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流火從天邊劃亮,青冥浩瀚的光從雲層中出現,而後是密集的光點,每個光點都拖著優美的軌跡一閃而過。燃字閣 www.ranzige.com
流星的雨幕大片地在地球上空出現,和大氣層摩擦出絢爛的火花,化為了神賜般的極光。
這陣雨的規模也遠比眾人預期的要大,它像是一場魚群遷徙,龐大的魚群暢遊在洋流之中,構起一道流動的星河,魚群的鱗片上折出彩色的亮光,兼具大自然的雄奇壯麗與生命誕生的奇蹟。
每個人都為天邊盡頭的這一幕睜大了眼睛,它比日出震撼,也比彩虹優美。
雖然流星雨這玩意天天出沒在影視作品中,照亮了無數對幸福的戀人,但真的落實到現實,鬼才見過這玩意啊!
「流星雨真地出現了!」少宮愣了片刻之後才驚呼。
一開始以為只是科執光不知道從哪本地攤雜誌上看來的流星雨消息,就算真地出現流星,可能也只是孤零零地一閃而過,犯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地成群結隊衝到這麼高的地方集體觀望,結果誰知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大片流星雨。
話說這麼大規模的流星雨出現,怎麼之前完全一點消息也沒有?
「好厲害,真、真的是流星雨!」白夢驚訝了片刻之後,趕緊用力搓動雙手,小聲念叨著許願,「來年考上東京大學,體重-2kg,胸圍+2cm,還有與光君那啥那啥.....」
嗯?
怎麼總覺得她好像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算了,不管,認認真真許願。
「這流星飛得也太快了吧,一下子就過去了嗎?」晴島鹿愣了愣,在她看來,流星雨這種東西都是在天空中慢悠悠飛行的,和飛機划過天空的速度一樣,後面還能留下被切開的雲層。
「前輩,抓緊時間許願哦。」井上對窗外保持著避免祈禱的動作,看上去相當專業。
「對對對,許願許願!」晴島鹿趕緊將手掌緊緊一合。
落地窗前的六個人,都在對流星許下來年的願望。
他們無疑是流星雨夜晚最幸運的人,提前站好了最佳的觀景位置,也提前準備好了願望。
流星雨到底是如何與願望綁定上關係的,這沒人能說得清,看上去也不像是商家的惡意的營銷。
但這就是它神奇的地方,分明沒有能讓人信服的證據,但每個人就是無條件相信它,相信流星路過地球時,也會將願望的清單帶上,送到另一個充滿了形上學意味的地方,願望就在這裡實現。
流星們在天空中旅行,在它的下方是紙醉金迷的東京夜晚,無數人都在恍惚之中抬起頭來,目擊目擊到了天穹這燦爛的一幕。
社畜們停下了手中的活,來到寫字樓的窗前對其仰望,家長帶著孩子在陽台上,告訴孩子天上飛過的這些東西是什麼,情侶們試圖追著流星大喊,一時之間整個東京市都沐浴在了星辰之下,仿佛下起了雪。
電視節目的下方也臨時滾動起了這條通知,告知市民走上陽台就能看到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清流星雨。
一首輕盈如夜晚,寧靜如星空的小調穿梭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仿佛有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踩著鼓點前進,白瓷般的腳趾踩過的地方都泛起了湖面似的波紋,音符淨化了每個人心中的嘈雜之聲。
一時之間,整座城市都在對著天際許願。
於此同時,在東京港區的某個海岸線附近的和式餐廳里,兩個老傢伙也在以同樣絕佳的地勢遠望這場神跡,還碰著酒杯。
「拿完冠軍的夜晚,立刻就來了一場流星雨為他慶祝嗎,這可真是.....我開始認真地相信,古時的帝王們出生的夜晚,也會真的有天現異象這麼一說了。」
說話的人是齋藤,他一邊說著,一邊回味地轉著杯中的清酒,然後才將其一飲而下。
