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躍和康浩洋喝酒喝到後半夜,最後倆人就在拳台上和衣而臥,一覺睡到大天亮。俱樂部的員工們都來上班了他倆才醒。
說是員工,實際就是跟隨梁躍的小弟。梁躍現在今非昔比,名聲在外,腰包里有錢,手底下還真養了幾個能征慣戰的悍將,都以一些初出茅廬剛入社會的生力軍。別小看這些十七八的孩子,一些出了名的老混子輕易都不惹他們,太衝動,沒頭腦似的,火起來就敢拿刀捅你,沒家沒業的也不想後果。
不過正因為他們缺少頭腦,所以需要找一個大哥帶著他們,人家指哪他們打哪,自己沒有目標。這些人里有幾個是以前崇拜梁躍的高中生,經常去梁躍網吧里玩的,現在已經輟學了,在社會上混混,也沒混出什麼名堂來,現在梁躍回來了,要開個俱樂部招一批人,別說還給他們工資,就是不給錢,一天能供口吃的這幫孩子都樂意跟著他。
梁躍在他們中的威望那不是裝出來的,現在的梁躍很有當年姚七的風範,看著不疾不徐,不驕不躁的,沒什麼脾氣,但是神態中帶著一種很壓人的氣質,那叫不怒自威,用不著每天大呼小叫的展示自己多有脾氣,眼神到處,自有一番威懾力。這幫小子平時和梁躍笑呵呵沒個大小,但是梁躍一瞪眼,頓時就鴉雀無聲,他們怕梁躍甚至於超過怕一臉嚴肅的闞浩洋。
這幫人怕梁躍也不完全是因為懾與他以前的名聲,那畢竟都是聽說的,他們也是真正見識過梁躍確有過人之處,才心服口服的,不然這些刺頭兒哪那麼容易就臣服於一個年齡稍大他們一些梁躍手下的。
這些年輕人中梁躍很喜歡兩個,一個叫尤小天,名字帥人長得也挺帥,此人沉穩聰敏,做事低調有頭腦。另一個叫二狗,他姓苟,在家行二,所以外號就叫二狗,今年才十八,不過長得挺壯實,不說能力舉千斤,但是這些小夥伴里掰腕子摔跤誰也不是他對手。他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在學校就是一個霸王,是通過一個同學認識的梁躍,一開始對梁躍素有耳聞,但是沒想到梁躍這麼年輕,所以見了面以後對梁躍以前的事跡有些半信半疑,有時候還有意無意地想和梁躍較量一下。梁躍多精明呀,一眼就看出來二狗的心思了,知道這是不怎麼服自己呀。他新收手下,要不立威恐怕以後不好管理,於是指著拳台和二狗說:「你知道這個拳台是用來幹什麼的麼?」
二狗說:「打拳的麼,難道用來乾女生的呀?」
聽這句話就知道他不太拿梁躍當回事兒,梁躍也不在意,一笑:「是打拳的,也是咱哥幾個以後揚名立萬的地方。滕老大是頭一個。下一個,或者說以後能上這個拳台的,都是隆安有頭有臉的,自認為了不起的混子,你有沒有把握在這上邊打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有!我將來一定要比梁哥你還出名,像以前姚七爺那樣,做整個隆安的單挑之王。」
梁躍笑道:「只有志氣是不行的,你有這個實力麼?」
二狗一晃自己粗壯的手臂,彎過來展示一下手臂上的肌肉:「我每天健身十個小時,你說我有沒有,我差的就是機會。」
「好,有志氣,來,咱倆先較量一下。」梁躍說著,一抬腿上了拳台。二狗二話沒說就跟了上來。
大傢伙一看就都圍過來了,有的趕緊說二狗,說你嘚嗖啥呀,敢和梁哥打?有的就勸梁躍,梁哥你別和這蠻小子一般見識。闞浩洋知道梁躍的意思,笑吟吟的不說話。
梁躍對大夥說:「沒事兒,以後大家相互要多交流,多練習一下,咱們開的這個俱樂部前身就是洪飛大哥的武館,不能忘了本呀,沒事兒時多切磋一下是好的。」
二狗可沒梁躍這麼淡定,如臨大敵,雙拳緊握等著梁躍發話說開始。
二狗沒有梁躍高,但是比梁躍長得粗壯,倆人站在一起,論體格還真是一個級別的,不過論實戰經驗,和對敵心態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梁躍從小就在社會上晃蕩,大風大浪見慣了,就是現在殺個人他也不會驚慌,何況是一場比賽。二狗雖然在學校也是身經百戰,但是畢竟都是同齡孩子,像梁躍這樣有名的混子他還沒有接觸過,縱有殺人心,還是欠缺殺人膽的。
就像是荊軻刺秦時所帶領的秦舞陽一樣,在家時也是一個膽大妄為之人,渾身是力,但是他本和荊軻說好一起上殿獻上地圖以伺機刺殺秦王的,可是當他快要覲見時突然害怕得渾身發抖,不敢上前,於是荊軻便一人上殿.等到荊軻有所行動時他就立即被殿外的衛士亂刀砍死了。他和荊軻所差不僅僅是武功,最主要還是經驗和膽量。
梁躍和二狗往一起一站,就好比荊軻和秦舞陽,外表看著不差上下,實際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高低了,還沒動手二狗就緊張了。
之後結果不用細說,梁躍把二狗揍了個鼻青臉腫,摔倒十餘次,後來趴在地上起不來了,這時候才說:「梁哥,不打了,我打不過你,你下手太重了。」
梁躍說:「我打你是為了提醒你,不是你不服氣就可以高人一等,你要有實力,想要做隆安市的單挑之王,那你就好好鍛煉吧,別說你的身手不行,就是你的經驗也差遠了,和大夥在一起也許你是猛虎,單拿出來你就是個三腳貓。」
之後梁躍帶著二狗到醫院,把斷了的肋骨接上了,錯位的關節也活動好了,拿了一千塊錢讓他在家養了幾天的傷。再之後,這幫小夥伴們沒有一個敢質疑梁躍的真實本領了。
二狗是個直性人,別看被梁躍暴打一頓,但是從心眼裡服了梁躍,從那以後,對梁躍是言聽計從,拿梁躍就像親大哥一樣。梁躍也很喜歡他,就是因為他人實在,肚量寬,知錯能改,比較坦蕩。
再說這幫孩子都來上班了,在家裡都是大爺似的,吃飯都得老媽端到跟前來,到了這裡都勤奮的不得了,進屋就幹活,把這一千多平收拾得窗明几淨的。
梁躍也不閒著,跟著一起幹活兒,還有三天就是開業大吉,也就是和滕老大約定的日子,上午十一點開業,然後是飯局,飯局一過,下午一點半,準時開賽。
大傢伙兒剛收拾完了衛生,外邊進來三個人,兩個穿著警服,前邊領頭的一個是便裝,西裝筆挺,分度翩翩的,正是刑警七隊的隊長宦一方。
梁躍迎過來問:「你來有什麼事兒?」
宦一方說:「你是梁躍吧,我們懷疑你和一起殺人案有關,請你協助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