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此人最不安分,不過身手卻是小隊中最高強的,若不是怕出什麼意外,他真不想派他去做這一票。
「警察的確不可怕,但是你別小看了藏在暗處的安全部門,如果事情鬧大,被他們盯上的話,我們在海東根本無法藏身!」
那人還是乾笑不語,另外兩人則點頭稱是:「我們明白怎麼做。」
三個人蒙上面罩,只露出嘴巴和眼睛,隨後相繼下車。見到從麵包車內走出這麼幾個人來,一直在陰暗角落裡負責監控保護王家的保安人員馬上通知了王柏。
在接到手下的通知之前,王柏已經守在了底樓的客廳里。收到傳訊之後,他在牆上一蹬,如狸貓般輕盈地往上一躥,然後雙腿分別踩在大門近角的兩側牆面上,整個人離天花板貼得很近,正好可以俯瞰門口。
王柏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固定在門口頂上的位置,等了片刻,便聽到了撬門的動靜。
這些綁匪的開鎖技術明顯比四兄弟里的李威要差遠了,王柏等了半天大門才被搞開,三個蒙面人依次而入,最後那人將門掩上之後,守在門口,剩餘兩人沖他點了點頭,然後便拔出手槍往屋裡走。
他看準方位,驟然落下,手肘準確無誤地擊中最後那人的頭頂,將其立斃!落地一彈,單掌拍中第二人後背,直接震碎其心脈!
兔起鷹落之間。當先那人聽到身後動靜,下意識地就地一滾。舉槍回身,下一刻握在手裡的槍便被一腳踢飛。
此人身手倒也敏捷,丟了武器之後並不慌亂,飛快地接連出拳與王柏過了幾招,沒討到什麼便宜,借勢往後退了兩步,寒聲道:「你是什麼人!」
黑暗中,兩人互相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王柏突然微微一笑,那是一種蔑視的笑容。
他認出了這個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蒙面黑衣人,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幾個小時前出現在他家附近踩點的那個傢伙。而他有充分的把握,可以在一秒鐘以內就要了他的命。
一直以來,他接觸的都是極道會的底層人員,級別最高的也就小隊長級。在他看來實力真是不堪一提,連一個煉精化氣級別的武者都沒有。
這般看來,極道會在國外興風作浪,靠的多半還是經年累積的財勢,在龐大的組織和關係網的掩護下他們才擁有巨大的破壞力,如果排除這些。正面對抗的話,其實不足為懼吧?
四處一直在跟這個組織交鋒,但是秉持的原則還是謹守本土,可能是不想在國外與極道會激烈對抗,導致額外的損失。畢竟境外作戰不僅要和目標人物對抗。還要防著外國特工背後捅刀啊。
「想不到極道會裡的人還有練洪拳的。」過招只有幾下,但即便是在黑暗之中。王柏憑著氣感也能輕易地從他的招式中判斷出他的武功路數。
黑衣人心裡驚駭莫名,立時分寸大亂。這小子居然知道我們是極道會的,早已埋伏在此?怎麼可能!難道我們的小隊裡有內奸?
眼前只有一個人,可是這屋子裡也許還有別的埋伏,先逃出去再說!
黑衣人想畢便猛撲過來,抬腿就踢,王柏後發先至,一腳踢斷其脛骨,便聽他啊地一聲慘叫,失去了重心。
此刻他心中震驚無比,為什麼此人會有如此驚人的實力和手段!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可是已經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了,曾經在他眼中視為可以任意宰割的小角色,馬上就會送他去見閻王。
王柏迅疾出手,扼著他的脖子將其舉到半空,問道:「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
「跟我們作對,你會死得很慘……」黑衣人極為吃力地回了一句,口氣依然強硬。
但也僅限於這一句了,王柏懶得再跟他廢話,隨手一掌拍在他心口,此人便斷了氣。
接著他扯開這幾個入侵者的衣領,在他們的胸口類似位置找到了相同的紋身,羅馬數字4,果然是極道會四番組的人。平日裡做慣了人口和器官販賣,如今來兼職做綁匪嗎?可惜實在不夠專業。
王柏站在門口的窗邊,借著窗簾的掩護,看清了停在門外不遠處的麵包車裡的情況。為了方便接應,車的中門敞開著,車裡還有一個司機,而且汽車發動著,隨時準備離開這裡。
從納戒中取出一把消音手槍後,他突然打開門走了兩步,抬手一槍,正中麵包車司機的眉心!
