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心想:黃大仙不愧是黃大仙,膽子也忒大了,這種話都能問得出來,真不知道她這心是怎麼長的。他吸了吸鼻子,裝作一副無謂的樣子說道:「什麼第一次啊,別看我這樣,當初在白河中學的時候我也是很受歡迎的,和女生接觸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種程度,對我來說,沒啥大感覺。」
反正是假情侶,不怕傷感情,吹吹又何妨。
「哦?你還跟誰接觸過啊?」黃雯倒不生氣,只是接著問道,「你們班那個陸璐嗎?你們倆到哪一步啦?是不是真的那個了?」
她一提到陸璐,王柏難免想到那冰涼小手臨身的感覺,心頭不禁一熱,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道:「什麼這個那個的,我跟她之間壓根就沒那種關係,你今天在小樹林不是全聽見了嗎?」
「那到底還有誰啊,是初中的時候發生的嗎?有我們學校的嗎?」黃雯似乎一定要問到底,對這個話題分外感興趣,奶茶都顧不上喝了。
王柏喝了一口奶茶,定了定神然後道:「我初二的時候就接過吻了。」
「嘩,」黃雯露出一副佩服的神色,兩眼放光道:「對象是誰,是女的嗎?」
又一口奶茶差點噴出來,故作高深的王柏頓時狼狽道:「廢話,不是女的難道是男的?我長得像gay嗎?」
「就是有點像我才問嘛。」黃雯又說了句差點讓王柏瘋掉的話,他氣得直咬牙,最後決定不和她一般見識。
「喂,你還沒告訴我那人到底是誰呢。」
「說了你也不認識。」王柏不屑一顧道。
「不認識所以才不要緊嘛,說給我聽聽怎麼啦,反正都是過去式了,對吧?」黃雯拽著他的手拉拉扯扯地。
「反正就是個女的,長得挺漂亮的,」王柏隨口敷衍著,說這麼多已經是他的極限,也是破天荒了,再多他也不可能透露,「總之我沒你想的那麼單純,你別以為我好惹,所以跟我保持點距離,懂了吧?」
「不懂,」黃雯故作茫然地搖搖頭,「我離你近一點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敢親我?」
三番五次地被她挑釁,讓王柏腦袋一熱,忍無可忍,把手裡的奶茶往草叢裡一扔,閃身站到黃雯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低頭吻住了那兩瓣因吃驚而輕啟的紅唇。
光吻住了還不算,王柏輕易地叩開她的牙關,尋到那香舌與之纏繞,黃雯「唔唔」地抗議著,試圖推開他,舌尖縮來縮去地躲避他的糾纏,可這一切終是徒勞。
王柏霸道地將她一把抱住,把她整個人壓到自己胸前,居高臨下地繼續侵略她的嘴巴。黃雯在他背上捶了幾下,甚至踢了他一腳,可都不能阻止他的蠻橫行為,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被他抱得更緊。
喘不過氣來的黃雯漸漸失去抵抗,終於還是被王柏得逞,在她嘴裡細心探索了番,與那芬芳的香舌交纏在一起良久。
終於憋得幾近窒息的黃雯還是奮力把王柏推開了些,可也僅僅是分開少許,她整個人還是靠在他的懷裡,兩人的臉相距不過十厘米,黃雯雙頰通紅,氣吁如蘭,嬌喘不已。兩人四目相對,沒有柔情蜜意,一時劍拔弩張互不相讓。她秀眉緊蹙,眼睛水汪汪地仿佛隨時會落下淚來。長這麼大她還從未受過這等屈辱,濕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罵人的話來:「王八蛋!你敢這麼對我?」
說著她開始奮力地掙脫他的懷抱,已經達到目的的王柏鬆開她,退開幾步道:「你那麼想知道,我就讓你體驗一下,不是更直接。」
「我打死你個淫賊!」黃雯叫罵著把手中的奶茶扔了過去,王柏偏頭閃過,說道:「不就親了一下,至於這麼深仇大恨?」
黃雯指著自己的脖子急道:「親一下也就算了,可你那是親麼!你舌頭都快伸進我喉嚨里了,你那根本就是侵犯!你就是一臭流氓,大淫賊,看上去老實,其實是披著羊皮的大色狼!氣死我了!」
王柏訕訕地一笑,知道自己一時衝動真惹人生氣了,告饒了句:「對不起,是我沒分寸,下次不敢了,我保證。」
黃雯仍舊氣哼哼地瞪著他,不過沒再喊打喊殺,似乎冷靜了些,她又憤憤地說了句:「你差點憋死我知道嗎?」