他繼續說:「如果圍棋也真的有朝代這種東西,那麼現在也是時候該改朝換代了吧,你說是吧,師兄?」
坐在齋藤旁邊,和他隔著一個酒盤的人,居然是須賀征一。
和齋藤隨性灑脫的坐姿相反,須賀征一的坐姿可謂拘謹萬分,酒杯也不太自然地捏在手中,整個人一直低頭不語。
而在二人身後的不遠處,是一盤已經結束的對局,旁邊還有計時鐘。
大概是在一個小時之前,齋藤步入了這間和室餐廳,這裡是須賀征一經常來的地方,可以說是他的第二道場。
他當時說:「御城棋已經告訴我了矢武現在的情況,我也知道你也受你這要命弟子的脅迫,不得不在新星獎盃下動手腳的事,但我這次來不是來制裁你的,我是來幫你拆除炸彈的。」
齋藤帶著這番話出現,給了當時坐立不安的須賀征一些許震撼。
師門關係是圍棋運勢體系中唯一的人際關係,運勢的脈絡就靠著這條紐帶來輸送,矢武脅迫須賀征一去在新星杯底下動手腳靠的是這層關係,而想要拆除這個「手腳」,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和須賀征一同為師門關係的人擊敗他一次。
於是齋藤就來了,他是目前對方唯一稱得師門關係的人,其餘的師兄師弟們都已經變成了不怎麼碰棋的老油子了。
時隔不知道多少年後,倆人再次迎來了宿命對決,又回到了當年熱血七番棋的時刻。
「來玩點刺激吧,玩點我最新學會的東西,十秒一步的超級快棋。」齋藤將計時鐘調到最低,放在了二人之間,須賀征一也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作為被拆炸彈的一方,須賀征一不能留有餘力,必須全力以赴,否者就算齋藤贏了,這也是一次不成功的拆彈行動,齋藤當然也不會後退半步。
倆人都在心中發出了怒吼,猛地回到了數十年前,兩人正處於年輕氣盛時的血拼狀態。
最終,齋藤又贏了,還是早早地屠龍贏棋。
輸棋的一刻,須賀征一如同被擊穿了內心的最後防線,第一次親口說出我輸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新星獎盃底下的黃色符咒也化為了粉塵,炸彈成功拆除。
然後齋藤便叫了一瓶酒來,若無其事地喝了起來,還對酒的味道指指品品。
須賀征一沉默良久之後,也拿了一個杯子,在一旁沽起了酒來。
時過境遷,他已經舉不動刀了,就算他真地砍了過來,齋藤也不屑於躲,時間沖平了一切,只剩下兩個老東西在這裡喝悶酒。
「流星這麼多,你不來許個願嗎?」須賀征一問。
「已經許了,許我能拿下明年的龍座戰頭銜。」
「哼,你還是惦記著這個頭銜啊,是想要再重溫一下登上頂峰的感覺嗎?」
「登上頂峰?也算吧,但我更惦記那片宇宙,只有再拿一次龍座,我才能見到它。」齋藤說。
「宇宙啊,聽上去可真宏大。」須賀征一抖了抖鬍鬚,非常不上心。
事到如今,嘲諷和鼓勵都沒用了,只有年輕人才會被這些東西影響。
忽然間,齋藤蹙了蹙眉,像是感到陣痛一樣捂住了胸口,酒杯也跌落在地。
「你也到了身體機能跟不上的時候啊。」
「度過這個冬天還是沒問題的,如果能拿下這個龍座頭銜的話,明年的冬天,應該也沒問題了,如果明年的冬天也能度過,那再活個20年應該也不成問題。」齋藤恢復平靜之後說。
流星雨來到了尾聲,幾筆零星的光痕划過之後,夜空就重歸於靜,今夜依舊安寧。
星空下的人工島上,依舊幻化著浮霞,遊客渡輪平緩地駛過海面。
全城大型許願活動,就這麼結束了。
「這就完了嗎?」晴島鹿左右望了望,像是在等第二輪流星雨出現。
「已經結束了,總計持續時間為5分38秒。」科執光精準報時。
「你這是拿表掐出來的吧!」
嘛,是對話框顯示出來的。
「不過流星雨原來是這麼壯觀的嗎?我還以為就是普通的一分鐘閃過來幾條線而已。」少宮扶著下顎說,總覺得有些過於玄幻。
「那麼大家都許了什麼願望呢?」井上轉過頭來,平和地問道。
晴島鹿第一個回答:「當然是明年全勝了,就算不能全勝,也必須把該贏下的比賽贏下才行。」
眾人都看著她,沒人說話。
