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山夜行 第6章:監控

    安裝監控的朋友打電話告訴我，注意下對面超市的監控，說是超市外面的攝像頭抬的太高了，不合乎安裝監控的邏輯。

    對於安裝監控這些事，其實我並不太懂，也沒明白攝像頭裝高了有什麼不好，便又問了下，讓他說清楚點。

    他說，正常安裝監控沒有把攝像頭抬那麼高的，因為安裝攝像頭的目的，就是為了防賊，一旦家裡來賊了，或者是家裡出事了，可以通過監控錄像找到事發經過。但是對面超市的監控卻沒有起到這個作用，因為攝像頭抬的太高了，根本就拍不到超市門前的畫面，反倒是能拍到大師兄家的正門。

    我開始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我還是問了一個問題。我問他，會不會是安裝工人的技術問題，畢竟像對面那樣的小超市，不可能去找大的安裝公司，充其量也就是找兩個零工，也許是工人技術不行，就給裝成那樣了。

    他說，這不可能，在別的領域也許會發生這種事，但在電子監控領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電子監控追求的就是無死角，這是任何一個安裝工人都明白的道理，絕不會有安裝工人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他還說，就算是真有人犯了這種錯誤，那在最後驗收的時候，也會通過監控畫面發現問題的。畢竟現在的老闆們都不傻，還沒有一個老闆裝完監控不看畫面的。

    他又問我，和對面的超市老闆熟不熟，我說，不怎麼熟，就是偶爾在超市買煙買酒時說兩句話，平時都很少見面。

    他說，那就對了，既然你和人家不熟，那人家憑什麼自己花錢安裝監控，給你家看大門，替你們家防賊，那不是有病嗎。

    我一想他說的有道理，這事還真得重視一下。

    和朋友掛完電話，我就在想監控的問題。並且把監控的事和玉豬龍的事聯繫到了一起。雖然是胡亂聯繫的，但我卻發現驚奇的一點。

    我把這兩件事假設成一個人做的，又重新捋順了一下思路。

    首先是有人偷了我們家的玉豬龍，並且趁我不在的時候，把玉豬龍放到了大師兄家裡。

    那麼這個人是怎麼知道我不在家的呢？很有可能就是通過對面超市的監控，因為那裡可以清晰地看到，我離開大師兄家的時間。

    如果事情發生的真如我分析的這樣，那麼這個偷玉豬龍的人，就肯定與對面超市有關係，或者說，偷玉豬龍的人很可能就住在對面的超市里。

    我想了一下超市的老闆，發現不可能是這個人。雖然沒有和這個人長期接觸過，但這個人的一言一行，看起來都不像是愛耍心機的人。又想了一下超市里還有誰，還有一個就是老闆的媳婦了，不過這個女人現在大肚子，據說都七八個月了，不可能挺個大肚子去我家裡偷玉豬龍，感覺也不會是她。

    一時間，思考又陷入了僵局。

    我清楚地知道，這個偷玉豬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和對面的超市有關係，但我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會是誰。我甚至把每天常去超市買東西的人，都思考了一遍，但還是沒有發現哪個人可疑。

    怎麼想都覺得超市老闆的嫌疑最大，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這個人的城府太深了，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我站在二樓的窗口，看著對面的超市，心想，這監控什麼時候裝的？如果是這家超市開的時候就裝了，那至少得有五六年了。

    五六年的時間，這得錄多少大師兄家的事情，想想都覺得可怕。

    我沒敢站在窗口太久，怕超市的人注意到我，當我退進屋子裡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監控能錄到大師兄家的進出情況，那就一定也會錄到偷玉豬龍的人，進出這裡的畫面。

    想到這一點，我心中有點竊喜，心說，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能想到用攝像頭監視這裡，但你卻忽略了，只要你來過，你也會出現在監控的畫面里。

