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朗朗的稚兒讀書聲,在寂寥寬廣的岳良村後山腳下傳向很遠,給這冬天的馮家舊宅平添了幾許溫馨和暖意!
就在崔繼業與崔相山還在算計蕭玉蓮的時候,蕭玉蓮卻帶著小雋逸和蕭雋秀在燒得暖暖的屋子裡開始認字讀書了。
為了給小雋逸和蕭雋秀啟蒙,蕭玉蓮從神器戒指空間取出了重新校訂列印好的適合兒童讀誦的唐詩,並且還將現代的拼音字母也一併列印上,然後開始教授這倆孩子學拼音認字。
原本蕭玉蓮是想著在踹飛崔繼業的第二天就擺酒席請客的,可村正馮小安阻止了,他說,這事兒暫緩一下再說。若是此時擺宴席的話,村里那些老人看在崔家村老的面子上,未必都能來捧場。
蕭玉蓮一想也對,自己剛剛打了渣男崔繼業,得罪了岳良村的大多數崔姓人家,轉天再請客擺宴席,那些村裡的老人們念著崔家的舊情,不好參加,這樣一來,不但把好事兒辦得不盡人滿意,反而還會惹得人反感。
所以蕭玉蓮閒下來,暫緩了自己的計劃,就每日裡教授小雋逸和蕭雋秀讀書認字。
蕭雋秀因為是前朝南陽長公主附體重生的,飽讀過詩書,因此上,書中的字體她基本都認得的。
只是,關於現代拼音和那些朗朗上口的兒童詩詞,她感到無比得震驚!
這些自己前世活了四十多歲也從沒見過,便宜娘親是怎麼知道這個神奇之物呢?
那些古怪稀奇的符畫,彎彎曲曲的,很是令人疑惑不懂,不過學了幾天的這些奇怪字符,再看便宜娘親給的其他書冊就無師自通,能認識許多陌生字體了。
再說娘親作的《詠鵝》詩,簡單易懂很好記誦,還挺有童趣的,看來這一世的娘親神秘莫測無所不能啊,這將來對自己復仇會不會能助一臂之力?
蕭雋秀垂眸低眉,掩飾住了眼中復仇的火焰,佯裝極其認真地跟著便宜哥哥學習。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波,潑,摸,佛……」甜糯糯地童音再起,蕭雋秀儼然就是一個乖巧懵懂好奇的好孩子!
:哎喲我說玉蓮妹子,你們家這兩孩子讀的是什麼書啊?這麼好聽?」話落人到,喬氏邊說邊就走了進來。
她先是在外間拍了拍身上落下的輕雪,這才在蕭玉蓮熱情地招呼聲中進了裡間。
「敬財嫂子,這大冷天的,你怎麼來了?快炕裡邊坐。」蕭玉遞過來一杯熱水,笑道。
小雋逸和小雋秀見喬氏進了屋,忙都從炕上下了地,很有禮貌地行禮問好,「敬財大伯母好。」
「好,好好。地上涼,快上炕來。」喬氏一手一個,就將倆孩子給抱上了炕,「喲,乖孩子,開始認字兒了?你們剛才學的是什麼啊?聽著那調調怎麼很古怪稀奇呢?」
小雋秀到底是前朝公主出身,很守規矩,所以喬氏一問,她並沒搶著回答,而是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哥哥小雋逸。
家有長兄,自然是長兄做主!
小雋逸見妹妹用那近乎崇拜的目光瞅著自己,心下萬分高興,就朗聲道,「敬財大伯母,這是我娘教授我們最好的認字兒方法,叫「拼音字母」。
娘說,只要認識了這些字母,將來在傳播出去,印一些帶有這樣字母的書,咱們鄉下的窮孩子也能認字兒了。」
因為第一次帶著自豪的語調說這些話,小雋逸小臉都紅了,看了看妹妹,那意思,哥哥我說的對吧?
蕭雋秀賞給了他一個很讚許地微笑!
見倆孩子這般友愛乖順,蕭玉蓮舒心地笑了,那喬氏也被兄妹倆可愛的小模樣給逗得哈哈大笑。
「玉蓮妹子啊,你這倆孩子,將來啊准錯不了,你就等享福吧。」
好話誰都愛聽,尤其是有人誇讚自己的孩子,蕭玉蓮也不例外,就帶著些許的寬慰笑道,「承嫂子吉言,若是這倆孩子將來有了出息,定不忘你們的照拂啊。」
「哎喲,那我可得等著這一天。」喬氏喝了口熱水,也不再客氣,盤腿上炕。
蕭玉蓮將桌子上的蛋黃派糕點拿給她一塊,「嫂子嘗嘗這個,這東西可不多見,你嘗一塊,咱們邊吃邊聊。」
喬氏接過色澤誘人,似乎還冒著油的甜點,遲疑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輕咬了一小口,頓時,香氣溢滿了整個口腔。
「喲,果然是好東西啊。玉蓮妹子啊,嫂子我活了半輩子了,老了老了,可借著你的光了。你瞧瞧,這些日子來,咱們家沒少占你便宜呢。唉……爹娘和嫂子們這心裡呀,都過意不去啊。」
蕭玉蓮擺擺手,不以為意,「嫂子說這話就見外了啊,咱們倆家誰跟誰啊?若是沒有以誠相待,我蕭玉蓮與你們也不能處得這般好啊。嫂子,這以後可別再說這些話了,妹子不愛聽。」
喬氏見蕭玉蓮並沒因為柳氏而與自家疏遠了,心裡的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就直奔主題,把來的目的說了出來,「玉蓮妹子,嫂子今兒個來呀,也沒別的事兒,就是在村里聽到風聲,忙著趕來給你提個醒。」
「哦?」蕭玉蓮哦了一聲,臉色依舊平靜如常,「是不是那崔家又要起什麼么蛾子?」
喬氏將手裡最後一口蛋黃派塞進嘴裡,又喝了口水順了順,然後臉色十分凝重地道,「那崔家起不起么蛾子嫂子不只曉得。可那崔張氏和崔周氏婆媳倆,整日在村子裡東家西家亂串。
最近不知怎麼地,竟然跟那啞巴車夫高遠家的傻婆娘好上了,哄得那傻婆娘對崔張氏和崔周氏的話言聽計從。後來我聽高易誠的老伴兒說,那崔張氏和崔周氏不止一次地讓傻婆娘回家問她男人,那天你們進城在珠寶行賣的是什麼寶貝、
傻婆娘自然是聽從啊,就回家去比比劃劃地問高遠。高遠別看耳聾不會說話,可心靈通透著呢,就不理傻婆娘。
傻婆娘她腦子一根筋哪,見高遠不告訴她,就又哭又鬧的,惹得那高遠犟脾氣上來了,把她好頓揍。最後還比劃著說,若是傻婆娘再跟崔張氏和崔周氏在一起,就休了她回家去,這傻婆娘才消停了。
可是,昨傍晚上,你聚財三哥從後山砍柴回來,天色眼見黑了,就看見崔繼業腳步趔趄地從村外回來了。你聚財三哥背著砍柴彎著腰,再加上天黑,那崔繼業也沒認出來他。
結果你猜怎麼著?你聚財哥就聽崔繼業舌頭打著結嘟囔,說什麼珠寶行的老闆忒不是東西了,什麼都問不出來,趕明兒找人砸了他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