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說完話後,中年男子並沒有再接話,而是把馬大哈和刀疤弄醒了,然後老者讓我們跟他走。
馬大哈和刀疤醒後,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臉的茫然,我也沒時間和他們解釋太多,只是告訴他們別緊張,是朋友,不是敵人。
一邊跟著老者走,老嫖一邊輕聲問我:「這老頭和展昭什麼關係?搞清沒有?」
「還沒,只知道他們是慕容家的人,好像還認識奎爺。」
「找個機會弄清楚點好,怎麼也得知道咱們在和誰打交道。」
我明白老嫖的意思,幹什麼事都得多留個心眼,這是對的。畢竟我們不太了解慕容家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慕容家具體是個什麼結構,我們對慕容家的認識,完全都是通過小狼,所以在接觸其他慕容家人的時候,我們還是得保持理智的頭腦,不能說他們是慕容家的人,我們就一定要相信他們。
一路跟著老者穿過了幾間房屋後,我們來到一間倉儲室,說是倉儲室其實就是一間完好無損的土屋。這裡面堆放有幾堆整齊的蔬菜,就是那種在菜地里的菜,不過這些蔬菜已經快風乾了,看起來應該是特意這樣儲存的。
在倉儲室里,還放有三個背包,是我們的背包,看樣子都被打開過,地上還有背包里的東西散落在外。
老者示意讓我們把背包整理一下,然後又拍了我一下,讓我跟他繼續向前走,說是有東西要給我看。
我讓馬大哈和刀疤在這裡整理背包,然後我和老嫖繼續跟著老者走。
走過這間倉儲室,就來到了一間臥房,這裡有桌子和被子,很顯然是他們住宿的地方。我四處看了看,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就連炕上的被褥也只是兩套。
看到這個場景,老嫖不禁問了句:「你們在這裡住多久了?」
老者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很禮貌的朝著老嫖笑了笑,然後從一處供奉關二爺的雕像後面,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陳舊牛皮紙包裹的物品,老者把牛皮紙打開後,裡面有一張潔白的羊皮卷。不知道是我在黑暗中待久了,還是這張羊皮卷真的是太白了,乍一看羊皮卷都感覺有點刺眼。
老者示意我們到桌前去看,過去看的不只是我和老嫖,還有那個中年男子。老者把羊皮卷放到桌子上,慢慢的展開。
這期間我想像出了很多種畫面,可唯獨沒想到羊皮卷展開後會是這樣。這張羊皮卷上竟然什麼都沒有,沒有文字,也沒有繪圖,只是一張空白的羊皮卷。
我原以為,這又會是個什麼古代的高級貨,比如說噴點水,或者是火烤一下,然後就會有文字顯現在羊皮卷上,但我真的是想多了,事實是這張羊皮卷的確是地圖,但卻是沒有繪畫的地圖。
老者告訴我們,這張羊皮卷的形狀,就是裡面山體的形狀,至於小狼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應該是在這個點。
老者在羊皮卷上用手指點了一下,看的我和老嫖直蒙。說實話,我是一點沒搞懂這個點在哪,因為整張羊皮卷都是空白的,所以他這麼隨手一指,倒是讓我更蒙了。
「我日的,不是吧,這是地圖?」老嫖看著羊皮卷驚嘆的說道:「我們該怎麼進去,怎麼才能到這個位置?這裡也沒有標明哪裡有路呀。」
「這就得靠你們自己了,羊皮卷你們帶著,可以幫助你們辨別方位,不要小看它的作用。」
老者說完,我和老嫖對視一眼,都有一種被玩的感覺。我根本理解不了這張羊皮卷,至於老者所說的作用,我是一點也沒看出來,反倒是覺得拿這張羊皮卷是多餘之舉。
這就好比,我手中有一張中國地圖,而這張中國地圖卻只有邊界線,也就是只有那個雞形的圖案,卻沒有其他的交通道路圖,中間都是空白的。我只能知道中國是個什麼樣子的地方,但卻不知道中國境內有多少條公路、多少條河流、多少座山川。如果我想去洛陽或是其他的地方,那麼這張地圖上實際是沒有標註洛陽的,我只能完全靠想像洛陽會在這張地圖的哪個位置,然後再漫無目的的去找,所以我認為有沒有這張圖都無所謂。
當然這也只是我現在的想法,等到出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張羊皮卷的寶貴,才真正理解老者的智慧。
「你說小狼他們是在這個點上,是不是您去過那裡,所以您知道怎麼進去?」我對著老者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回答說:「沒有,我沒進去過,但我知道,只有這個點上有陽光,所以他們應該是被困在這裡。」
「大爺,您還知道什麼,比如說,哪裡有機關,哪裡有陷阱,您能不能給我們標註一下,要不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到這個點上去呀。」老嫖表現的很客氣,希望老者能夠指點一二。
可還沒等老者開口,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就說道:「沒有人知道怎麼過去,知道的人都不在世了。」
「三兒,你去準備一下,盡你所能吧。」老者說完後,那個中年男子就轉身離開了,走向了另一間房屋,好像是去準備什麼東西。