那人一直關注著大門處的動靜,看到王柏突然走出來時下意識感覺到出事了,緊接著他便死了。
負責監控保護的世安員工就看到了一下槍花,然後便見王柏漠然地走到麵包車那裡,向里張望了下,確認裡面沒有漏網之魚後,向他這個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那個保安呆愣愣地張大嘴巴,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馬上打開車門,跑了過去。
他知道小四哥武功高強根本不把幾個歹徒放在眼裡,可是沒想到他的槍法都是那麼神乎其神,一槍斃命嗎?那麼從容,簡直就像職業殺手啊,他才多大年紀,什麼時候練槍的?
「底樓門廳有三個死人,把他們全都弄上車。」王柏吩咐了一句,然後便把駕駛座上的司機拖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接著他聯繫張爍,稱自己這邊搞定了,殺了四個,沒有活口。
「你怎麼下手這麼狠啊……」張爍嘖嘖嘴道,「行吧,你叫人把屍體裝上車,然後開出來就行了,還有點東西要交給你。」
門口的那輛車也已經搞定,死了一個,活捉一個,剩下四個還在去南郊的路上,正派人跟著,張爍向天林打了個手勢,方站長一聲令下,手下們便知道該怎麼做。
天羅地網之下,沒一個能跑得了。
王柏自己開著麵包車出了小區,才發現張爍和方天林親自來給他「守門」了,當即單手支在車門上笑道:「居然勞動兩位大駕,怎麼敢當啊。」
「行啦混小子,少貧了,」張爍笑罵著甩了根煙給他,然後從崗亭里拿出一個文件夾來,「這是你上回要的東西,叫那小子有空看一看吧,其實不看也不要緊,沒人會查的。」
王柏接過來隨便看了眼,是趙余的新身份材料,張爍做的工作肯定是極為周全的,憑著這些材料,趙余就算是徹底改頭換面了。
「謝啦,爍哥!」
張爍呵呵一樂,點頭道:「好了,沒你啥事了,回去早點睡吧,有消息我回頭會通知你的。」
後續的事情,就交給他和方天林去處理了。
當晚,王柏在陸璐和雪兒的床上,聞著妹子們的味道睡了個安穩覺,因為是凌晨入睡,所以他還進入了夢境系統之中,並且驚喜地發現,善惡值判定有所提高,每次簽到能獲得30積分了。
解決掉一群綁匪,保護了賀梓柔的安全,也算是做好事啊。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洗漱,然後出門去晨跑,再回到家裡,發現老爸正在吃早飯,那條雪納瑞犬則圍著他的腳亂轉,王柏去廚房煎了三個荷包蛋,給老爸和自己加餐,剩下的那個等放涼以後便放到了狗碗裡餵那隻小狗。
吃過早飯,王雪松就騎著電瓶車上班去了,出門前還說自己昨晚睡得很舒服,一覺到天亮,謝謝兒子給他按摩來著。
又過了一會兒,陸璐打電話過來,說盼盼會送她和麗麗去上學,不用他操心了,讓他照顧好賀梓柔,別怠慢了「貴客」。
看來昨晚被打發出去,以至於妹子的怨氣很深。
王柏也是為了穩妥起見,所以不想留太多人在家裡,結果被誤會了。
雖然極道會的綁架計劃已經被破壞,但是賀梓柔目前還在海東,為了以防萬一,他的貼身保護任務尚未結束,所以他依然準備按照原計劃,向學校請假留在家裡。
他上樓回到自己房間,繼續在書桌前用功學習,大概到了八點左右,賀梓柔在床上翻了個身,然後呢喃了兩聲,又嘖了嘖嘴。
緊接著,她突然驚醒,看了看四周,馬上掀起被子,看到自己的睡裙還好好地穿在身上,頓時暗鬆口氣,心說我昨晚怎麼睡得那麼死啊?一覺睡到現在。
賀梓柔張望了下,看到王柏還坐在書桌前學習,問道:「喂,你真的念了一個通宵啊?」
「你終於醒了?現在已經八點了,別忘了周一到周五是六點起床。」王柏平淡地說道,「念在你是初犯,這次就算了,明天請你準時起床。」
其實是因為自己給她餵了特效安眠藥,所以王柏覺得不該去苛責她。
「都已經八點了?」賀梓柔驚訝地叫了聲,呼地喘了口氣,接著又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嘀咕道,「反正都已經晚了,再睡一會兒吧。」
王柏寫字的手稍稍停頓了下,本想掀掉她的被子叫她滾回自己房間去,但想想其實她在享受難得的假期,不但被家長騙來相親,還要被綁匪盯上,已經夠可憐了,還是別再給她傷口上撒鹽了。
他又忍不住想:賀家找的那個算命先生看來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啊,賀家的業債都集中在賀梓柔的身上,難怪她這麼倒霉呢,說起來,她最倒霉的應該是攤上我這個未婚夫吧?因為還沒訂婚就已經計劃著悔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