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芸在外環路上開了一會兒飛車,發泄一下,然後回到市區,在四道街找了小飯店進去,這裡邊都是半包圍得隔斷小包間,姬芸打了兩個菜就自斟自飲了起來。
這時候聽隔壁包間有人說話,聲音挺熟,仔細一聽內容,知道了,是滕老三。
只聽滕老三說:「大雷呀,三個今天心情不爽,你要是不陪我那我喝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啦。」
那個大雷問:「三哥,好好的費喝死幹啥呀,咋死也別喝死,讓人家笑話,都得說你沒出息,幾個菜呀,還喝死了?」
滕老三說:「哦我和你說說心裡話吧,反正你也聽不懂,要是和別人說真就惹人笑話。」
「我聽得懂,你不就是沒泡上姚七的老婆麼,這話你都說八百回了,誰都知道,沒人笑話你。」
「唉,知道也不怕,愛一個人有罪麼?」
「沒罪,不過你要是硬上人家就犯罪了,要不你上次能進去蹲那麼長時間麼?」
姬芸在這邊聽著差一點笑噴了,別說,聽聽這倆個敗類聊天還有解悶功能。
滕老三接著說:「大雷你說說,要是論長相,論錢財,咱別說姚老七那個死鬼,就說那個姓梁的,哪一點能和我相比,馨月咋就能看上他呢?要是站出來單挑,我分分鐘就弄死那個梁飛!」
大雷勸道:「三哥,話不能這麼說,要是誰能打架就嫁給誰的話,那這個白馨月就得和梁大炮結婚了,現在梁大炮是隆安公認的單挑王,你家大哥二哥一起上都沒打過人家。」
「去你媽比,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大哥說了,別看他現在鬧得歡,小心以後拉清單。二哥說早晚收拾他,上次他們開業嗑藥那件事兒你還不知道麼,那不就是二哥叫人幹的麼,以後還有的是招數收拾他們呢。」
姬芸點頭:果然是老滕家搗的鬼,不知他們還會耍什麼花樣出來。
大雷問:「三哥,現在藥丸還有麼,上次我看你給小四他們不少,他們都賺到了,我也想撈一把。」
滕老三說:「閉嘴,這地方是聊這個的地方麼?」
大雷還不服:「我說藥丸誰知道是啥呀,別人還以為咱倆是說山楂丸呢。」
滕老三說:「大雷呀,不是三哥信不著你,你跟我年頭最多,你要是有喬二子和小四那頭腦我早就讓你干啦,你這人是屬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不要做那種有風險的事兒了,你要是出了事兒我都沒法向你家裡交代。」
大雷嘟嘟囔囔地說:「那我不是看著人家都發財饞得慌麼,我都三個月一分錢沒賺了,快三十了,老婆都沒有。」
「三哥不是也沒有麼。」
「最起碼你以前有過呀,我可好,到現在女人襠里長啥樣我都沒見過。」
「一會兒我給你弄兩個毛片回來,你回家好好欣賞一下就知道那地方啥樣了,亂七八糟的一點也不好看。男人和女人相處,不能老盯著那地方看,最主要的還是要臉蛋長的漂亮。」滕老三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倆人說的話姬芸聽得直皺眉頭。
大雷沒言語,滕老三接著說:「我說到哪了,讓你給岔過去了,我不是說我今天鬧心麼,你說我喜歡了多年的女人今天嫁人了,新郎還不是我,你說我鬧心不?」
「那必須的。」
「大雷呀,你說至今不明白,為毛白馨月就不喜歡我,我哪點不好,我愛她愛的都寢食難安了,她還有心思和別人結婚,太不通情理了。」
大雷想了想說:「三哥,我有個好主意,不行你今天就去她的婚禮鬧一把,她要是對你有點心思說不定一感動就跟你跑了。」
「去個屁的吧,我去還不讓人給打死,再說白馨月要是能感動還至於到派出所告我麼!我也知道我這段愛情是個無言的結局,就是和你說說,痛快痛快而已。」
大雷說:「那你現在痛快了沒有?」
「嗯,好多了。」
大雷又說:「那咱們再說說藥丸的事兒吧,你和大哥說說,給我弄點貨,我出手了回頭就請你吃飯,隆安市的館子隨你挑。」
「我還差你那一頓飯麼,你要是那塊料不用你說我就給你弄貨了。說實在的,要是依著我家二虎,他連大哥弄這個他都不贊成,這事兒要是犯了可不是小事兒,但是人家大哥有這個能力吃這口飯,所以不害怕,我呢,借著大哥的光發點小財,你呢……你不是那塊料。」
大雷有點急了:「我是啥料呀?不就是拿了貨找個買主出手就行了麼,這和我媽在市場倒賣土豆有啥區別,只不過是小心點別吵嚷就行了麼!」
滕老三問:「買土豆公安局管不管?」
大雷說:「不管,工商局管。」
滕老三又說:「你要是買那個藥丸就不行了,要是露出去不但是賠本那麼簡單了,還得進監獄。我不讓你弄是向著你,我和你不外,喝醉了才和你說這件事兒,要是別人我能瞎說麼,這要是讓大哥知道我和你說過還不把我皮扒了。你聽我話,幫我照看好南街市場,過一段我手頭寬綽了給你個千頭八百的不算事兒。」
大雷滿不服氣:「公安局管啥呀,頭一段抓進去的那幾個都放出來了,頂多是個拘留,誰不知道呀,開始還查過一段兒,現在連查都不查了。」
滕老三被大雷磨嘰煩了,說:「那這樣,今晚我去老大那裡,他要是能我拿點貨,我就分你一些,不過我要看你表現,要是一次就搞砸了以後別和我說這件事兒。」
大雷當時就高興了:「好的三哥,今天這頓算我的。」
「你有錢麼?」
「你先花著,算我請你的。」
「滾蛋,我花錢還能算你請客。」
姬芸聽到這兒已經明白了,這一段隆安出現的迷幻藥丸原來都是滕老大的手筆,這小子也真是大膽,連這個雷區都敢去碰。
滕老大打個快拳撈一筆就算了,沒想到沒經得住這暴利的誘惑,就接二連三地進了幾批貨,不過他做事小心,只有幾個死黨單線聯繫,散貨的時候從來不親自插手,但是他沒想到自己認為聽隱秘的事兒你都被他兄弟在酒桌上給露了。