當我聽到老者喊中年男子三兒的時候,我不禁心中產生了疑惑,立即回想到,蕭莫言給我們講她爺爺的故事,因為那個故事中就有一個慕容家的人叫三兒。這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都沒想直接問老者道:「這個三兒,是曾經和小狼他爺爺在一起的那個人嗎?」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知道的真不少,三兒會幫助你們的,至於能否成功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他是三兒,我日的,那您該不會是小狼他爺爺吧?」老嫖驚奇地看著老者。
「不,他爺爺早已離世了,但要按照輩分算,我算是他的曾祖。」
「曾祖?您是他曾祖,那剛才那位三兒是小狼什麼人?」老嫖接著問道。
「三兒和他祖父一輩。」
老嫖看著我,噗呲一下笑了出來,然後輕聲說道:「小七,這次你沒白來,又認了兩個親戚,一個舅爺,一個太爺,沒想到你和展昭那貨的輩分竟然這麼低。」
我瞪了老嫖一眼,並沒有接話,對於這種親戚關係,我還是不太認可的。至少對於我來說,沒有一丁點的親情感,也沒感到我和這位老者有多少親屬關係,只是他給了我一個玉豬龍而已,所以他們對我來說,還是陌生人一樣。
老者沒理會我和老嫖,而是對著供奉的關二爺拜了幾下,嘴裡不知道還嘟囔著什麼。
老嫖見老者在拜關二爺,他也跟著拜了幾下,然後嘴裡嘟囔道:「關二爺保佑,保佑奎爺那老小子一定要挺住呀,可他娘的別掛了。」
聽著老嫖的祈禱聲,讓我感到很驚訝,心想:這傢伙什麼時候和奎爺關係搞的這麼好了?竟然都不祈禱保佑小狼,卻是祈禱保佑奎爺,這可真讓我感到意外。
我看了一眼老嫖,他似乎明白了我心中所想,對著我問道:「很驚訝嗎?」
我點了點頭,表示的確很驚訝,老嫖接著說:「來這裡之前奎爺那老小子答應我的錢還沒兌現呢,他丫的要是掛了,這錢我他娘的找誰要去。」
聽完老嫖說的話,我真是滿臉的無奈,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想著錢的事,我也真是被他的這種財迷心裡征服了。
馬大哈和刀疤把背包弄好後,老者問我們餓不餓,說是鍋里還有些吃的,如果不嫌棄,可以和三兒一起吃些。
老嫖和馬大哈倒是不見外,見三兒自己在吃,而且從三兒的吃相上看,很好吃的樣子。他們兩個便走了過去,可老嫖剛看到鍋里的東西,立刻有種想吐的感覺,走回來提醒我,千萬別去看,否則我非吐了不可。馬大哈倒是嘗試的吃了一口,立即就吐了出來,一副難以下咽的嘴臉,看樣子他應該是真的吃不下去。
其實不用想也能猜到,這裡能有什麼好吃的,除了那些我們不認識的菜,還能有什麼吃的,想想都覺得倒胃口,更何況去吃了。
趁三兒吃飯的時候,我和老者聊了幾句,也了解了點三兒和另一個我的信息。
原來只有三兒認識另一個我,那是幾年前的事情,當時三兒還沒有住在古城裡。他和冒充我的那個人在廣西相遇,並且有過那麼一次合作。至於是什麼樣的合作,老者並不清楚,他建議我去問三兒,只有三兒自己清楚。
如果是別的事情,也許我還沒這麼急切,但對於另一個我的事情,我就非常的著急,很想立刻就知道另一個我都做過什麼。
我也沒管三兒吃沒吃完飯,走過去就想問個清楚,誰知道我走過去後,三兒卻先開口說話了,對著我說道:「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我本能的回了一句,根本沒考慮三兒想說什麼。
「當時你說資源共享的時候,為什麼沒提要求放了你們,而是要換取你所不知道的,你不怕把秘密告訴我後,我會殺了你們嗎?」
「這個,其實我也是在賭。如果你們對小狼的秘密感興趣,你們就會幫我去救小狼。當然如果你們不感興趣,那我也沒辦法,就算我當時提出放了我們的要求有用嗎?你會放了我們嗎?」
「不會。」三兒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幸好你沒提,否則,免不了還要挨頓打。你的思維和那個你完全不同,你比他愚鈍,也沒他成熟。」
聽到三兒的回答後,我真心想把另一個我弄死了,竟然說我比那個冒牌貨差,並且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兒。不過見三兒提到另一個我,我也沒顧忌想那麼多,連忙追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聽說你們還在一起合作過?」
「是的,那是幾年前的事,在廣西的時候,我們有過那麼一次。」
「那是個什麼樣的合作?還有誰參與了?」
「等有命出來再告訴你吧。」說完三兒站了起來,拿起他自己準備好的小背包,說道:「可以出發了。」
看著三兒扛著自己的小背包,我心想,慕容家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回答問題的口氣都那麼的相像,小狼如此,三兒也如此,難道這是慕容家的遺傳不成,都他娘的只會說「出來再告訴你」。
要不是這次趕時間去救小狼,我非得逼問清楚不可,否則絕不能同意出發。
告別了老者後,我們便跟著三兒走。有了三兒的指引,我們在古城內穿梭如行雲流水一般,一點冤枉路沒走,就來到了山體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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