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賤。」李絲寒笑得更歡心了,看向李良庸的目光,完全是不屑一顧,目中無人了。
「你老了,不中用了。」她妖艷的紅唇露出了放蕩的笑容。
仿佛被那笑容抽了一耳光,李良庸挺直的腰背向後彎了下去,連退了兩步。
葉凡笑眯眯盯上這名公子哥:「想玩什麼?打臉遊戲?放心,待會我保證揍的你老婆都認不出你。」
「呵呵,葉先生,這個遊戲你一定喜歡。請到裡面細談。」李軒辰一點都不生氣,紳士這個詞似乎就是為他量身訂製的。
「既然有人喜歡被虐,我又怎能忍心拒絕?」葉凡攬著李絲寒柔軟的水蛇腰,走進了包廂。
四人落座,李軒辰背靠包廂門口,按下呼鈴,吩咐侍者上菜。
尊品級的服務,速度、質量都是一流,兩分鐘,各式佳肴已經上齊,期間四個人表情各異,無一交流。
這桌山珍海味,完全就是擺設。
「我先敬你們。」李軒辰端起高腳杯,站了起來。
李良庸耷拉著一張鐵青的臉,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李絲寒莞爾一笑,站起來說道:「好啊!」
嘩啦——
沒等所有人反應,她那隻手腕一抖,酒杯里的鮮紅悉數潑到了李軒辰的臉上,當頭一澆,滿面落湯,染紅了他的襯衫、西裝。
「你!簡直是沒有教養!」李良庸拍著桌子發怒,兩隻眼袋上下抖動。
「伯父,沒事,沒事。」李軒辰笑著取過餐巾,慢條斯理擦拭著臉上的猩紅,「那麼,可以開始了。」
他雙手交叉,坐了下來,看向一直微笑的葉凡,淡淡說道:「遊戲其實很簡單,想來你很清楚我要見你的目的,所以,還是直接點說規則吧。」
「要我的腦袋?」葉凡坐在那兒笑問。
「那太血腥了……」李軒辰伸手在桌子上依次擺開三支酒杯,倒上半杯紅酒,又從口袋裡摸出三個一模一樣的小藥瓶,擺在了桌面上,依次倒入酒杯中。
「伯父,您也來玩玩。」李軒辰笑道:「這三個藥瓶,其中一個裝有毒藥七星海棠,另外兩個一個是糖水,一個是鹽水。」
七星海棠!葉凡眼神中鋒芒乍泄,凝成了一束寒光。
他從哪裡找到的這種稀世絕毒?七星海棠無色無味,見血封喉,從來沒有人見過這種毒藥,或者說,見過它的人都笑著去向閻王報道了,死在七星海棠手中的人,沒有任何痛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只有一張讓人羨慕的笑臉。
「軒辰,你這是什麼意思?」李良庸猛然驚醒,不敢相信地望著他的親侄兒。
李軒辰淡淡一笑,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了一個信封推向老頭:「呵呵,伯父,正如絲寒剛剛所說,您老了,該退休了,現在的舞台屬於我們年輕人,假如您不想玩這個遊戲,那麼就在這張聲名書上籤個字吧。」
「哈哈哈——」對面的李絲寒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像瘋子一樣,像潑婦一樣,笑得張狂,笑得好沒有形象,滿面潮紅,髮絲紊亂。
「老東西,你也有今天啊!哈哈!」不用看,她也知道那個信封裡面裝的是什麼。
砰!李良庸鐵著臉,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杯盤齊聲亂跳,他憤而起身,指著李軒辰怒罵:「畜生!沒想到連你也背叛我!背叛李家!」
「伯父,這不是背叛,我是為你考慮,早早退休,陪伴伯母們環遊世界不是更好?您還有幾年好活啊?」李軒辰笑道:「簽字,還是玩遊戲,您必須選一個。」
「放肆!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李良庸氣得全身發抖,圓睜兩眼指著他罵道:「畜生,真是家門不幸啊!我之前怎麼會相信你的鬼話!」
「好吧,看來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李軒辰抬手拍了拍掌心,兩名黑衣打手從包廂外推門而入,站在他身後,特意撩開西裝,露出了腰間的手槍。
李良庸頹然跌坐在椅子上,抖著手,拆開那個信封。
李絲寒攬著葉凡的脖子,站起身肆意狂笑,整個身子幾乎掛在他的身上。狗咬狗,一嘴的毛,還沒輪到她出手反擊,這一老一少就斗個你死我活了。
「你……誰給你的膽子!」李良庸看完那封聲名,差點氣暈過去。
「伯父,請選擇。」李軒辰答非所問,笑呵呵攤著手,「百分之三十三的幾率,您還是有希望贏回一切的。」
李良庸凝視著那三杯酒,兩手抖成了篩子,他不甘心啊,一輩子的基業,怎麼能拱手讓給侄兒,他還有四個兒子正為繼承家產斗得你死我活……怎麼輪,都輪不上這個李軒辰!
