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腳印並不混亂,一看就是人的腳印。一組是進去的,一組是出來的,只有一處腳印重疊,出來的踩在了進去的上面,其餘的腳印都是分開的。
這些腳印上並沒有灰塵,像是剛走過不久,唯一讓我們感到驚訝的是,這一進一出的腳印看上去是一般大小,很像是出自一個人,但著地的輕重卻不同。
進去的腳印顯得非常的沉重,印記踩得特別的厚實,而出來的腳印卻很輕盈,印記非常的淺薄,看上去應該是穿一樣大的鞋,不一樣體重的人。
冷煙火緩緩熄滅,老嫖拿著燈碗緊貼著地面,向裡面又走了幾步,我和蕭莫言緊跟在後面。雖然燈碗的火苗不足以照遍整個墓道,但照看一兩個腳印,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日的,看到沒?進去的是個胖子,出來的是個瘦子,這他娘的是什麼情況,裡面還有人住嗎?。」老嫖一邊照看著走,一邊嘟囔道。
此刻即使是老嫖不說,我心中也很疑惑。眼前的腳印,太讓人難以理解了,如果是同種深度的腳印,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人的,一進一出很正常。可這並不是同一個深度的腳印,也就意味著不會是同一個人,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我也有想過老嫖所說的,可怎麼想也覺得不太可能,這裡是古墓,並不是礦井,怎麼可能會有人住在這裡,恐怕這個世界上,住在墓里的只有一個孟心蕊,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老嫖嘟囔完又大膽假設了一下,說道:「我日的,你們想想,假設一個胖子從這裡走了進去,然後不知走到哪裡,卻從裡面出來個瘦子,而且這兩個人是穿同樣大的鞋,進出的時間也相差不久,這意味著什麼?」
「那個胖子還在裡面。」蕭莫言搶著回到說。
「對,證明那個胖子還在裡面,但這不是重點。」老嫖說道。
我明白老嫖所說的重點是什麼,這個問題的重點並不在於進去的人,而是那個瘦子是從哪裡出來的。
蕭莫言還是沒有明白老嫖的意思,追問道:「什麼才是重點?」
「這個才是重點。」老嫖手指地上走出來的腳印說道。
蕭莫言看著地上的腳印,若有所思的樣子,並沒有再說話。
老嫖把別在身後的鐵管子遞給了我,讓我拿著防身,他拿著燈碗照看腳印走在前面。沒走上十步遠,老嫖就很驚訝地說道:「他娘的,有點不對啊。」
「哪裡不對?」我第一時間警戒四周問道。
「你看這。」老嫖蹲在前面的地上,手指了兩下地面。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他所看的位置正是一進一出兩個腳印的相近處。
只見在兩個進出的腳印里,都有著同樣的鞋底紋,這兩個腳印,較比其他地方的腳印清晰很多,因為這個位置的灰塵,要比其他地方的厚。
看著同樣紋理的鞋印,我明白了老嫖剛才為什麼會驚訝。除了腳印的深淺程度不同外,怎麼看這一進一出的腳印,都是出自一雙鞋。
「我日的,難道這一進一出的是同一個人。」老嫖說完,站起身來,朝著前面走兩步,然後轉身又走了回來。看著自己一來回的腳印,搖了搖頭嘟囔道:「他娘的,我這腳印深度一樣。」
「小七,你過來仔細看看,這兩個腳印是不是出自同一雙鞋,我他娘的已經看花眼了。」
老嫖讓我過去看看,可我還沒有動,蕭莫言就搶著接過老嫖手中的燈碗,蹲在地上看著鞋印。
其實,此刻就算是蕭莫言不率先接過燈碗,我也不想再去看了,倒也不是不想看清楚些,只是感覺沒有這個必要。無論這兩個腳印是否出自同一個人,我都不想太費腦筋了,畢竟現在有更簡單的方法就可以知道答案。
「我日的,小七,愣著幹嘛,過來看看啊。」
「老嫖,別看了,咱們繼續走。這裡就這麼一條墓道,也許我們要去的去的地方,就是這腳印的終點。」我說道。
老嫖想了想說道:「也對,反正咱們也得往裡面走,何必在這裡瞎想呢,不過咱們得提防著點,畢竟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就是一個人的腳印,要是一個人的還好,證明那人已經出去了。要是兩個人的,那進去的胖子,必然會在裡面。」
老嫖說完就往前面走,我立刻拽了一下蕭莫言,讓她別再看了。可她卻拽了我一下,示意讓我蹲下來。
我以為蕭莫言發現了什麼,連忙蹲下身來,仔細看了一下,並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便問道:「你讓我看什麼?」
「你看這些鞋印中的鞋底紋是不是一樣的?」蕭莫言用手指了幾個鞋印給我看。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還真都是一樣,不過我並沒有在意,反倒覺得蕭莫言有些大驚小怪了,畢竟剛才老嫖就已經發現,這一進一出的鞋底紋是一樣的了。
可就在我滿不在意地想要站起身來時,眼睛看著了老嫖的方向,立刻明白了蕭莫言的意思。連忙再次蹲下來,仔細地比對了一下地面上的鞋底紋。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地面上一進一出的鞋底紋,竟然和老嫖剛剛走的鞋底紋是一樣的。不過可以很明顯地看得出來,原先一進一出的腳印,並不是老嫖走的,因為鞋碼的大小有差異。
我連忙把老嫖叫了回來,告訴他蕭莫言的發現,然後讓他再走兩步自己對比著鞋印看。
原以為老嫖看到和自己同樣的鞋底紋會很吃驚,可沒想到,他不但沒吃驚,反而還滿臉笑容地說道:「我知道這鞋印是誰的了。」
「是誰的?」我很急切地追問道。
「展昭的」老嫖說完後,看我滿臉不解的表情,解釋道:「知道我這鞋是在哪買的嗎?這鞋是咱們要來的時候,展昭在雲南買的,一共買兩雙,他一雙,我一雙。」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感覺沒有一點印象,剛要去問,老嫖就接著說道:「不用想了,那時你在車裡睡覺,睡的和個豬似的,你哪知道。」
「如果這鞋印真的是我哥的,那怎麼會進去的鞋印重,出來的鞋印淺呢?」蕭莫言很疑惑地問道。
「我日的,管他呢,只要你哥來過,那我們進去准沒錯,走。」老嫖說完把蕭莫言手中的燈碗又拿了回去,走在了前面。
三個人繼續向前走,時而會關注一下地上的腳印,這條墓道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般深長。不到100步便走到了墓道的盡頭,墓道的這邊並沒有鐵門,而是直通著裡面。
我們剛走出墓道口,燈碗的光源就明亮了起來,不再像墓道里那般黑暗了,眼前的一切,瞬間把我們三個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