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準備召喚蛇群,將眼前這個華夏人生吞的時候,那股原本消失的危險氣息再次莫名的出現,讓他身子止不住一僵,接著臉色大變的同時,身子就出於一種本能的向著一側躍去
可是還是晚了,只見那原先已經被自己避開的紅芒一閃而逝,而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那握著剔骨尖刀的手臂凌空揚起,居然脫離了自己的身軀,無力的落在了被腐葉遮擋的林木間。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也出現了短暫的停滯,不過緊接著就是一股撕心裂肺的巨痛透過神經元,不斷傳入大腦之中,讓他再也忍不住嘶聲尖叫
金蛇郎君一雙眼睛怨毒的看著眼前這個華夏人,看著他手中此刻捏著的那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
他想不明白原先已經被自己避開,沒入身後林木之間的這匕首怎麼又飛回來了?難道匕首也能遙控指揮?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已經無關緊要了,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讓眼前這個傢伙死,而且要讓這個傢伙受盡千般痛苦!
而看著眼前這一幕,蘇燦心中卻是暗道可惜,只差一點,差一點兒自己的龍牙的偷襲就能穿透著傢伙的心臟了,那時,就算是華佗在世,這傢伙也必死無疑。
緊接著,蘇燦臉上多了一絲警覺,因為原本痛苦嘶嚎的金蛇郎君這時卻開始詭異的冷靜下來,甚至連那正在噴涌鮮血的傷口都沒有去理會,好似那傷口噴涌的鮮血不是自己身上的一般,只是用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我決定了,即便是萬蛇生啖都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我要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生吞活剝」
金蛇郎君咧開嘴一字一頓的道,接著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走來,讓蘇燦瞳孔微縮的是那斷臂原本噴涌的鮮血,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詭異止住了,當他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甚至連那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都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如止水般的平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燦看著那張滿是褶子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種出塵聖潔,讓蘇燦忽然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窮凶極惡之徒,而是一個證道成仙,超脫物外的高僧:
「只有這樣才能讓你這種黑暗卑賤渺小的靈魂升華,讓你的肉身解脫,去往往生極樂!」
金蛇郎君緩緩的伸出那隻僅剩的手臂,接著輕飄飄的向著自己的胸膛印落
蘇燦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他想要退,想要離眼前這個傢伙遠遠的,可是身體本就在強弩之末,而且體內也只是勉強保持著平衡而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乾癟,看似無力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一聲悶哼,蘇燦的身子如同被疾馳而來的卡車擊中一般,凌空飛起,狠狠的砸在身後堅硬的巨松之上,又被樹幹狠狠的彈落在地面。
在這重擊之下,蘇燦再也抑制不住的一口黑血噴涌而出,原本已經恢復絲絲血色的臉上再次化作灰敗
那一刻,他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一般,而體內原本被壓制的蛇毒,再次開始肆虐,帶著狂暴之力瘋狂的沖向心脈。
唯一讓他略微鬆一口氣的是,在這必死的關頭,體內那股蟄伏的氣息終於還是涌動而出,開始壓制體內肆虐的蛇毒,只是這緊要關頭,那個印度阿三再次一腳向著自己胸膛踏落
蘇燦唯有苦笑,卻無能為力,眼看著那一腳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已經做好了硬抗對方一腳的打算,卻在這時,只見那個原本一腳向自己踏來的番僧突然如同見鬼了一般,飛快的收回腳,身子更是一個跨步間,凌空後退,而那張老臉之上已經滿是戒備之色,神色緊張的四顧:
「誰?給我出來!」
「」
這老東西又搞什麼花樣?
蘇燦不由愣神,視線微轉,看向自己四周,不過這裡除了自己和這個印度阿三,就剩下一側那個滿臉煞白惶恐的羅素素,除此之外,哪裡還有別人?
難道這老東西腦抽了?
蘇燦心生疑惑,而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區區化外蠻夷,居然也敢在我泱泱華夏撒野!」
那聲音剛開始的時候,似乎還在很遠的地方,可是讓蘇燦驚愕的是當最後一個字飄落的時候,卻已經近在咫尺。
蘇燦不由一愣,本能的抬起頭,卻見自己身後那株歪脖子的油松枝椏之上已經多了一個紅衣女子
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一身妖艷的火紅留仙裙,包裹著的是一個玲瓏的身軀,因為是仰視,蘇燦看不清對方的臉,只看到對方那從裙底露出的一雙潔白宛若羊脂玉一般通透的玉足,有些俏皮的晃蕩著,吸引了蘇燦的眼神。
蘇燦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是這個女人的出現卻讓他看到了生的希望,特別是對方那句霸氣十足的話。
蘇燦努力的咧開已經開始麻木的嘴巴,讓自己的笑容儘量的笑的自然一些:「對對對,神仙姐姐,絕對不能容忍這個老癟三在咱們華夏人的地頭撒野,咱們泱泱華夏也是這種化外番僧想來就來的地方」
「恩,我覺得最起碼也要先把這個傢伙斷手斷腳,扒皮抽筋,千刀萬剮」
「哼!聒噪」
一聲冷哼響起,蘇燦只看見那樹上愜意的晃蕩著腳丫子的女人一揚手,而後他就感覺到脖子好似一癢,正不明所以,接著就驚恐的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的張大嘴巴,如何的使出吃奶得勁兒,居然再也發不出絲毫的聲響來
難道蛇毒已經開始影響自己的聲帶了?
蘇燦還在努力的張嘴巴,卻在這時,又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無量他媽的仙尊蘇施主,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
蘇燦張嘴的動作一滯,這聲音聽著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不由轉移視線,就看到一個身著著藏青道袍,頭上卻怪異的頂著一個碩大光頭的傢伙,正對著自己微微而笑
不正是當初在燕京那片密林中救過自己一命的那個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