「你不會用鼻子呼吸啊?」王柏抬眉指導了句,「看來你真沒接過吻。」
「你還有臉說!」被他強行奪走初吻已經夠氣人,還被他說了出來,黃雯險些又要暴走,打斷他道,「這事打死你也不許說出去,聽到沒有!」
看到王柏唯唯諾諾地點頭,她又狠狠地抹了抹嘴唇,威脅道:「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本小姐還沒想到收拾你的法子,你給我等著,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你的。」
王柏就繼續跟她賠不是,順順她的氣,她不依不饒地說著狠話,時不時還要給他來一拳解氣,兩人就這麼一路吵吵鬧鬧地走到了博仕雅苑。
這時離七點還有十來分鐘,阿虎已經把車停在小區門口附近等著,兩人便就此道別。黃雯說道:「把你手機拿出來。」王柏乖乖地把手機交給她,看著她快速地撥打了一個號碼,然後聽到她包里的手機鈴聲響起。
「排練結束給我打電話,那事還沒完呢,聽見沒有?」她兇惡地沖他瞪眼,好像他如果不答應當場就要咬死他一樣。
王柏心想你都訓了我一路了,還嫌不夠,晚上都不放過啊?不過他還是答應了:「行,我一定打給你,你先回去吧。」
黃雯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車,突然蜻蜓點水般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了句:「事情還沒完。」然後留下傻呆呆的王柏轉身走了。
上車以後,她仿佛餘氣未消般大聲地吩咐開車,心裡卻撲通撲通亂跳,暗想:原來交個男朋友,還真的挺解悶,才第一天,就這麼刺激。
王柏找到小區會所,劉燕和金孝麗已經到了,正和物業管理員交流使用會所活動廳的問題。管理員表示活動廳可以開放給他們使用,不過如果有周邊居民投訴的話就得叫停,因為已經是晚上,存在一個噪音擾民的可能。
他們答應了這個條件後就開始在會所的活動廳里排練。王柏的動作沒有問題,他對這套拳法早就瞭然於心,劉燕與金孝麗的合奏有不諧的地方,主要是金孝麗對改編曲譜還沒有完全熟悉,幾次彈錯的緣故。
不過總的來說,王柏還是能感覺到現在的曲譜跟他的動作已經基本契合,曲譜的改編可以說是很成功的。
「這曲子改得真合適!」王柏發自內心地贊道,金孝麗則在一旁微吐舌頭:「不好意思,我彈錯好幾個地方。」劉燕安慰道:「不要緊的,本來就太倉促了,拐不過來很正常,多練幾遍就沒事了。」
王柏是音盲,除了整體節奏,基本分不出好壞,摸著腦袋問:「有彈錯的地方嗎?我都沒聽出來。」
兩個女生懶得理他,商量著再來一遍,於是樂聲再次響起。
活動廳原本只有他們三人,漸漸地,不少老人被聲音吸引了過來,以為活動廳又開展什麼新的健身項目。
等他們發現這裡是三個年輕人彈著民族樂器在耍拳時,紛紛來了興致駐足觀看。很快,活動廳的門口和窗外都站滿了圍觀群眾,大家就當免費觀看文藝演出了。這群觀眾還很捧場,一曲終了紛紛叫好,給了三個學生莫大的鼓勵。幾個老人站在那品頭論足,賣弄音樂細胞,有稍微懂行的還說這曲十面埋伏的調子有點不對。
看了兩遍以後,有個老伯扯著中氣十足的嗓子問:「能不能來一個將軍令啊!」「對!來一個!」沒幾個人知道將軍令是什麼玩意,可大家就是跟著起鬨。
見此情形,劉燕又看到王柏已經累得額頭冒汗,便和金孝麗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說:「要不你休息一會兒,我們彈首曲子給大家解解悶。」
將軍令是她二人的熟練曲目,就算沒譜子也能彈個八九不離十。原曲又是韻味十足的經典,這一曲合奏下來效果比剛才都好,頓時贏來滿堂爆彩。
這時活動廳外已經人滿為患,門口的人身不由己地被擠進屋裡,大家陸陸續續地湊進來看熱鬧。稍事休息後三人又合練了一遍,練完王柏已經滿身是汗。無名拳法走的是剛猛路子,套路練出來費力氣,王柏知道這拳法不光有套路,還有一套心法是教運氣法門的,只是自己尚未兌換。所以幾番套路打下來,他已經氣力不濟。
如果他學會了心法,便是越練越有勁,拳法的威力也會倍增,當初和那些混混對戰時也就不會那麼狼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