    當然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怎麼才能看到監控的畫面。

    如果偷玉豬龍的人和超市有關係，那超市老闆一定不會給我看監控畫面，我必須得想辦法看到。

    想了足足三十多分鐘，想出了十幾個辦法，最後都覺得不可行，要麼不是太麻煩，要麼就是破壞性太大，沒必要。

    想來想去，都覺得還是簡單點好，沒必要搞得那麼麻煩，我就直接過去找個理由，就說家裡來賊了，幫忙調一下監控看看。

    要是超市老闆同意，我就有機會看到那個人，要是他不同意給我看，那就證明，他有問題，很可能偷玉豬龍的人就是他，即使不是他，也肯定和他有關係。

    當然我也不怕他把錄像刪了，只要他刪掉了，那也就證明他的嫌疑最大，我幾乎就可以確定目標了。

    想了想決定就這麼做了，下樓後，我直接奔著超市走去，一邊走，一邊心說，只要確定這事和超市有關係就好辦了。

    對面的超市其實並不大，他家整個的房子都沒有一百平，還有一部分是生活空間，超市實際經營面積也就五六十平米。結賬的櫃檯是放在靠門口的一側，監控的電腦也放那裡。

    出了大師兄家的大門後，我特意小跑起來，裝成很著急的樣子，直接跑到超市。到超市門口的玻璃門前，我根本就沒減速，手一推門直接沖了進去。

    可能是我這一出演得太逼真了，給正在櫃檯里坐著的老闆嚇了一跳，就連裡面有兩個買東西的鄰居都嚇得一激靈。

    等老闆反應過來以後，瞬間做出了一個動作，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一抬手，將身前電腦的顯示屏關了。

    我一看，這是有問題，心說，難道這傢伙猜到我要看他的電腦了。

    不過仔細想想覺得不可能，就算他是偷玉豬龍的人，了解我和我們家，那也不可能了解到我心裡去，除非，他會讀心術。

    我稍微思考猶豫了下，他就先說話了，說道：「幹什麼火急火燎的？嚇我一跳。」

    見他說話後，我連忙說道：「我就是來找你的，有急事，快幫個忙，你家監控借我看看。」邊說，我還邊裝作很著急的樣子。

    「怎麼了？」超市老闆很好奇地問道。

    「別提了，我們家來賊了。」

    「你們家來賊了，報警啊，來我這看監控管什麼用。」超市老闆很奇怪地看著我說道。

    他剛說完，裡面買東西的鄰居就問我丟什麼貴重東西沒有，我就借坡下驢，回答說：「東西倒是沒丟什麼，不值得報警，這不我合計來超市看看監控，要是拍到偷東西的人，我就去報警。」

    那兩個鄰居聽完後，都說，那可得看仔細了，這事不光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咱們大家，抓到那小偷，免得再讓他去偷別人家。

    我心說，這下好，我一個人在這裡你可以找理由拒絕我，不讓我看監控，現在他們都替我說話，看你還怎麼說。

    超市老闆站在那裡什麼都沒說，滿臉很是為難的樣子。我看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直接快速地走到櫃檯裡面，一看電腦的機箱還開著，一抬手按了一下顯示器的開關。

    等顯示器亮起來的一瞬間，我震驚了，徹底的震驚了。顯示器里的畫面，是我做夢都不會想像得到的，裡面播放的竟然是愛情動作片。

    我再一看超市老闆，滿臉的羞澀，很是不好意思。我順嘴說了句，都是男人，理解！理解！

    把他的毛片縮小後，我就點了他們家的監控畫面，可看到的監控畫面都是室內的，沒一個是室外的。

    我裝做很懂的樣子，一邊操作電腦，一邊說道：「你家室外的監控怎麼是分離的，玩的挺高級呀。」

    「你別說笑了，我家哪有室外的監控。就我這個小破店，一眼就照顧到位了，哪還用裝室外的監控，再說了，我們家室外也不放東西，裝監控不浪費嗎。」

    一聽超市老闆說的話，我就來氣了，心說，你丫的看毛片，下面不學的堅硬點，竟然學會嘴硬了。

    我用手朝著超市外牆上的監控一指，他看了一眼，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你說的是這個呀？這不是我們家的。」

    「什麼？不是你們家的。」我驚奇地看著他，他點了點頭，我接著問道：「那這是誰家的？」

    「這是前幾年修路的時候政府部門安裝的，說是為了便於管理。」

    「怎麼還安裝在你們家外牆上了？」我一邊往外看，一邊好奇地問道。

    「當時不是修路嗎，所以就裝在我們家外牆上了。你看那監控的線，都是和路燈的線路一起下的。」

    我和超市老闆出去看了幾眼，還真是他說的那樣，攝像頭的線在一根鐵管子裡，直接通向地下，表面上看是和路燈的線走一個管道。

    「這個監控是哪個部門裝的？我得去找找這個監控的錄像，萬一要是錄到小偷了，那不就能將小偷繩之以法了嗎。」我說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記得來安裝的時候，是幾個穿制服的，裝完後還給了幾百元錢，說是用牆不能白用，政府給的補償，不過具體是哪個單位的不清楚。」

    我看超市老闆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也就沒在問其他的，估計問也問不出來什麼，便和他開玩笑地說，有時間把你的種子偷偷發給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