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並非恐怖,但卻讓我感到不寒而慄,立刻意識到為什麼通道內會有這麼多的柳條。
只見在石門的前面散落著無數根白骨,這些白骨不難分辨,都是人的骨頭,但卻無一整體。有一些骨頭還懸掛在上面與左右兩側的柳條之中,無論是頭顱,還是腿骨,都有殘缺或是碎紋,而且所有的骨頭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形,像是死前被硬物打砸或是撕拽過一般。
其中有一個骷髏扭曲的最為明顯,眼眶與下顎完全不在同一個方向,看上去像是有人用一隻手捏住了此人的下顎,硬生生地用另一隻手把此人鼻子的上方扭到了另一個方向。當然,我知道這不是人能做到的,任何人也不會有如此的力道。
「我日的,這些人死得也太慘了,他娘的,這麼多人連一具全屍都沒有。」老嫖看著滿地的屍骨驚訝地說道。
「這些都是我們慕容家的人」蕭莫言從地上撿起了兩個左手的手骨,拿起來給我和老嫖看。
果然,這兩個手骨的手指都帶有慕容家的特徵,看完手骨,我再一看蕭莫言,她的手正抓在左側柳條中的一塊骨頭,看樣子是想把骨頭拔出來。
見她有此動作,我立即驚叫道:「別動。」
可能我的驚叫聲太突然,嚇得蕭莫言一哆嗦,連忙轉頭看過來,我便對著她說道:「慢慢的把手放開。」
蕭莫言雖然沒有明白我為什麼要讓她放手,但她還是把手放開了。站在一側的老嫖看著我問道:「怎麼了?小七。」
「這裡的柳條是活的,一旦動起來,隨時會把我們像地上的屍骨一樣撕碎。」
我話一說完,除了孟心蕊沒有去看周圍的柳條,老嫖和蕭莫言都盯著柳條看。老嫖看了幾眼說道:「你的意思是,地上這些屍骨都是這些柳條殺死的?」
我點了點頭,老嫖很疑惑地問道:「小七,你以前是不是見過這東西?」
「沒有,但我見過和它同類的東西,應該是同一種生物。」
「什麼生物?」老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說不好,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算不算是生物,在盤錦葦海的時候,我和小狼進入了一個祭台,裡面的藤條就是會動的,小狼說那東西叫蛇藤,是靠血液滋補養分存活。雖然和這裡的柳條外表不一,不是很像,但我想功能應該是一樣的。」說完我又用手指了一下頭頂上吊著的骷髏,說道:「你看這骷髏,柳條是從骷髏的眼眶穿進去的,再從下顎穿出來的,如果柳條不是活的,怎麼可能會穿進骷髏里。」
老嫖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說道:「我日的,還真是穿進去的。」
「這柳條怎麼看也不像是活的,會不會已經乾枯的死掉了,真要像你說的那麼厲害,??害,那這柳條肯定不好對付。」蕭莫言說道。
「當然是不好對付了,要是好對付,這些人就不會死在這裡了……」
我話還沒說完,孟心蕊就搶著說道:「20分鐘之內這裡是安全的,時間有限,還是看看這石門怎麼開吧。」
仔細想想孟心蕊說的也是,只要我們在20分鐘之內進去,這些柳條再牛逼,對我們也夠不成威脅。
幾個人走到石門近前一看,這是一道機關石門,暗青色的石頭,看起來特別的厚重。這道石門雖然不大,也就兩米多寬,但感觀上覺得少說也得有個兩三千斤重。在石門的正中,與我肩膀持平的高度,橫排插著五條可活動的方石。
「五度劫鎖」我和老嫖幾乎是同時喊出了此道石門的機關鎖名稱。
我看了一眼老嫖,問道:「老嫖,你開過五度劫鎖?」
老嫖搖了搖頭,回答道:「沒開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真實的五度劫鎖,以前只是聽說,還真沒見過。」
「小七,你也知道這鎖?」孟心蕊問道。
「知道一些,我拜師的第一天,師傅就告訴我五度劫鎖的奧秘。」我回答道。
「我日的,這麼說你會開五度劫鎖了,趕快弄開它。」老嫖很興奮地說道。
「這五度劫鎖極其深奧,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打開的。五度劫鎖是由春秋戰國時期墨家人所創,屬於墨家的機關術,防盜之處一點不亞於現代的保險柜,甚至可以說比保險柜還要難開。保險柜打不開,可以從新嘗試,嘗試幾次都不會有外在的危險,可這道五度劫鎖嘗試一次若打不開,就會觸動機關,不但有外在的危險,還會使開鎖的機關停止運轉。這五條並排的方石,就是開鎖的鑰匙。每一條方石上都有數據刻度,好比我們現在用的厘米尺度一般,要想開鎖就必須要知道每條方石的開鎖尺度。就好比如說,第一條方石停留在4刻度,第二條方石停留在1刻度,第3條方石停留在3刻度,後面的方石都是幾個刻度,都要精準,差一點都無法打開,所以它的密碼深度不是輕易能夠破解的。」
「一次試錯,就永遠都打不開了嗎?」蕭莫言問道。
「不是,但想再開鎖,就得等鎖內機關還原,這個還原時間有長有短,時間很不確定,所以不知道準確的刻度密碼,輕易不能嘗試。你們看這滿地的屍骨,應該就是開錯了五度劫鎖造成的。」
「我日的,你是說這些人是嘗試開鎖觸動了機關才死的?不能吧,這些屍骨可都是慕容家的人,他們應該知道怎麼開五度劫鎖吧。」老嫖很疑惑地說道。
「她也是慕容家的人,你問她知道怎麼開五度劫鎖嗎?」我說完看向蕭莫言。
「你們別看我,也別問我,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而且是第一次聽說什麼五度劫鎖,我可不會開這玩應。」蕭莫言解釋道。
「我日的,看來咱們還真是遇到難題了,他娘的我就是沒經歷過這破鎖,要是經歷過老子一定有辦法打開它。小七,你他娘的都和你師傅學過,怎麼還不會開呢?」
「師傅只告訴我五度劫鎖其中的奧秘,並沒有教我不知道密碼怎麼開鎖呀。」
思前想後,我還是覺得不能輕易去嘗試。其實打不開五度劫鎖,我倒是不擔心,真正擔心的是一旦開錯,就會觸動機關,這裡滿地的屍骨,就已經說明,這裡的柳條決不亞於葦海那裡的蛇藤,甚至感覺這裡的柳條要更勝一籌,所以一旦開錯,我們就很有可能會在這裡全軍覆沒。
「你師傅他娘的也是個混蛋,不教些實用的東西,瞎他娘的教什麼奧秘,奧秘知道了有個屁用,還不如直接教會開鎖,真他娘的是脫褲子放屁,瞎使勁。」
聽到老嫖在一旁的謾罵,我忽然意識到了師傅為什麼要告訴我五度劫鎖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