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不知何時從身體幾萬個毛孔溢出,沾濕了他的道袍,沖虛想要動,卻發現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在了血管中一般,四肢更是在那一刻不受大腦的控制,僵硬在當場。
這種感覺,沖虛即便是在面對盛怒之中的師父時都沒有過,而自己師父,那可是已經步入煉神境界的存在,難道說眼前這個看似不過二十來歲年紀的紅衣女,是還虛境界的高手?
袁山此刻也注意到了窗戶上的這個不速之客,想到先前沖虛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再看看沖虛此刻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緊接著,目光就落在了此刻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來的蘇燦身上,神色開始不安起來:「你你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幹什麼?當然是來跟你好好的算算賬。」蘇燦乜一眼僵硬在當場,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的那個中年道長,接著一步一步的向著袁山走出,帶著戲虐的笑道。
對於眼前兩人的神情,蘇燦很滿意,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紅衣女就是核彈級別的存在,哪怕不動手,單單坐在那裡,都是一股核威懾力,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我我告訴你,你別太過分了!」袁山再沒有原先的那絲居高臨下的傲慢,有的只是慌張,還有那明顯色厲內荏的威脅。
「別太過分?」蘇燦忍不住嗤笑出聲,眼前這個傢伙居然讓自己別太過分?這簡直就是今年聽過的最好的笑話。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自己就跟這傢伙見過三次面,頭一次是在潛龍那個叫王尚的傢伙的院子裡,結果第二次就被這個傢伙追殺,今天第三次見面,又被這個死胖子主動挑釁,幾次下殺手。
對方下殺手的時候,恨不得直接弄死自己,結果打不過自己,還有臉讓自己別太過分?
這些隱世家族都這麼不要臉嗎?不過想想也瞭然,臉皮厚才能活得久嘛。
蘇燦蹲在這座肉山前,看看對方已經被包紮的傷口,或許因為脂肪太厚的原因,居然沒有多少血流出,甚至自己先前已經可勁兒的下黑手了,這個傢伙身上也沒有留下什麼致命傷。
甚至那張臉上,在受了自己無數拳之後,也就是烏青了一些,甚至都沒有腫多少
唉,果然還是臉皮厚了。
蘇燦歪著腦袋打量著袁山,臉上笑容愈發的濃郁起來:「我在考慮,咱們之間的賬該怎麼清算。」
袁山此刻是真的慌了,如果沖虛能出手,他還不會將這個傢伙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沖虛不敢動手,自己已經證明自己不是這小子的對手,面對這小子,他就是案板上的一塊肥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看著眼前這小子不懷好意的神情,袁山努力的平復心中的慌張,梗著脖子:「你想要怎樣?」
「怎樣?」蘇燦冷笑著道,「你說上次半路的襲殺,這筆賬該怎麼算?」
「今天我不是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了?」袁山努力的往牆角縮著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的一身肥肉都揉進牆裡一般,一張臉上卻是忍不住的悲憤,「今天我在所有人面前丟盡了顏面,你還想要怎樣?」
「那是你自找的。」
「」
「那個小兄弟」沖虛最終還是強忍著那股頭皮發麻的威壓,咬牙開口道,「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有些事情不要逞一時之快,袁山背後是晉省李家,乃是武者聯盟的創立者之一,在武林享有盛譽,家族內高手如雲」
「這是在威脅我咯。」
「不,我這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沖虛小心翼翼的看一眼紅衣女,見對方沒什麼反應之後,才沉聲的開口道。
「那我還要謝謝你咯。」蘇燦眼睛微微的眯起,「不過還是不勞你操心了,不日我會親自去李家一趟,討要一個說法。」
李家可不僅僅是袁山這般爭對自己三次這麼簡單,且不說那個李不凡,蘇燦懷疑他們跟五年前自己兄弟等人被人暗算那件事情有關。
「而我到這裡來,主要的原因也是讓這位肉山兄給我捎回去一句話。」蘇燦冷聲著道,「讓你們李家的人把形意拳的十二形準備好,回頭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放過你們李家一馬也不一定。」
「」袁山一臉愕然。
十二形?
對方看上了李家的十二形?
開什麼玩笑。
李家創立數百年,靠的就是十二形撐門面,而且這十二形只有家族繼承人在繼承家主之位後,才有資格修習全部十二形,至於那些長老之類的,只有對家族有大貢獻的,才有可能被家主賜下十二形之中的某一招兩招。
而像他們這種外姓人,就像他袁山,雖然是李家的姑爺,自家婆娘是李家人,而且自己天資可以說極高,比家族內門嫡系那種廢材要強得多,不過那又怎麼樣?他為李家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學會了五行拳而已,連十二形的毛都沒有看到。
而眼前這個小子居然看上了十二形,居然獅子大開口的讓李家準備好。
袁山想笑,不過接著心中一動,臉上面不改色:「這些話,我一定會帶回家族。」
「謝謝。」蘇燦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不過在傳這些話的同時,我有些東西需要你帶給李家,恩就當是你那日追殺我而付出的代價吧?」
袁山聽到蘇燦的話時,先是心頭緊張的提起,不過接著又是暗暗鬆一口氣:「東西,什麼東西?」
如果只是東西要帶給李家的話,自己答應下來又何妨?
而且袁山已經決定了,自己今晚就連夜回晉省,坐等這個小子去李家,到了那裡就是主場作戰,到時候他一定要嫩死這小子,要抽皮扒筋,挫骨揚灰,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蘇燦沒有說話,而是一臉笑容的伸出手,在袁山疑惑的目光中,落在了袁山那堆攤在地上的肥肉上:「就是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