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見狀,就知道交換方式。
她將靈囊打開,裡頭的魂魄飛了出來,但上面仍有一道符篆包裹著,收南璃的控制。
「師妹,你沒事吧?」玄漣子沒有挑起車簾,但覺察到自己師妹的魂魄氣息。
「師兄!」周敏一喜,「我沒事。」
她就知道,師兄會來救她的。
玄漣子嗯哼了一聲,才放出了田氏的魂魄。
南璃檢查過,確定田氏的魂魄並無缺少或者打散,才將周敏身上的符篆撤去。
玄漣子覺得六小姐年紀小小,卻是個爽快人。
他也沒有廢話,將田氏的魂魄放了出去。
南璃立即手上結印,想將田氏的魂魄牽引到馬車上去,好讓魂魄歸位。
周敏見狀,眼裡閃過一抹狠厲。
她還藏著一招,能以魂魄之身打散旁的魂魄!
兩人相遇之時,周敏一掌擊出!
南璃牽扯一下嘴角,手指一划,將周敏的魂魄往後驅散。
周敏頭昏腦漲,險些被打散!
「師妹!」玄漣子一道符篆相護,才保住了周敏。
「再有下次,我就讓你身魂俱滅。」南璃冷冷的聲音響起,如同從冰窖中傳出。
馬車裡的玄漣子面色陰沉,收回了周敏的魂魄。
夜司珩已然下令:「拿下。」
黑甲衛便要上前。
玄漣子沒有停留,直接用上了傳送符,連送他前來的車夫都不管了。
車夫亦是懂事,一刀子抹了脖子。
夜司珩在京都城內眼線不小,他們若是架著馬車回城,肯定會被夜司珩覺察出來。
青鋒回來了,自是他去查看。
回來後,他撇撇嘴,「倒是謹慎。」
如此一來,也查探不到什麼了。
「無礙,只要我二嬸嬸無事便好了。」
南璃說著,馬車裡已經傳來了楚寒明歡喜的聲音。
他喊道:「夫人,夫人!你醒了呀!」
田氏是醒過來了,但她的魂魄先前被抽離出來,身體又發僵發冷,一時之間還未適應過來。
她混混沌沌,看著楚寒明眼睛又紅又腫,晃了晃神:「這是怎麼了呀?」
楚寒明聽到田氏的聲音,眼淚奪眶而出,不知怎麼回答了。
南璃挑起了帘子,無奈說道:「二嬸嬸,就是發生了點小事,現在已經沒事了。」
「哪裡是小事了,我險些沒了夫人呢,一個搞不好,還要背負上克妻的名聲。」楚寒明擦了擦眼淚,「夫人,多虧了小六,不然我真要孤獨終老了。」
田氏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一聽楚寒明這話,就急忙感謝了。
南璃輕輕搖頭:「其實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倒是我連累了二嬸嬸遭此劫難。」
楚寒明忙道:「璃兒,你切不可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當初若不是你的護身符,我早就歸西了。」
他們楚家,從來都不是獨善其身之人。
他們能共富貴,亦能共患難!
田氏也跟著點點頭,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
南璃心中暖暖的,笑了笑,「好,那我們回府吧。」
夜司珩與南璃同坐一輛馬車。
他給了她一個新的湯婆子,暖呼呼的。
「昨日是楊昭儀召我進宮,未免太過湊巧。」南璃說道。
夜司珩坐在那兒,姿勢有些慵懶。
他容色一絕,唇如早春櫻色,輕輕噙起了一笑,「其實此次亦不是沒有半點收穫,至少知道楊昭儀並不是那麼的清白。」
南璃微微蹙眉,「可她現在懷孕,不好動她吧?」
「沒錯,皇兄很重視她這一胎。」夜司珩的面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因為他為謝皇后說過話,所以皇兄對他有了幾分疏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楊昭儀的耳邊風,皇兄要他交出禁軍的令牌,禁軍不再由他調動。
他雖不想沾染太多的權力,但禁軍要交付給楊昭儀的兄長,他便覺得不大行。
可他與皇兄的關係已經有些緊張,他只能將令牌交出去。
現在的情況可謂是棘手至極啊。
送了南璃回府後,夜司珩也回了昱王府。
青陽等待已久。
「王爺。」青陽抿抿嘴,一臉擔憂,「楊昭儀的胎兒動不得了,皇上將我們的人都調走了,一個不留。」
夜司珩坐下來,單手支頤,牽扯出一抹淡淡冷笑,「皇兄年紀大了,不只是眼睛,就連心也蒙上一層塵土了。」
青陽嘆息:「也難怪皇上如此緊張,畢竟皇上只有兩位皇子長大成人,何況先前二皇子還死了。」
夜司珩笑容一點一點的下去:「只怪夜丞彥當初不爭氣。」
現在他皇兄防著他,兄弟情已經出現了裂痕。
他不由得驚怕起來,如若此事牽連到了安陽侯府,又該如何。
朝堂鬥爭更加兇狠,更加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皇兄對楊昭儀那一胎寄予厚望,如今又削弱他的勢力,肯定是忌憚於他,那皇兄還會准許阿璃嫁給他嗎?
青陽見夜司珩想得入神了,「王爺?」
夜司珩雙眸低垂,慢聲道:「看來本王是要爭一爭,搶一搶了。」
青陽內心一震。
先前王爺不是沒有與穆武帝離過心,但王爺從未有過不臣之心。
王爺以前說過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現在王爺竟然說要爭一爭,搶一搶?
王爺有此變化,是從六小姐出現開始的!
青陽和青鋒都跪了下來,道:「屬下定當追隨王爺!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夜司珩微微頷首,目光銳利陰沉。
他這輩子僅有這一個人難以割捨,所以,誰也別想搶走!
——
田氏平安歸來,大伙兒都非常高興。
不過為了避免再次發生同樣的事情,楚寒霖便吩咐,以後外出,都得讓府兵跟隨。
不怕被人說排場大,就怕又遭橫禍,損傷自身。
南璃又畫了進階版的護身符,直接打入了他們的身體裡,如此就不會再出現類似田氏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符,不是每個人都能畫出來。
謝北翰不用說了,他壓根沒畫符的天賦。
至於知彌,努力了半響,他不是手僵硬著畫不下去,就是符在半路著火毀壞。
他撇撇嘴,有些泄氣:「師姐,看來我是畫不出這樣的護身符了,你究竟是怎麼畫的?為何手不硬,一張廢符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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