「你們那什麼眼神啊,我這個願望有什麼問題嗎?」晴島鹿總覺得周圍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不是,人家問你許什麼願望,你怎麼還真就把願望報出來了?」少宮吐槽道,「願望這種東西,說出來是不會靈驗的。」
「晴島小姐一定是那種會相信聖誕老人是真實存在的類型吧,嗯嗯,請務必守護住這份純真。」白夢露出了關懷兒童的笑容。
井上捂著嘴側向一旁說:「本來只是問著玩玩的,結果沒想到前輩你居然這麼幹脆地就回答了。」
「啊?合著你在這裡給我下套呢?」
「不不不,我並非針對晴島前輩你,可結果只有晴島前輩你一個人鑽了。」
「可惡!浪費了我這麼一大串願望清單!」
科執光忽然插話:「沒事,我早就料到晴島你可能會提前把願望抖出來,所以我也提前許了一個讓晴島你接下來的願望能成真的願望。」
「真的嗎?」晴島鹿一樂。
「當然是真的。」科執光給予篤定的點頭。
井上說:「就算是真的也沒用,因為科執光前輩也把願望提前抖了出來,所以兩相套娃抵消,晴島前輩你明年的願望還是泡湯了。」
「噗!」晴島鹿一口老血。
好吧,其實是假的,科執光當然沒許這種願望。
但想來,在座的諸位,應該也有人許了「希望大家的願望都能實現」的願望吧。
忽然之間,科執光的視線莫名地和水城交匯了一下,隨即她露出了一個柔和的微笑。
唔.....應該就是她許了這個願望吧。
這些願望到底能多大程度兌現,也不得而知,很可能這只是量子力學之神所給予的一個小噱頭。
科執光也象徵性的許了一個希望明年能全勝,先砍龍座,再砍御城棋,在一年之內實現終極人生財務自由的龍傲天願望。
但許著許著,總覺得沒啥實感,畢竟如果按照正常流程發展的話,自己本該就是把這倆人在一年之內打穿吧?
應該的吧?
吧?
他也不太確定能不能這麼順利。
接下來的願望就開始胡扯了,什麼祖國早日實現現代化,鷹醬早點解體,甘比亞永垂不朽等等。
許來許去,最後的兩分鐘,科執光乾脆鬆開了許願式的雙手合十,清空了腦中不切實際的念想,悠閒釋然地仰望星辰,仰望人類將要到達的地方。
想來想去,還是當下的奇蹟之景更為重要。
流星雨過後,一切又恢復平靜,接下來的活動就按照流程進行,首先是來到人工浮島上的旋轉餐廳狠狠吔一頓,剛好科執光身上的西裝還沒換,與這種地方形成無縫對接。
然後是ktv的環節,充滿泡沫氣息的浮華聲悠揚地迴蕩在整個房間,彩色的球宇在高空旋轉,和這個時代一樣永不停歇。
這就是夢一樣的美好。
在凌晨五點之際,冠軍晚會才結束。
酒店提供的住房依舊保留,晴島鹿作為新科冠軍之一,也出了部分資,給白夢、少宮、水城她們三人開了間大床房。
本來她們預計還有什麼睡衣派對環節,但精力已經不濟了,只能下次改天了。
她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都把目光齊刷刷地指向了科執光。
意思大概是你什麼時候再拿個冠軍,我們好有藉口一起出來啊!
其實嘛,她們幾個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聚在一起辦辦睡衣晚會,比如約個周六的晚上,齊聚在晴島鹿家,準備好睡衣零食飲料抱枕、再準備一碟恐怖片就行了,很簡單就能辦成。
但總所周知,儀式感是很必要,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藉口把大家聚集起來,這就很無趣,所以她們紛紛指望科執光繼續拿個冠軍,然後藉口就有了,沒有什麼比慶祝更好的藉口。
可能她們中間也的確有人許了這個心愿吧。
就這樣,一天的行程結束,科執光又躺回了這張已經躺了好幾個晚上的小床了,只不過明天等待他的不是比賽,而是悠閒的假期。
「晚安。」科執光對棋盤無意識來了這麼一句。
「晚安。」它回答了一句,這次清晰可聞。
然後一覺到天亮。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