「我選!我選!」老傢伙伸出手,摸向了轉盤上,中間那隻酒杯。
包廂房間裡一張張微笑的臉,如魔鬼般的笑容,緊盯著他的手,看著他逐漸接近死神的懷抱,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
「機會只有一次喔。」李絲寒俏臉發紅,媚眼輕佻,紅唇間滿滿的都是芬芳誘惑。
葉凡眯著眼,遙遙注視著對面李軒辰的臉,似笑非笑,一隻手搭在李絲寒的臀部,和那些出入高檔場所的風流闊少一樣,懷抱溫香軟玉,放蕩不羈。
「伯父,看清楚點。」李軒辰笑道:「別到了地府又後悔,第一杯酒讓您來挑,其實我已經很照顧您了。」
「畜生!」李良庸怒斥一聲,仰頭長嘆:「自作孽,不可活!」
「這是在說你自己嗎?」李絲寒玉手撫著葉凡的臉龐,竟旁若無人向他的領口伸下去。
「小賤人!你們都是一路貨!」李良庸憤聲罵了最後一句,端起中間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他知道,即使他不選,今天也絕對走不出這道門。
「沒有你們這些老不死,哪來的我們?」李絲寒咯咯笑著,花枝亂顫,一條光溜溜發燙的大腿隔著葉凡的褲子輕輕摩挲。
哐當!
李良庸的身子突然栽倒在座椅上,指著李軒辰,兩眼圓睜,腦袋一歪,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彈了。
「哈哈哈——便宜他了!」李絲寒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摟住葉凡的脖子,斜坐在他的腿上,狀若瘋狂。
李良庸的嘴角綻放出一絲白痴般的笑容,滿臉平靜,沒有任何中毒之後的恐怖跡象,什麼七竅流血,面容扭曲的慘狀,都沒出現。
七星海棠,果然霸道詭異,殺人於無形,死後,笑容滿溢,如同上了天堂。
啪啪!李軒辰坐在那兒拍起了手掌。
「真是可惜啊……」他搖頭笑道:「這麼有趣的遊戲,竟然一下就讓他破壞掉了。既然這樣,再玩點更刺激的吧?」
葉凡聳聳肩,揚眉說道:「客隨主便。」
「好!這才對嘛!你比老傢伙強多了,果然值一億二千萬獎金啊。」李軒辰拍掌笑道:「我聽說你很能打,在龍亭一個人單挑華星社五大高手,數百精英,只是不知道,你這身板扛不扛的住別人的拳頭?」
「呵呵,你可以親自一試。」葉凡淡然笑道:「我不介意。」
「夠味兒!」李軒辰打了個響指,笑嘻嘻叫嚷起來:「這個遊戲說白了更簡單,那就是你站著挨揍。讓我瞧瞧你能撐多久,假如能撐住五分鐘不倒,算我輸,你們都可以走。」
葉凡的目光一凜,嘴角卻仍在笑。
「李軒辰!」李絲寒尖聲叫起來:「你別給臉不要臉!」
李軒辰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塊百達翡麗黃金腕錶,輕聲笑道:「絲寒,你還是為自己考慮考慮吧,你已經中了長相思,現在距離發作時間只有十分鐘左右。」
長相思!葉凡臉色微微一變,這才發覺李絲寒有些不對勁,她的體溫一直在升高!她的手心和大腿都有點燙人!
之前不以為然,以為是她過於激動,沒想到竟然不知不覺中了毒!是誰下的毒?怎麼中毒的?
這種毒,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齷齪玩意,這是一種烈性邪藥,讓人發狂,假如不能早早服下解藥,一旦到了毒發時刻,只能通過陰陽和合來解毒,否則必然會被體內邪火焚盡五臟,高燒而死。
「怎麼樣?你玩不玩?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假如你贏了,你們隨便去哪裡解毒都可以,若是不幸輸了嘛,也沒關係,我可以代勞。」李軒辰笑容燦爛站起身,眼睛裡透出兩抹邪光。
「你真是豬狗不如的畜生!」李絲寒厲聲罵道:「你還是不是人!我也是那老東西生出來的!」
她那麼聰穎的女人,自然知道所謂解毒是什麼意思。
「對啊,堂妹,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啊,他不救你,只能我這個做堂兄的出手嘍……」李軒辰笑得極為得意,極為猖狂,但在李絲寒的眼中,那笑容已經扭曲,變態得無以復加!
「你這個瘋狗!變態!」李絲寒羞憤怒罵,臉頰已經被長相思毒塗染上了一層瑰麗的殷紅。
兩人是近親堂兄妹的關係,這個瘋子,究竟是誰給了他包天的膽量?
「好!我和你玩。」葉凡拉起黏在他身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道笑意。
「你確定?」李軒辰眼放精光,顯得有些興奮莫名。
那目光,就好像看到了點頭許諾準備寬衣解帶的美貌少女。
「這還有假?不過,我提醒你,玩火過頭,小心燒身。」葉凡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誰先上?你,還是他們?」
「哈哈……」李軒辰痛快大笑,露出滿口鋒利白牙,向外面再次拍了拍手掌。
等到看清楚進來的這些人,李絲寒通紅的俏臉無比地慌亂緊張,就連葉凡,也收斂了輕視之心,眯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