自己的爹爹和奶奶,見奶奶點點頭,三個孩子才捧起那香甜沁人的糕點大一口小一口的吃了起來。
白芷很有眼力見,不等蕭玉蓮吩咐,就去端來三碗熱水給他們,免得被噎著了。
蕭玉蓮斜眼瞅了一眼見怪不怪,神情並沒有多少動容的蕭權氏和蕭汪氏,心下惱火,一言不發地就出了屋子。
出了房間,蕭玉蓮就感到心頭有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在升騰,在醞釀!
今天,她心裡的這股令人悲憤的怒火不發泄出去,不替老實厚道的二姐把事情平了,就是回到岳良村,她也不能心安!
所以蕭玉蓮故意放慢腳步,等的就是欺負她二姐的滕氏婆媳!
她預料到,自己送了這麼多好東西給二姐,那滕氏一家子知道了,肯定會上門來打秋風,而且他們之所以急於這時候來,就是想要結交自己討好自己,想要在自己身上再占些便宜回去。
因此上,蕭玉蓮就等著滕氏婆媳上門來。
等眾人見到滕氏婆媳一前一後進門的時候,都愣了,他們見到的可不止是滕氏婆媳倆人,而是滕氏的一大家子人都來了,男女老少的,好像挺齊全!
一見滕氏婆媳,田二柱滿腔的怒火又升騰起來,他滿面悲憤地就要往前沖,準備跟著幾個人拼命。
田婆子一見滕氏全家都來了,先是一陣害怕,可看兒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勢,膽子也壯了,拉著兒子要一齊上前找滕氏算賬。
可是,蕭玉蓮攔住了他們母子二人,輕聲道,「嬸子,姐夫,你們還有孩子和我姐姐需要照顧,不可魯莽,這幾個人放著讓我來收拾!」
蕭玉蓮柔和的聲音就像一劑安定劑,讓田二柱和田婆子有了主心骨和靠山!
「玉蓮,她們……不好惹啊,你別……吃了虧。」田婆子終是不忍心蕭玉蓮來串個門送些年禮,卻被人欺負便道。
蕭玉蓮不屑地嘁了一聲,「嬸子,這些歌潑皮無賴還不值得我動手,您放心吧!只是,您別埋怨我動了您田家人就好。」
古代人講究的就是族族相互,他們之間怎麼爭執打鬥都行,若是外人出手,他們勢必會同仇敵愾,所以蕭玉蓮才多說了一句。
「三妹子,他們欺負的是你二姐,你怎麼處置都行,我們沒意見。」田二柱這話說的還挺有意思。直接將田家的矛盾轉移到了蕭玉蘭身上,意思是說,蕭玉蘭是姓蕭,你替她出頭,別人說不出啥,因為你是她妹子,也姓蕭!
這個姐夫也不是魯莽之人嘛!
蕭玉蓮嘴角掛著一絲好笑,為了給二姐出氣,老實的姐夫也曉得怎麼找理由了!
「喲,親家也來了?怎麼不再多坐一會兒,這就走了?哎喲,這是玉蓮吧?真是長得越來越水靈了,你這是來竄門了?」滕氏一臉褶子對著難看的笑,像昨晚上啥事兒都沒發生一樣,談笑風生。
蕭玉蓮斜睨了一眼蕭權氏,就見她臉色難看地將頭扭到一邊去,哼了一聲,算是表明了她此時的態度。
蕭汪氏更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一言不發。
而蕭蘭卿和蕭蘭溪一臉的怒色,剛想上前找滕氏理論,蕭權氏瞪了他們一眼,低聲警告道,「這是人家田家的家裡事兒,你們跟著摻合什麼?」
「可我二妹……」蕭蘭卿不服氣。
蕭權氏面色更加難看,「蠢貨,為了你二妹,你連蕭家的臉都不要了?鬧起來好看是咋地?」
蕭玉蓮聽到這兒,完全明白了,蕭權氏這是不想因一個外嫁的閨女,而傷了所謂的鄰里之情,惹得自家名聲被人非議。
好,很好!
這就是原主那個看似柔弱軟無能的娘,卻原來,在她心裡,只有兒子和她那個家,根本就沒想過要護全自己的三哥閨女!
難怪原主蕭玉蓮在崔家慘遭虐待也無人搭救,鬧得半天,她是被蕭家潑出去的一盆污水!
蕭玉蓮越看蕭權氏越惱火,人家滕氏都欺負到眼皮底下了,打了她閨女,還能這般囂張地站在她面前,而蕭權氏能如此「大度容忍」,真是令人「佩服」!
怒火中燒的蕭玉蓮,也不耐再與滕氏等人費口舌,便冷森森地沉著臉,走到滕氏身邊的小滕氏,「就是你打了我有孕在身的二姐?」
那小滕氏長得倒三角型的臉,滿是家雀屎,八字眉,蒜頭鼻子,厚嘴唇,一頭黃髮亂得像個鳥窩,正得意洋洋的盯著蕭玉蓮看哪,冷不防蕭玉蓮就到了近前。指著她鼻子喝問,便驚慌地道,「誰讓她不禁打站不住了?摔倒磕死了賴誰?」
小滕氏這話說的是極其囂張,看來,她和她婆婆滕氏欺負田家,欺負蕭玉蘭不是一回兩回了。
蕭玉蓮再多一句廢話都沒說,一抬手照著小滕氏的臉蛋子就狠狠地扇了下去,眾人就耳聽得,「啪啪「兩聲刺耳的脆響,再看小滕氏,倒在地上一陣痙攣似得掙扎,鼻子眼嘴裡全都冒出血來。
小滕氏被蕭玉蓮兩巴掌給扇得倒在地上,連叫喚都沒叫喚,直接就沒了腦細胞,只剩下無聲地蜷縮在那兒掙扎著。
院子裡,除了程耀鐸和白芷,剩下的人都懵了,誰也沒有想到,蕭玉蓮上來只問了一句話,接著就下了狠手!
「程將軍,私闖民宅強搶,應犯何罪?」
蕭玉蓮帶著煞氣的凜然氣場,嚇壞了所有人,此時院子裡除了蕭玉蓮說話聲,幾乎在聽不到其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