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本薰此言一出,進藤整個人登時耷拉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與塔矢亮的差距依舊是天淵之別!
看到他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偽,岸本薰轉頭看向了邊上的傅俞,眼底有些探詢之意,畢竟上一屆的比賽中,傅俞曾經被進藤光擊敗過!
可他卻嘿嘿一笑,並沒有說話。
「或者,你剛剛沒有全力下棋嗎?保留著殺手鐧?!」
進藤光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邊上的佐為,而他則來到岸本薰的面前,笑嘻嘻地說道:「是啊是啊,小光保留了我這個殺手鐧……」
可惜,對方根本聽不到他說的話。
「沒有……」進藤光臉色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是塔矢亮和傅俞君太高估我了,之前贏棋其實我……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你也知道,在上次的決賽中塔矢亮知道了我的實力,也已經徹底死心了。」
「那你呢?他對你死心了你未來有什麼打算?」
岸本薰轉頭看了一眼邊上的傅俞,看到對方意味深長的笑容,「直覺告訴我,你身上一定有什麼東西,或許是圍棋天賦什麼的,吸引了俞君和塔矢亮吧……你就不打算追逐塔矢亮或者傅俞嗎?」
「目標……」
進藤光霍然抬頭,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地看向了傅俞——
「當然不會一了百了,其實……傅俞君,你和塔矢都是我的目標,我早晚有一天會追上你們,擊敗你們!」
「早晚?」
岸本薰眉頭一皺,瞥了一眼笑而不語的傅俞,搖頭道:「早晚是什麼時候?我坦白說……進藤,你和傅俞、和塔矢的差距太大了……」
「我說的不是你們實力上的差距!而是你在心智、心念、信仰和渴望等這些上……你在這一方面上與傅俞、塔矢的差距真的太大了,從你剛剛說什麼早晚……我就知道你現在依舊有些渾渾噩噩!」
既然是同一個研究會的,那他說話也不客氣了。
「傅俞君我就不多說了,小光,你知不知道塔矢亮在海王圍棋社的時候有多麼執著,當時,他不顧一切地要追逐你,和你下棋,甚至甘願被圍棋社的同學欺負,和伊老師抗爭,才終於當上了三將……」
「你知道嗎?今年的暑假,也是職業棋士的考試的時間……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暑假後塔矢亮和傅俞肯定能通過職業棋士的考試,明年的四月起,他們將正式成為職業棋士……」
「所以,不要說什麼早晚……你應該覺悟了,如果這個時候你還不拼盡全力奮起直追,你……和傅俞君,和塔矢亮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到那個時候,或許你連踏入我們這個研究會的勇氣……都會消磨殆盡!」
「可,可塔矢亮才初一,就算是傅俞君你……也才初二吧?」
「你除了一股腦的學棋練棋,也應該更多地關注圍棋界最基本的常識!」岸本薰搖搖頭,無奈道:「大部分職業棋士其實大多都是在十幾歲的時候踏入棋壇的,在初高中的時候通過職業棋士考試早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
進藤光一陣沉默,「這麼快?我還以為傅俞君和塔矢……要很久以後才能成為職業棋士呢,難道不用等他們長大成人嗎?」
「你真的太天真了!」
岸本薰放下手中的咖啡,看著他嚴肅道:「真到那個時候,你與他們的差距已經猶如天淵之別,一輩子也追不上了!你可能還不沒真正意識到……自己在追逐的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天才……」
「……」
藤原佐為看著一陣沉默,臉上有些消沉的進藤光,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見對面的傅俞站起,走了過來……
「岸本,你說的話也太重了……其實,沒必要!」
說著,他的手輕輕地搭在進藤光的肩膀上,盯著他。
「我相信你!」
接下來,他們三人組成的研究會開始了第一次的研討,先是講解了一盤古老的棋局,然後三人又圍繞著新加入的成員進藤光,幫他制定相對具體的學習計劃和學習方法。
「費曼學習法?!」
進藤光第一次聽到這個學習方法,有些錯愕,「真的這麼有效嗎?能讓我百分百地掌握一個知識點和一堂課?!」
「這是好多教育界的前輩都驗證過的,當然是真的!」
傅俞上前給了進藤光一下,沒好氣地說道:「反正你照著這個學習方法去做就好了!」
「哦……」
這貨拿出自己剛買的筆記本,在上面羅列著自己的學習科目和時間計劃,學業學習占去的時間是三成,圍棋學習占去五成,剩下的兩成用來休閒放鬆,以及參加研究會。
這些時間可包含了上課時間,從今天開始,非需要的課上他都會做自己的事情,當然了,他要這麼做還是要和老師通通氣的,不然還挺麻煩。
「阿光,傅俞君和岸本君都是很厲害的人,你一定要和他們多學習學習!」
「知道啦!」進藤光在腦海中叫嚷了一句,「對了佐為,下午本來是想帶你去網吧下棋的,看來得改天了,晚上我要好好豐滿一下學習計劃,再和你練練棋!」
「恩,沒事!」
……
這學期的期中過後,進藤光將自己安排的滿滿的,甚至連休息娛樂,以及和藤崎明、筒井他們一起去玩的時間,或者一起學棋都安排固定好!
一段時間以後,他的青梅竹馬藤崎明感受最深,特別是兩人一起做作業的時候,他居然還翻出以前的一些課本,一本正經地說補課,然後對自己講解課本的一些知識點,還說是什麼費曼學習法……
他的計劃是,參加秋季的院生考試!
這是後話了。
周末一過,又是新的一周。
這一日的早上,傅俞特地穿得正式一些,乘著舅舅的車來到了道館,而白川道夫也早早在道館大門等候。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在道館中對弈練棋的學員中,松田大郎看著他們遠去的車屁股,眼底閃過了一抹怨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