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反弓煞的第三種方法,就是離家出走,俗稱背弓而行。
想來爺爺,包括二叔自己,他們都知道反弓煞的存在。
畢竟用填土的方法,完全改變不了反弓煞。
所以二叔少小離家,還極少回家。
而且反弓煞是七絕風水陣里比較特殊的一個,反弓之力,同樣不可小覷。
用對了,可以借煞生財。
有個姓王的老闆,具體名字我不太好說,他家的祖上陰宅就是典型的反弓煞。
王老闆就是少小離家,發跡後別人都是衣錦還鄉,他卻是過家門而不入。
而且靠著借煞生財,如今已是享譽全國的大老闆,隱隱有成為首富的跡象。
不過借煞生財,弊端也很大。
一旦風水有變,容易曇花一現。
若是出現衰敗,想要求得一線生機,就必須斷臂求生。
我這裡說的斷臂,並不是斬斷胳膊,而是要捨棄一些重要的東西。
當然,到了那時,即便是斷臂求生,也只能是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再創輝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回棚屋裡,問二叔「你知道反弓煞一直存在?」
二叔道:「這次回來之前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又怎麼會跑回來遭罪。」
我疑惑的問:「這麼說來,是有人給我們家設局了?」
「設個屁的局,自我十五歲開始,你爺爺就讓我出去闖蕩,還讓我一年最多回來兩次,這個局,就是他搗鼓出來的。」
二叔說得氣憤,臉都掙白了,好一會才捋順了氣。
見他激動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急忙把他扶起來,給他捶背。
「二叔,你別激動,明天一早我弄清情況,肯定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二叔咳著嗽道:「從你爺爺身上去找答案。我回來中了煞氣,這幾天就一直讓你爹去找線索,奈何他就是個木魚腦袋,蠢貨一個,活該一輩子挖地,狗屁都不是。」
我爹就是個農民,讓他做這些事,自然是強人所難。
至於二叔罵我爹,我只能摸摸鼻子,假裝沒聽見。
他們親哥弟之間的事,還輪不到我一個小輩說話。
我把被子拉給二叔蓋上道:「那八口棺材也是個麻煩事。」
二叔道:「都成僵了,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傷。」
「你爺爺那個老王八犢子,他在老宅基地下面埋棺材不說,還把宅基地給我,就是嫌我命太長。」
我擔心說下去二叔會一口氣上不來,岔開話題道:「二叔,我血脈里的力量覺醒了,像一隻大鳥,很炙熱。」
二叔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頹然的道:「覺醒了就好,不過你別想著去掌控它,當它不存在就行。」
我好奇的問:「二叔,那是什麼力量?我們李家祖上有妖的血統?」
二叔嘆了一聲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這種力量,現在看來你我叔侄二人都繼承了,但據我這些年的觀察,那種力量一旦被掌控了,它的意義就大打折扣了。」
「放任不管,用到的時候,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問:「跟黃九的妖刀一樣?」
二叔道:「差不多!」
「額」我臉都黑了。
黃九趴在我肩膀上睡覺,聽我們提到他,迷迷糊糊的問:「我的妖刀怎麼了?」
「沒什麼!」我回了一句,免得打擊到他。
妖刀是妖族神器,結果認主之後,反而受到了黃九自身實力的局限,也就那樣了。
不過也沒有二叔說的那麼不堪,至少妖刀能讓黃九擁有秒殺同境界強者的能力。
猶豫了一下,我道:「可是小翠說了,她會教我去掌控那股力量。」
二叔道:「以你現在的修為,那就是把寶貝當廢物用了。不過你們小兩口的事,你們自己去決定,我不會幹涉。」
寶貝當廢物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當即運轉道氣,釋放出合道境靈體合一的異象。
意思是告訴二叔,我本體不弱,掌控了那股力量也能發揮得出來。
二叔抬了下眼皮道:「以你現在歲數,配上這個修為,放在一個小水潭裡,勉勉強強過得去,但放在大江大河,甚至是大海里,那就不過是其中一粒水珠,名不見經傳。」
玄世界還是小水潭?
我眉頭微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二叔沒有接著說,他拉過被子蓋上道:「你負責守夜,這些日子我擔心有人來搗亂,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見他疲憊,我也沒再打擾,拉過我爹坐的椅子,坐在床邊守著他。
快要黎明的時候,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好在這個點正是黃九精神的時候,見他活蹦亂跳,我讓他替我守一會,我眯幾分鐘。
結果真的是才眯了幾分鐘,東南方的山裡突然就驚雷炸起,震得整個山頭都在晃動。
我猛地驚醒,黃九站在我腦袋上,土撥鼠一樣,抱著兩個爪子一動不動。
二叔也是睜著眼睛。
隆隆雷聲在山裡迴蕩了一兩分鐘才漸漸落下。
二叔這時才道:「好像是你爺爺墳地的方向,老東西好像被雷劈了。」
我聽著也是那個方向,急忙起身打開背包,拿出血刺掛在腰間。
二叔掙扎了一下,從枕頭下摸出地盤遞給我道:「拿著這個,用得上。」
我抓過羅盤,帶上黃九就朝著爺爺的墓地跑去。
因為爺爺占了小翠的棺材,奶奶過世後就沒有跟他合葬,不過都葬在一個墳地里。
離老宅,有一個山頭的距離。
天蒙蒙亮,外面的視線也不是特別好。我一路急行,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十萬大山剛被古族光臨,爺爺的墓穴就出了問題,難不成是古族把手伸過來了?
翻過橫在中間的山包,天光也亮了不少,前方就是我家的墳壇。
一眼望去,見爺爺的墳堆還圓滾滾的,我才鬆了口氣。
但隨著靠近墳堆,我鼻子裡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雜草里,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身上都被雷電打出了恐怖的傷口。
屍體周圍,散落著幾把挖墳的工具。
不過幾具屍體身上的傷口都是外焦里嫩,血水流不出來,血腥味的來源不在屍體上。
我繞到另一邊,看到撲倒的草葉上,灑了大量的血水。
尋著血痕看去,一直延伸進了山里。
見狀,我抽出血刺,順著血水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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